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我們離婚了（十）：奮起反抗

「不好意思，阿姨，我是楊明請來的保姆，我昨晚剛從外地坐火車趕來。」我急中生智，找了這麼個理由敷衍她，一邊趕忙收拾行李。

「我家三個保姆，幹嘛還從外地請？小明真不讓我省心。」楊明媽媽一邊有些懷疑地看我忙來忙去，一邊上下打量著我：「你哪裡人？讀過大學嗎？」

「我河北人，高中沒畢業就出來給人做保姆了。」我一邊說，一邊拉著行李箱就往外走：「阿姨，我好朋友讓我去她那兒住一陣，我先走了。」

「可是楊明這兒怎麼辦？」楊明媽媽在後面追著我問。我實在不擅長撒謊，我的臉已經紅了，實在編不下去了，便沒有回答她，提著行李箱迅速往樓下走。

誰料想，冤家路窄，我剛下到一樓，就和正在上樓的陳默打了個照面。我們兩個都愣住了。幾天不見，陳默又憔悴了很多。

「小諾，我幫你。」陳默趕忙去接我手裡的行李箱。

「不用。」我故意避開他，繼續提著行李箱往樓下走。

等到了門口，我一回頭，陳默竟然還跟在我身後。

「小諾，我就想知道，你懷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陳默認真地看著我說。

「是你的怎樣？不是你的又怎樣？我們已經離婚了。過去的都過去了。這孩子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一聽陳默提孩子，想起他做的那些破事，火氣立刻上來了。

「小諾，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說。如果孩子真是我的，他叫別人爸爸，別人也不會真把他當親生孩子養。你還不如把他給我。」

「那如果孩子不是你的呢？」

「不是我的，你給我證據，我馬上消失。你不會剛跟我離婚，就跟楊明上床了吧？我不信你是這麼不守婦道的女人。」

我看著陳默那張無恥的臉，心裡有一團火想要爆炸出來。

「陳默，我跟了你16年，哪一天不在守婦道，你給我的是什麼？婚內出軌，趁我流產時跟別的女人上床。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愛跟誰上床就跟誰上床，你管不著，也沒資格管。我還就實話跟你說吧！我在跟你離婚的第七天，就跟楊明睡了。這孩子是楊明的。我跟你時，為什麼老流產？不是我有問題，是你不行！」

陳默聽我說完，忽然伸手向我打來，我躲閃不及，終究還是挨了他一巴掌。他下手可真狠啊。我的耳朵一陣「嗡嗡」響，半邊臉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來。我的嘴巴里有血腥味。我被陳默打懵了。我跟陳默在一起16年，他從未對我動過手，吵架吵得最凶時，他也只是摔摔東西嚇嚇我。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而且還是我們離婚後。

陳默愣了一下，立刻過來試圖抱住我：「小諾，對不起。我太愛你了，太在乎你了……」

我的心裡荒蕪一片。如果說以前我對我的前夫陳默還有一絲往日美好回憶的留戀，他這一巴掌下去，我和他這輩子將不可能再有任何關聯。

我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挺沒勁的。我從陳默的懷裡掙脫出來。

「陳默，以前我打過你一巴掌，這次咱們徹底兩清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沒你的份兒，如果是你的，我會毫不猶豫地拿掉。你就死了讓我給你生孩子的心吧！」

說完，我轉身拉著行李箱就走，不知道是因為被陳默打痛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我就是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剛一轉身，我的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楊明開著車剛好回來，我趕忙擦眼淚。但是還是被他看到了。他停下車，一把拉住我：「諾諾，你怎麼哭了？陳默又欺負你了？你等著！」說完，不等我回答，楊明快速地跑到陳默面前，一拳把陳默打得趔趄著倒退了好幾步。那一拳，我的心口又不爭氣地跟著揪了一下。陳默沒有還手。楊明也沒有繼續打下去，他迅速回來提起我的行李箱就往他車上扔，然後他沉默著溫柔又霸道地把我塞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我無言地任由楊明擺布著這一切。

楊明帶我重新回到了他自己家。當楊明媽媽看到楊明一隻手拉著我，一隻手提著行李箱出現在門口時，我看到他媽媽驚訝得用手扶住了額頭。

「媽，這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諾諾。她已經懷了我孩子了。你很快就要當奶奶了。」

楊明故意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跟他媽媽說道。

楊明剛說完，他媽媽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小明，你這是要把我氣死啊！」楊明媽媽說著都要哭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還這麼折騰我，你還讓不讓媽媽活？」

楊明媽媽又看看我：「你不是說你是保姆嗎？」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媽，她不是保姆。你看她氣質這麼好，怎麼會是保姆呢？她怕你不同意故意騙你的。」楊明替我說話。

「你閉嘴！就她這氣質還氣質好，睜眼說瞎話。就是做咱們家保姆她都不合格。你看她這身高長相，再看她那搓衣板一樣的身材，放女人堆里都找不著。再加上她還離過婚，年齡還比你大5歲，就她這條件，普通人家都不要。她給你喝『迷魂藥』啦？你媽媽我眼光這麼好，怎麼就沒把你培養出來呢！」

楊明媽媽說話可真狠啊，哪疼她戳哪，我被她說得臉一陣一陣的熱。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諾諾呢？」楊明試圖維護我。

「你給我閉嘴！反了你了，胳膊肘一個勁兒地往外拐。我說她怎麼了？就她這樣的，我一眼就看出她什麼居心了。你要是沒錢，你看她理你不？」楊明媽媽一邊用眼睛斜睨著我，一邊說道。

看在她是楊明媽媽的份上，我強壓住憤怒：「阿姨，你用不著這麼說我。我從沒想過去你家做保姆，更沒想過做你兒媳婦。我知道我這樣的大街上隨便抓一個都比我強，我配不上你家楊明，也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你家楊明沒關係。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兒子的。」

說完，我拉著行李箱就走。

「站住！」楊明媽媽忽然氣急敗壞地沖我大喊了一聲。從小到大，我爸媽都很少這樣沖我大聲說話。

我忽然對這個趾高氣揚、滿身優越感的中年婦女有些反感，不過，念在她是楊明媽媽的份上，我還是給她留個面子。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阿姨，我這人呢，別人尊重我，我就尊重她。別人不尊重我，也別怪我不給面子。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我們好好講一下道理。沒錯，我是離過婚，還比你兒子大5歲，可我沒做白日夢，你兒子想娶我，我可沒同意。就算你習慣了對你自家人吆喝來吆喝去，可我一不是你家保姆，二不是你家兒媳婦，你一不給我發錢二不給我飯吃，你有什麼資格沖我發脾氣、羞辱我？誰給你的權利？」

楊明媽媽被我說得啞口無言，臉一陣紅一陣白。

「諾諾，我替我媽給你說聲對不起。你別走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楊明這個不長眼的，這時候忽然跳了出來去拉我的行李箱。

「吃什麼吃！你自己吃吧！」楊明媽媽說完，氣呼呼地先我一步走了！

（未完待續，喜歡這部《我們離婚了》小說的朋友們，請關注我微博：編劇廉子，會持續更新）

作者：廉子，小說閱讀網簽約作家，傳播學碩士，編劇、編導，一個會做飯、有馬甲線的小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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