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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學論文節選(三)小小的校園霸凌

在我年幼時就非常懂成年人之間的禮節,我會主動給「主座」長輩敬酒,會背誦一系列祝酒詞(並沒有人特意教我),我有很明顯的勢利眼與討好型人格,我總覺得我討好了比我厲害的人我就能很自然地獲得青睞和保護,所以我本質上還是個膽小懦弱的小孩。

上小學時長的比較矮小所以坐在教室第一排,成績不算特別好也不算差,我比較內向,喜歡自己和自己玩兒,所以在老師家長看來屬於「乖巧安靜」型學生。

公立小學的老師相對來說比較公正,除了偏愛帶點血緣關係的小朋友,對其他小朋友基本一視同仁。這也情有可原,侄子外甥在自己手下,當然得帶點心兒教育,不然怎麼證明自己是教育界的人才?

但是今天的故事的男生,是在上述的公正之外,準確的說那是一個性格頑劣的富二代,兒子功課不好,有錢的老爸自然要出面讓老師多關心一下,在他老爸的一再要求下,個子比同齡人都要高的他,坐到了離講台最近的第一排---我的同桌位置。

也許是覺得「別人的東西總是最好的」,他自己有著日本進口的自動鉛筆,卻總是喜歡拿我的木頭鉛筆用。這個「拿」,不是拿起來用一下然後物歸原位的「拿」,而是純粹的「佔有」,拿了放在自己面前看著也好。本著「萬事退一步和為貴」的原則以及從小就有的討好型人格,我總要多帶幾支鉛筆,這樣在他「拿」了之後,我還有別的鉛筆可用。

也許是覺得我的「忍讓」太無趣了,一段時間過後他開始變本加厲,一次直接把我文具盒裡所有的鉛筆佔為己有,沒有筆寫作業的我只好和他商量能不能給我一支用用?

他說:「可以。」

然後抽了一支筆,扔出了窗外。

我詫異得看著這件事情發生的全過程,忍住了沒有流眼淚,跑到樓下正對著窗戶的位置,把我的筆撿了回來。鉛筆的頭摔爛了,借了卷筆刀卷好,繼續寫我的作業。

發現這個遊戲特別好玩之後,同桌像馴狗一樣開心地看著我到處跑,經常剛撿了鉛筆回來,尺子就被扔了出去。我的橡皮、尺甚至是教科書和作業都被扔到窗外過,有時候我為了撿我的東西,回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免不了老師一頓數落。

當時的年紀我並不懂「校園霸凌」,也沒想到這是一種應該被譴責的行為,我覺得我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就不需要向父母告狀,向老師告狀也是背叛同學的行為,比起自己受點委屈,背叛帶來的「眾叛親離」更加可怕,所以我並沒有選擇一丁點兒的理性的反抗。

在飽受這種無聊的對待一段時間之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導火線是某一天的課間,我的男同桌當著我的面折斷了我剛削好的鉛筆。我沒有發作,我又削了一次。他又想一把奪過我的鉛筆,這次我反抗了,我緊緊抓住我的鉛筆不放,他越用力奪取,我越用力保護,終於,他手滑抓了個空,而鉛筆由於慣性,筆尖朝上插進了我的臉上。

他愣住了,我一下子也愣住了,只是感覺臉上有熱熱的液體流過,一摸,紅色的,好像是血。鉛筆插到了距離眼睛只有半厘米之差的地方,筆芯斷在了皮膚里,我摸到了斷了的筆芯,輕輕拔了出來,頓時更多的血噴了出來,桌上的課本也是一片一片的血跡。

還好他還懂一些必要的危機處理,他用手帕幫我止住了血,我跑了廁所清洗了傷口。回家以後爸媽自然注意到我「受傷了」,一再詢問下我菜坦白了事實。爸媽又氣又惱,趕到學校和老師理論,老師也叫來了男同桌的爸爸,他一家自知理虧,不斷道歉,男同桌也在家長的安排下轉學了。

雖然這段經歷給幼年的我帶來了傷痛和心理陰影,故事的最後還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後來幾年長的可愛了,也換了一個喜歡我的男同桌,幫我擋掉了周圍所有的欺凌,那時我才懂什麼才是正常的人際交往,我也活潑了起來。也是從小就受挫的緣故,我的心比較大,我能接受別人比較偏激的觀點,也能接受各種fail and ref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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