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徵專題】蛇與我的自性化之路 | 任瑞香
原創 2016-10-31 任瑞香 心理分析與中國文化
蛇在我自性化道路上的象徵意義文 | 任瑞香
作者簡介
任瑞香東方心理分析研究院2014級2年心理分析專業優秀畢業學員，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應用心理學碩士，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B級沙盤遊戲師，IAAP候選人。
蛇和人類一樣，經歷了地球冰川期的考驗，在芸芸眾生的大千世界中有著它獨特的地位和奧秘。在古今中外的文學家、玄學家、巫師的眼裡，蛇有著許多特有的意象――我們經常談到蛇的象徵意象，包括：
1. 先祖圖騰蛇曾經是一種受到褒揚、膜拜的聖物。中國最大的「神物」――龍，就是蛇的圖騰化產物。而「黃土作人」的伏羲、女媧在遠古人的信念中，都是「蛇身之神」。古籍《拾遺記》卷二載：「蛇身之神，即羲皇（伏羲）也。」在傳世的漢代石刻畫像和磚畫中，也常有人面蛇身的伏羲、女媧交尾像。
2. 生死之間蛇是穴居，常年生活在地下，在許多古老的文明裡，蛇與死亡有關，但蛇能蛻皮，所以蛇又與重生有關。蛇皮可以入葯，蛇還與痊癒和轉世化身有關，如醫藥神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聖蛇。
3. 代表王權在古埃及，蛇是一種代表王權的動物。我們看到的所有法老形象的頭部王冠都是很特別的，這是類似於眼鏡蛇處於攻擊狀態下豎起的扁平脖頸的一種裝飾物；而法老王的手杖上也總是盤踞著一條蛇。
4. 守護之神古印度里，蛇是人類的守護者，毗濕奴神，印度教主神，守護之神，躺在世界巨蛇身上睡覺。
5. 情慾和誘惑當然蛇還是很重要的情慾和誘惑的象徵。美杜莎是希臘神話里一個著名的女妖怪，她原來是位美麗的少女，因觸犯智慧女神雅典娜，頭髮變成了無數條毒蛇，成為一個誰看她一眼就化成石頭的魔鬼，真是致命的誘惑。《聖經?創世紀》中，蛇引誘夏娃偷吃了禁果，進而殃及亞當，使這兩位全人類的父母被逐出伊甸園，人類從此失去了富饒的家園，開始了苦難的行旅。蛇經常還被作為性的象徵和女性氣質的部分，比如中國古代有美女蛇，有傳唱千年的神話《白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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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智慧另一方面《舊約全書》「始祖被誘惑」一節中也提到，蛇對女人說：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事實證明蛇講的是真理，「他們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裸體，便拿無花果樹的葉子，為自己編做裙子。」從此，人類不再是愚頑不化的了，開始思考，開始自省，開始面對未來。這是蛇的另一個重要的象徵意義---智慧。
7. 自性的象徵——銜尾蛇 榮格把銜尾蛇看成是一種集體無意識中原型和鍊金術的基本曼陀羅。他定義了銜尾蛇與鍊金術之間的關係，蛇用自己的頭咬自己的尾巴，在古老的肖像上，有著自我吞吃的意義，把自己轉變成一個循環的進程，對於機敏的鍊金術士來說，原初母親的藝術正是人類自己。這種「反饋」進程同時也是一個不朽的象徵，因為據說銜尾蛇是殺死了他自己，然後把他自己帶入生命，吞吃他自己和給他自己生命。他象徵太一，來自於對立面的衝突，他因此象徵密秘的原初母親。這是個埋藏在人類集體無意識中的原型，當你夢中面對銜尾蛇時，心存恐懼是很正常的，一旦你體會了解它的內意時，則會帶來對於宇宙人生的無限求索。它是來自人類內在智慧的啟迪，蛇頭吞尾象徵了雌雄交替，陰陽往複，如同我國的陰陽魚，象徵了太極生陰陽、陰陽化萬物的生生不息、往複輪轉的哲理。是孕育、循環、不朽與輪迴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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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以前通過學習知道這諸多的象徵，卻未曾在自己的生命中真真切切的體驗這些象徵。即使我開始學習沙盤遊戲已經四年多，即使我一直在堅持每周一次的個人分析，卻一直沒有意識到，蛇這一象徵一直在我的生命里真真切切的存在和發生，直到前段時間，我做了一個神奇的夢，夢中瑰麗的色彩和那一尾尾游曳而來美麗無比的蛇，讓我驚訝不已。尤其那條頭上長著冠冕的紅色小蛇，在我的眼前如此清晰、真實，讓我無法迴避，我和我的體驗師去工作這個夢，一次不夠，它在我的面前縈繞不去，我於是把它畫下來，畫我的夢，畫我的小紅蛇。仍然不夠，再畫，把這個夢畫進我的曼陀羅，還是不夠，再單獨把小紅蛇畫出來。第二次去和我的分析師，看我的小紅蛇。在我們分析過程中，通過積極想像，小紅蛇爬上了我的胳膊，蜿蜒而上，在我的後頸部停了下來，昂著頭停在那，與我在一起。那次的分析，我們是三個靈魂在場，每一個問題，都有三個聲音在討論。那種體驗深深震撼了我，小紅蛇的存在如此真實，真實的勝過了我身下的椅子和手邊的水杯。在體驗中，我問她：「你是誰呀？」小蛇告訴我：「我就是你呀！」我問它關於我母親總是抱怨引發我很多情緒，我該怎麼辦？她告訴我：「看著唄！」這種「如是觀」，這種不改變、不逢迎坦然接納的態度，讓我恍然大悟。我問她怎麼做到的，她說「我有智慧！」這樣的回答，讓我莞爾。
小紅蛇告訴我，它一直都在，我只是不知道。這讓我想要在來時的路上尋找它的痕迹。
我看到四年前我的初始沙盤：
代表我的那個人，愛翁，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選擇他，現在再想，愛翁，被蛇纏繞的獅首神被稱為愛翁（Aion）或永恆的存在，他源自一個波斯神（無限長的持續）。獅子象徵著初升的、火熱的，乾燥的七月太陽，正處在光明的頂點，象徵著夏天。蛇則象徵著潮濕，陰暗，大地，冬天。它們是世界的對立兩極，正試圖通過調和的象徵達成統一。這是著名的容器象徵，這一象徵存活至今------見帕西法爾。他是被稱作罪惡之瓶的聖杯，也是早期諾斯替教的一個象徵。他當然也是一個人的象徵，子宮的象徵------人從創造性地子宮中孕育出了火。當兩個對立面走到一起時，一些神聖的事情發生了，之後是不朽，永恆，創造性的時間。哪裡有誕生哪裡就有時間。時間之神，自性和永恆的象徵，原來一開始就已註定我的療愈和轉化一定要通過時間這道門。後來我的沙盤裡又出現了毗濕奴神，那個睡在巨蛇上守護之神。我才意識到，原來我的小蛇一直都守護在我的身邊。後來我又有做了一個對我意義深遠的沙盤。
沙盤正上方沿上是嫵媚妖嬈，風情萬千的埃及豔后，沙盤正中是我用沙子做出來的「W」形狀，當時我的沙盤師問我是什麼，我說是拼音我的開頭字母，也是英文中WOMAN的開頭，老師問我還像什麼，我遲疑的說，蛇？然後又立刻否認，說：「這不可能是我，即使我是蛇，也不可能是這樣的！」一邊說，一邊比划了一個蜿蜒的動作。老師又問「不是這樣的，那是什麼樣的？」我說，這樣，然後比划了一個被抻直的動作！蛇什麼時候是那樣的？老師又問。被凍僵的時候，說完我便哭泣不止。想想我那時的樣子，一方面穿衣愛穿袍子，從頭到腳，遮住所有的女性曲線，另一方面巨能吃，愈來愈肥，把女性婀娜的曲線一口口吃掉，以別人看到我的時候意識不到我的女性特徵和女性身份為榮。後來一次偶然的事件，讓我發現，我竟然不愛自己女性的部分，我遠離和鄙棄她，所以我本來可以蜿蜒的小蛇因為它代表了我女性的部分而被冰封。
在我意識到這一點後，我內在的女性宣布回歸，我整個人也開始變得柔軟，漸漸感覺到作為女性美好。我也在2012年和2013年先後收入了我的蛇形手鐲和銜尾蛇吊墜，當時並非有意為之，也不是意識到它的象徵意義，而是看到它們的一瞬間，就覺得，就是它了，它就應該屬於我，自己和它之間有鏈接。
2014，我做了那樣一個鮮活的夢，天上是各種炫麗的光線，我和我的家人來到一個類似世外桃源的地方，水因為反射了天空的顏色而變得繽紛夢幻，我站在水中，融為一體，我的前方出現了三尾艷麗的小蛇，黃色，綠色，紅色，向我蜿蜒而來，我對家人說，別害怕，他們沒有毒，蛇咬住了我的手掌，我讓先生幫我掰開蛇的牙，把它從手掌上拿下來，然後輕輕的放入水中，蛇遊走了。我的手掌被蛇牙撕開了鮮紅的皮肉，夢中也能感到真切的疼痛，但那疼痛並不厲害，也未曾使我慌亂，我輕輕轉過身，在我的背後就是那條長著肉質冠冕的紅色小蛇，它定定地看著我，穿越了所有的時間和空間，直擊我的靈魂。她優雅而美好的立在那裡，如此平靜，深遠，在世事之中，卻不被世事所擾。這個意象如此鮮活，以至於夢醒後還在我的眼前縈繞不去，於是就有了開始我夢的分析，小蛇爬上我的頸背，在那兒停了下來，從此我的生命在心理現實的層面有了我的心靈伴侶。下圖附上我的蛇蛇，我喜歡如此稱呼它。
論文上交的前一天，我再一次見到了我的小蛇，它換了一個樣子來見我----羽蛇，烈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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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她是治癒、她是轉化、她是我的女性象徵，她是我的智慧，她是我的心靈伴侶。有她相伴，從此不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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