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歌』冬天：張國榮

隨著氣溫的驟降，十一月的武漢步入了「立冬」時節，某次和哥們吃完火鍋出來，哥們說，這天氣就適合窩在家裡聽聽張國榮的歌。

我問為何，他說你不覺得哥哥渾身散發的那種氣質就是冬天的氣質嗎，屋外下著大雪，他穿著厚厚的大衣，在庭院深處緩緩踱步，一股憂鬱的氣質就像是一場茫然的大雪，深沉而不可接近。

細細一想，還真是如此呢，雖然張國榮也有如《Monica》、《側面》這樣的熱辣舞曲，但更多的還是《風繼續吹》、《最冷一天》這種屬於「冬天的歌」。

很多年前，初次聽到《風繼續吹》就已經為之嘆服，歌里心思細膩得不像個男人，男人怎麼會有「愁如鎖、眉頭聚、別離淚始終要下垂」這樣充滿愁緒的感受呢，後來經歷多了才明白，男人不是不能滿腹愁緒，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張國榮特殊的嗓音是很適合這首歌的，他能在第一聲音符落下時勾起你的淚點，卻又能在尾聲處給予重重一擊，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唱出這種感覺，比如陳奕迅翻唱的《最冷一天》就是不一樣的一種感覺。

陳奕迅版本的更加急促，像是問罪的人反省著這段感情，唱腔裡帶著一點責問與悔意，而張國榮的原版則舒緩一些，更像是感情里的受害者，在磅礴大雪裡手足無措，默默忍受著最冷一天。

這兩首歌都是「冷色調」，其實細細究來，張國榮的歌冷色調偏多，除這兩首外《風再起時》、《當愛已成往事》、《當年情》、《左右手》、《玻璃之情》等等都偏「冷」，聽過這些，只有再來首《春夏秋冬》方能暖一暖身子。

因此哥哥總給人一種憂鬱王子般的氣質，適合與冬天聯想在一起；林夕也曾說過，不該給哥哥寫太多「憂鬱陰暗」的歌詞，應當積極一點，或許能幫他稍緩一點病痛。

此外，張國榮電影裡面的角色也有一些給人「冬天」之感，比如《胭脂扣》裡面的痴情軟弱的「十二少」，在感情里並不屬於那種能夠主動出擊的類型人物，他那略顯高貴的氣質，總給人一種無法輕易靠近的感覺，就像是冰雪，冷而聖潔。

再如《東邪西毒》里的歐陽鋒，少言寡語卻鋒芒畢露，你以為他只是一個惡毒的歐陽鋒，其實他堅韌、多情、孤獨、頑固、狠辣......就是不夠「暖」。

這麼多年了，哥哥始終演不了一個「暖男」，這並不是演技的問題，而是氣質使然，而我也更喜歡這種憂鬱的冬天。

佛典有雲

旗未動 風也未吹

是人的心自己在動

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做西毒。

——歐陽鋒

（個人微信公眾號「郭鳴睿」音樂、歷史、故事）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