為得音樂,你剖開雲雀,一顆顆銀珠,盛著翻騰的鮮血

Split the lark

and youll find the Music

Scantilly dealt to the Summer Morning

——Emily Dickinson – Split the Lark

「快來看這首詩。」無翼鳥目的獼猴桃驚叫起來，「你看看這些裸猿都幹了什麼-要是我沒理解錯的話，雖然我印歐語系還用得不熟練-他們竟然剖開雲雀，只為了得到音樂！天哪，就不能殺幾隻雞祭天嗎？」

「沒錯，『我是那慘遭殺害的連雀的陰影，兇手是那窗玻璃那片虛假的遠景』。他們是愛干這事，他們還將白玫瑰的刺夜夜抵在夜鶯胸口*，只為得到愛情。」一隻狗娘淡淡接話到，「雀形目*的獻祭，能算個事兒嗎。畢竟那是裸猿為數不多認識的鳥了。「

獼猴桃愣住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比你想的要多。不光是鳥，他們還對自己人下手。你知道女人為了得到心上人有多瘋狂嗎？」

獼猴桃蹲下來認真聽著。

「阿喀琉斯才死的時候，被喪心病狂的女祭司拿去熬湯，一次舀一勺出來熬製鞋墊，女人們迷信只要經由自己的手拿給心上人穿，自己就會成為心上人的阿克琉斯之踵。現在你在隱秘的街邊占卜師店裡，還能買到呢。」

「阿喀琉斯不是死了幾千年了嗎？」

「熬的是忒休斯之湯。」

「這可真是······還有其他這樣的事情嗎？」獼猴桃很好奇。

狗娘找了一塊高斯石板，在上面羅列到：

1無限器官移植的普羅米修斯：一堆和普羅米修斯配型成功的人，等在高加索山下，等著器官移植。

2千斤頂阿特拉斯：裸猿需要換輪胎的時候，就插一個阿特拉斯在下面頂著。

3恆星發生器赫拉：當裸猿需要一個新的星系，就會扯一下赫拉的不可描述。

4麥克斯韋妖潘多拉：潘多拉守在一個房間的中央，只允許希望從左邊的隔間到右邊的隔間。這樣一來就可以年產幾噸的絕望。

「等一下。」獼猴桃打斷了她，「裸猿生產絕望來幹嘛？說到底希望居然還是副產物？」

「一罐一罐的，藍瓶，泵給詩人寫詩用。」

獼猴桃於是接著看狗娘寫下去，寫到一百的時候，板子突然開始自動求和了。

板子上只剩下5050。

「這是什麼？」

「這是高斯模糊。每用到一次高斯曲線，就會有一個高斯血肉模糊。「

」裸猿的數學還真是複雜啊。「

」不，如果有動物不相信數學是簡單的，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意識到裸猿生活有多複雜。「狗娘依然面不改色。

」所以我們必須知道？「

」我們必須知道。「狗娘堅定地抬起了狗頭。

*裸猿：

有時候也簡稱人類。

*幾維鳥，英文名kiwi，是無翼鳥目的鳥類，獼猴桃的英文也是kiwi。

*雲雀、連雀和夜鶯都是雀形目。

*狗娘的名字來自於《愛情是狗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