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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蝦米 得千百於十一

「林兒拿給公子就是怕路上有所不便,公子為何…」

「我也不知道為何就是不願將姑娘所贈銀兩用去,更不知道我為何就來到了這杭州城…」

……

更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紀姑娘……

臉紅了。

這樣的場景比那花生穿腸的青衣武者更讓我不適,我和紀姑娘二人低頭不語。

「哎喲,屁娃娃,又讓老子逮到你了,你娃兒跑到這員外府上爪子?」這濃濃的巴渝口音讓我感到似曾相識,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回頭一看…

「鞏兄!幸會幸會,想來你我真是有緣,沒想到來到這杭州城也能看到鞏兄,真是妙哉。上次鞏兄一番厚禮至今無以報答,還望鞏兄見諒啊。」原來是鞏方臉,這下可算來對了。

「你娃兒莫給老子套近乎,哪個那麼好心送你,幾百錢的藥材就這麼被你騙走了!我看那,你們華山派也不是啥子好東西,二天莫叫華山派了,就叫包藏派好了」鞏方臉看來還因為上次的事生著氣。

我自是知曉鞏方臉「包藏」暗指包藏禍心的用意,「鞏兄好文采,上次小弟與鞏兄你玩笑二三,鞏兄不僅不急不躁,今日還如此褒獎吾輩師門眾師兄弟,真是百草堂名副其實的當家人。」

「我自小研究草藥,巴渝大大小小的山間我早就跑了個轉兒,扛把子自然是我,賊些哪個都曉得。既然你也同意了,往後江湖上就莫得啥子華山派,只有包藏派了,哈哈哈哈」鞏方臉笑的真是暢快自如。

我和紀姑娘也在一旁微笑不語。

「好啊,沒想到鞏兄弟不僅藥材生意做的好,人品自是不遑多讓,老朽佩服,佩服!」說著李員外從園囿一旁的月洞門走了過來。

「員外何出此言?我這是要讓他們華山派臭名遠揚,員外有所不知,這小子上次騙了卑職上好藥材,這口氣我倒是如何咽的下去?」鞏方臉一臉無辜的樣子倒是俏皮的很。

「哦?還有這等事?我倒是只從鞏兄弟剛剛戲言中的包藏二字感到鞏兄弟的一番美意。」李員外雙手拱腰,身形大有女子豐肉微骨之姿。

「一番美意?」沒錯,鞏方臉又擺出了上次「拿且免費」的表情,一時間我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但並沒有露齒。

「對啊,鞏兄剛剛言語華山派更名為包藏派,意思就是華山派上下並無禍心,這不是鞏兄褒獎這位華山兄弟宅心仁厚么?」李員外一語道出了我和紀姑娘剛剛的得意之筆。「我看那,你們兩位都是日後不可限量的青年俊才,不如這樣,今日難得二位小兄弟齊聚我這小小園林,老朽平日里酷愛三寶,一是書,二是酒,三者就是這滿園花色,今日就由老朽點題,紀姑娘作證,二位少俠以文會友,如何?」李員外的這番讓我有些猝不及防,雖然不知是福是禍,但和鞏方臉比這些我自是三世不懼,來就來吧。

「既然員外有此意,鞏某自然不會掃了員外的興緻,倒是要看看這華山狗徒弟有何能耐。」鞏方臉的嘴巴比出了一個「哼」的動作。

「哎,鞏兄弟切莫急躁,不如再這文戰中殺他個片甲不留。那二位聽好了,這第一題是以字為迷,出於幽谷,遷於喬木,請二位作答。」

這題倒是不難,「出於幽谷,將幽字其中的『山』字去除,並放在『木』字之上,就是個樂」,我先不慌,且聽聽鞏方臉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感謝員外出此題替鞏某出了這口惡氣!」鞏方臉一臉得意。

「出了一口惡氣?鞏兄弟既已知曉答案,不妨說出來,老朽洗耳恭聽」員外言語中略帶幾分驚喜和笑意。

「出於幽谷,遷於喬木,就是把『谷』字的口放在『木』字上,也就是一個『呆』字,員外想必是和我一樣覺得這華山徒弟呆的緊,哈哈哈!痛快!」鞏方臉笑的時候,我、紀姑娘和李員外也都笑了起來。

「對錯姑且不談,且聽這位小兄弟如何解此字謎?」

「晚輩不敢大言解題,只是覺得這題既然講到『出於幽谷』,自然應當沒有山谷,故當將幽字其中的『山』字去除,並放在『木』字之上,就是個『樂』字」

「少俠的回答意境倒是有了,但是不知這個『樂』字其中的『白』字作何解釋呢?」員外的反問讓我不以言語,起初確實沒有想到這個「白」字如何解釋。

「晚輩才疏學淺,還望員外指點。」

「實不相瞞,老朽始覺此題意境優雅,字謎不應是一個『呆』字,可又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答案,少俠剛剛的解答老朽也曾想到過,可目前為止,此題只有一個『呆』字,勉強作答,真是差強人意」李員外頗顯無奈的說道。

「意思就是我答對了?哼!」鞏方臉終於將這個哼字說了出來,得意之情難以言表。

「那是自然,所以說鞏兄弟的呆直好,鞏兄弟的呆直妙,鞏兄弟的呆恰到好處。」

鞏方臉還是那麼得意,我和紀姑娘也還是微笑不語。

李員外突然將目光落在紀姑娘腰間所飾宮絛之上,「二位請聽題,李白才自泣鬼神,詩文淵博獨超群。四方漫遊遍乾坤,入水撈月是傳聞。」

員外剛剛的突然轉目必有蹊蹺,我便細細端量了紀姑娘所佩宮絛,乍看之下並無異常,無外就是普通一對雙鳳銜尾玉佩,除了較為貴重別無其他。這字謎倒還真是難到了我,再看看鞏方臉更是急切不堪,我自是後發制人,莫慌莫慌。

「員外真是學識廣闊,鞏某不才,已知曉答案。」鞏方臉抱拳微笑而言。

「鞏兄弟請講」

「這開篇的李白其實是講李白字型大小 『太白』,四方漫遊是指三藏法師取經之路,而這入水撈月隨是民間傳說,也暗指了猴子,將這三句連起來再看第二句,大概就是說三藏法師精通佛法,而第一句的太白大概也就是指太白道人,通四句詩,雖可得到三藏法師西天取經的要點,但是要猜出字還是要落在這最後一句,『入水撈月是傳聞』這西遊途中有此能耐的猴子必然是『斗戰勝佛』,而孫行者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入水對下洋,所以這謎題最後便是一個『鱉』字」。

「嗯,鞏兄弟真是一位奇人不假。」員外的表情看不出剛剛鞏方臉的答案到底是對是錯。這時紀姑娘行至到我身旁,默默無聲。在剛剛鞏方臉作答的過程中我並沒有停下思考,「這雙鳳銜尾有何用意?對了,不如將體面詩句按照頭銜尾,尾銜頭的方式重新組句,『聞李神詩群死坤入』這絲毫也沒有聯繫,無論是頭銜尾還是尾銜頭都說不通。」這可真是急壞了我,就在我思考的過程中,紀姑娘來到我身旁,原本間隔的四人變成了鞏方臉和李員外,我和紀姑娘,兩兩相對。

「有了!員外,學生已經有所悟。『李白才自泣鬼神,詩文淵博獨超群。四方漫遊遍乾坤,入水撈月是傳聞』這四句詩看似平淡無奇,實則頗有玄妙,學生在思考中試過了藏頭等組合方式,都無功而返,可謂頭尾無氣,妙在頸身。將四句詩每一句的第二個字取出便是『白文方水』,便是一個『激』字。」雖然不知道最後結果是否正確,但此時我心中只有對紀姑娘的感謝之情,同時也對紀姑娘有了冰雪聰明之感。

「兩位少俠答的好,雖然最後是這位依然少俠答對了,謎底就是這個『激』字,但老朽認為鞏兄弟的答案更令老朽沉思。想我沉迷書籍數十載,閱遍了各類名家,時至今日自認也算通讀百家不止,但筆下文章卻愈發枯澀,特別是近兩三年,心中乾坤浩蕩,日月通明,巍山綠水美景無數,就是這落筆之處卻久久難以尋覓,剛剛鞏兄弟這一番聯想,實在是讓老夫茅塞頓開,重拾少年之風華。鞏兄弟這個『鱉』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哈哈哈。」員外滿意的笑了起來。

「鞏兄這個『鱉』的確是妙,想那三藏法師取經路上受困通天河,得幸受老鱉所助,而此鱉修行千餘年,雖懂人言卻仍不得人身,修得人身自是老鱉畢生所願。員外,鞏兄弟這是暗示您想要如願以償,必要繼續堅持,方可脫去重甲修成正果。」我對員外說到。

「對對對,依然兄所言極是,我就是這麼想的。」鞏方臉一旁附和道。

「好!鞏兄弟和依然少俠真是快人快意,痛快!既算是二位各勝一局,那這最後一題,我們便不談輸贏,二位看我苑內的這株花相,請各出一句。」看員外的神情,今日定是情緒高漲。而我身旁的紀姑娘依舊默不作聲。

「這芍藥花真是美啊,可惜了,要是拿來入葯可是能賣個好價錢。」鞏方臉一邊自顧自的說道。

「還請鞏兄弟賜教」員外請鞏方臉作詩。

「額…芍藥為相丹為王,皆在蜀門百草堂。」鞏方臉顯然對自吹很是得意。

「不錯,點名花中王相,還力薦了自己的百草堂,老朽他日定上門拜訪拜訪。」

「鞏某恭候員外」

「不知依然少俠又有何高見?」員外這是要我立刻作答。

「絲絲花仲依天長,若己蜀門百草堂。這芍藥花雖可治病救人,但其畢竟藥效有限,想要藥到病除還是要看鞏大哥的百草堂才是。」我拱手而言。

「那是,我百草堂必會在我手中揚名立萬。」鞏方臉全程自信,全程得意。

「好!好一個花中管仲!花相之美,相比此時而言不及了了。我看不如這樣,今日我們三人便結拜為義兄弟,二位以下如何?」

「學生能與員外大人結拜為兄弟自然所幸之至,只是不知道鞏大哥的意下…」我只得悻悻回到。

「既然員外大人都有意,我鞏某人又怎敢不從。」鞏方臉倒是個痛快。

「那我們三人就在這芍藥花下結拜為兄弟,我自認年齡較長便為大哥,鞏兄弟長與依然少俠,便為二哥,依然少俠為三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和大哥二哥一同講到。

「兩位賢弟快快隨我至內堂,我們今天好好喝個痛快!請!」說罷,大哥與二哥便一路笑聲走出了苑內。

「公子請留步…剛剛公子所對詩句,當真?」紀姑娘在身後喊住了我。

「絲絲…若己…若能天長,自當地久」我邊說邊向堂內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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