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老樹王

05-11

老樹王是一棵滄桑的白榆樹，出生於1725年，到今年已是294歲高齡，從一棵幼苗小樹變為一棵參天老樹，它經歷了時間的洗禮，生命的競爭，時至今日依然滋滋旺盛，巋然不動。

我依稀記得幼時跟著姥姥在這棵樹王下快樂的玩耍，曾用自己渺小的懷抱擁過它粗壯的身體，眯著小眼睛仰望過它，也曾和夥伴們像孫悟空似的在它的身上竄上竄下，也曾駕著姥姥的肩膀輕撫過它的髮絲，還嘗過它孕育而生的榆錢子。老樹王就像我的玩伴，陪我戲逐耍鬧，無憂無慮。

時間晃到了學生時代，我也多次從它身旁經過，並不曾多看它一眼，只是偶爾過來踹它幾腳，扯斷它幾根髮絲，用小刀在它身上寫下山盟海誓，刻下詛咒。老樹王一語不發，安靜的看著我，柔風略過，髮絲輕舞，拂過我的臉。

工作了，我便再無從注意過它，或許因為活著。在記憶海底還存有它偉岸的身影吧，只是不能輕易把它從識海中喚起。奔波於工作，忙這忙那，不知所行；穿梭於人群中，或獨來獨往，或八仙過海；伏案於電腦手機前，五殺暴走，侃侃不知所云……老樹王就在那裡，依然安靜祥和，巋然不動。

樹還是那樹，人依舊是那人。

老樹王依舊雲淡風輕，青春煥發，而人卻風捲雲涌，愁雲浮面？

鏡子里，我看我很遠，卻看老樹王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