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藝術界真的需要有個「教父」么?
見報標題:《真的需要「教父」?》
杜洪毅/文
讓人搞不明白的是,中國藝術界怎麼就生搬硬套的弄出了個「藝術教父」。即便這教父之名是洋人封的,但最終拿來傳播、發酵、追捧的還是國人。雖然,近些年基督教會在大陸地區的傳教事業搞得風風火火,但畢竟還是無法替代我們國家深厚的歷史文化傳統。可教會做不到的事,藝術界卻搶先一步完成了,提前成功將基督文化大使——「教父」請進國門。
教父這個詞有兩方面的含義。其一是小孩子接受洗禮時,按教義選定、除父母之外第二監護人、保護人。大概是因為過去科學不夠發達,兒童成長過程中死亡率太高,故為孩子尋找一個教父,以便更好保護其成長(即便是出於象徵意義)。其二是指早期基督教神學家,最典型的代表是聖奧古斯丁。這些人將古希臘哲學引入基督教神學體系中,用以彌補聖經在哲學上的蒼白,為教會地位鞏固立下汗馬功勞,倍受當時和後世信徒尊重。除此之外,在近代西方社會中,教父一詞還被指稱黑幫頭目,變成一種非法權力象徵,當然這也是與基督教文化背景脫不了干係的。
中國藝術界的「教父」,似乎與基督徒為小孩子找的保護人關係不大,更像是在模仿聖奧古斯丁那樣的教父哲學家,或者黑幫老大那種不被法律認可的權勢地位。可是,藝術並非宗教,也非黑道,即便西方藝術與神學關係密切,我們東方主流藝術卻從來都只屬於世俗社會。如此般,裝模作樣的弄出個「教父」出來,就顯得不倫不類了。「藝術教父」主導藝術界這些年,盲目移植西方現當代藝術表面模式,讓中國文化陷入新的文化殖民危機中,民族的、本土原創的東西幾乎快丟失光了。
有幸被封為「藝術教父」的人,最大成就不過是套用洋人思維模式,利用特定歷史時期的意識形態衝突,把幾個畫畫人吹捧成名成家。其實這些人的作品原本就不怎樣,只不過是以投機取巧方式進行商業化操作才被抬上市場高位。由此看,「教父」之所以能成為「教父」,是在金錢鋪路的前提下,摻和於意識形態對立之便利取得的,與藝術無關,與文化無關。從理性、客觀的角度來審視析,「藝術教父」只是商業推手、炒家的代名詞罷了!
「藝術教父」所奉行的哲學,無非是幾句老掉牙的「人人都是藝家」、「生活就是藝術」。這種個別西方人的觀點,在剝離其原來文化背景的情況下,被肆意吹捧曲解,奉為一腳踏進「當代藝術」圈的金科玉律。於是,便有無數盲目輕信的少年人,把最美好的青春歲月砸進所謂的「新藝術」中來。可現實是殘酷的,大多數人都無法迴避最終被摔得粉身碎骨的現實。
除了移植西方拿來主義式的教條理論外,也沒見「藝術教父」創造出什麼屬於自己的美學和藝術理論體系來,所出版的著作,只是隨便拿幾篇文章拼湊起來算數,與一般學究式「學術」文章沒什麼兩樣。或許有人會說,西方那些教父哲學家不也是在借用希臘哲學嗎?其實很不同,早期神學家們並沒有直接套用希臘哲學,只是在他們本身擁有良好希臘文化修養的此基礎上,構建起系統的基督教神學(或者說哲學)理論。而我們的「藝術教父」,對西方文化、西方藝術思想大概也只懂點皮毛,不明其精髓所在,故最終就只能以褊狹的教義(理論說教)向其門徒(藝術青年)傳播福音了。
中國社會自古就尊重聖人、賢人的傳統,卻從來不需要個「教父」式的權威來佈道。即便是寺廟裡的得道高僧,也得以慈悲為懷、普渡眾生懷,才能贏得信任。歷代文人學者、精神領袖,從不會靠吹捧出幾個畫作賣高價的藝人,來抬高自己的身價。當今中國之所以會出現「藝術教父」,一方面原因是由於過多的商業操作,另一方面是文化自信的缺失。「藝術教父」所代表的一切,其實就是對西方文化膚淺、盲目的模仿移植,對金錢利益毫無節制的頂禮膜拜!。
說真的,中國藝術界、文化界,根本就不需要西方式的教父。目前,我國在政治、經濟等領域所取得的成就,並不輸於西方強國。在此背景下,還要在文化俯首稱臣,且不是開歷史之倒車了么?
我們最所需要的,是能引領中國民族藝術前進的理論家、思想家,而不是盲從西方理念的「藝術教父」。我們最需要做的是,在和平、穩定的時代背景下,創造性的發展自身優勢文化,努力提升民族文化自信,而不是踩著別人腳印亦步亦趨的追隨其後!
(本文2018年1月16日發表於《書法報·書畫天地》,見報文章有刪節。觀點只針對現象,而非具體某人。硬要對號入座,作者也不勉強。若有觸犯,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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