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象徵及其在沙盤遊戲療法中的表達｜蔡成後博士武漢精神分析大會演講實錄

作者簡介

蔡 成 後

華南師範大學心理分析博士。國際沙盤遊戲治療協會（ISST）認證沙盤遊戲治療師，國際分析心理學會（IAAP）候選心理分析師，中國心理學會註冊心理師，華人心理分析聯合專業會員，東方心理分析研究院A級導師，廣東省心理分析研究會副會長。

1. 水的物理屬性

水是一種極為常見的物質。生活之中須臾不可離。水是世界和生命的基本組成部分，地球大約71%的表面被水覆蓋，人體大約65%的比重為水。

水本身有液態，氣態和固態，可以相互轉化，人的情緒與心理狀態之間的轉化可以利用水的這種物理屬性得到很好的物質化表達。

水是一種極好的溶劑。在沙盤遊戲之中加入的水，在象徵的層面上，或許可以「溶解」那堅如磐石的情結。

2. 水的文化與象徵意義

2.1 水與文化起源

不管是西方還是東方的創世神話，生命均誕生於水。現在我們進行太空探索，不管是火星還是類地行星的發現，科學家總是醉心於找尋水的痕迹，從而推測生命跡象存在的可能。

古代文明的開端與繁榮均與水密切關聯，比如黃河流域，兩河流域以及尼羅河流域……

個體的人的孕育，是在母親體內羊水的溫暖環境之中。

因而不管是個體生命的孕育還是人類文明的起源，都與水密切關聯。

2.2 水的象徵意義

2.2.1 水與卦象

坎卦與澤卦，水之意象盡顯其中，沙盤遊戲創始人Dora Kalff曾引用坎卦內容，表述她對於心靈的理解：

心理發展的過程就像流動的水。易經中這樣說道：「坎，坎為水。坎上坎下。坎：習坎，有孚，維心亨，行有尚。彖曰：習坎，重險也。水流而不盈，行險而不失其信。維心亨，乃以剛中也。 行有尚，往有功也。就是說：水不停的流動，它所到之處，必會遍滿所有角落。它不懼怕危險，不會在深淵前掉轉回頭。什麼也不會改變它的本性。在所有的處境中它都忠實於自己。如果人在艱難處境中也能堅持真誠，那麼他的內心必會穿越困境。如果在任何處境下，我們仍是自己內在的主人，那麼自然的，由內而外的行為也必會達成目標。」

2.2.2 水與道

《道德經》中關於水的記載共有2章3處，分別是第八章「上善若水」和第七十八章「天下莫柔弱於水」。

結合「上善若水」和「天下莫柔弱於水」，我們可以得出《道德經》關於水的品性的關注點：

1、滋潤萬物；

2、謙遜，居功不爭，沒有索求；

3、能處下，流向低洼之處；

4、柔，能克剛；

5、弱，能勝強。

2.2.3 水與儒家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朱熹注曰：「智者達於事理而周流無滯，有似於水，故樂水」。

孔子見大水必觀焉，曾「亟稱於水，曰『水哉，水哉！』」

《韓詩外傳》對孔子「見大水必觀焉」的原因這樣解釋：

水滋潤萬物而無私，似德；

所到之處給大地帶來勃勃生機，似仁；

由高處向低處流，舒緩湍急皆循其理，似義；

奔騰向前，衝過千山萬壑，似勇；

有深有淺，淺可流行，深不可測，似智。

因而有了振聾發聵的孔子之千年感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2.2.4 水與佛家

我們聽聞「六度若水」之說。水月觀音手中的凈瓶，所含聖水乃能起死回生。榮格對此描述：那凈瓶之中的水總是與母親相關。他認為水與包容和滋養有關。

2.2.5 大禹治水

大禹是黃帝的後代，出自羌里。三皇五帝時期，黃河泛濫，鯀、禹父子二人受命負責治水。鯀治水治了九年，大水還是沒有消退. 大禹從鯀治水的失敗中汲取教訓，改變了「堵」的辦法，對洪水進行疏導，大禹治水13年，終於完成了治水的大業。心理分析或沙盤遊戲療法正如大禹治水，不是壓抑（repressed），而是表達、疏通（working through？）與轉化。

大禹治水，開創了中華文明的新紀元。據史籍記載，大禹在治水之後，還劃定九州，命名山川百物。（《尚書?呂刑》：「禹平水土，主名山川。」心理分析亦如「治水」，其中要點，便在於「命名」（naming）。「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命名的象徵性意義，以及意象化的命名，始終是我們心理分析和沙盤遊戲技術的關鍵所在。

2.2.6 水與沙盤遊戲和分析心理學

我們通常用水喻指無意識，那黑暗、幽深以及神秘的未知世界。

在鍊金術中，水是一種神奇的溶劑。轉化是鍊金術的重要主題，而水在其中扮演者關鍵角色。榮格曾論述到，水具有轉化的魔力，水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正如令Osiris起死回生。

將水的象徵表達應用沙盤遊戲案例進行說明闡釋。

（因涉及到個案隱私，案例部分此處略過）

◎ 編輯：賈子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