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納蘭
初見與復見皆為心性迸發之際。人生若只如初見所謂的初見大半說的是那些美好的景象,就如驚鴻一瞥、轉瞬倩影,而實際,初見多羞澀難言,眼間秋波也相隔甚遠,身邊的一個理工男曾經推算過,需要每秒鐘跳躍七十五萬次,才能牢牢吸引十米之外的女性,荒謬。公式在解決這一類問題之上就顯得力不從心、不切實際。若剛才的推算放到筆墨文字之中,可以說,十米外的一位女性把我牢牢吸引,我的心,每秒跳動七十五萬下。
朦朧美一在距離感,二在欲而不得,《春風十里不如你》拋開劇情角色,最亮點的我覺得就是秋水酒吧改歌詞那一個片段,「我的心已經把你狂吻了十遍」,遠比那些粗鄙簡陋的露骨高出幾個檔次。「愛而不見,搔首踟躕」也是別樣的滋味。故,在這裡,我們可以把好感或者說情愫的觸發方式分成兩類,心觸與形觸。
心觸之美在虛,有如攝影之中的曝光藝術,心觸同樣是一種藝術,要耐得住人本質裡面的劣根和慾望,仰望星空一般去感受。這和之前所說過的內向型求索有幾分相似,將世界濃縮成為心中的盆栽,向內欣賞。但問題在於,盆栽也好,世界也好,畢竟都是經過主觀轉化之後的飄渺之物。當再一次從內心轉出的時候,外界世界的花花綠綠以及各種評價標準都會對於內心一片凈土產生左右。「何如薄倖錦衣郎?」,分量如此。
形觸之美在實,可見可聞可感可互,如膠似漆。而形觸是奢侈的,不僅要從外部獲得感情以及行為的體驗,同樣需要從外部世界獲取時間、場所等必須條件。形觸的力量就在於真實感之中的交互體驗,但也同時猶如兩個背對背雙手被綁在一起的人,目光所向,相反;向前邁出一步,一方就要妥協。「等閑變卻故人心」,形觸同時也是一種消耗。
見過一張張笑靨如花、梨花帶雨過後總希望平平淡淡,而平淡也如慢性毒藥,在冷漠與沉寂之中,摧毀心與形。痛苦可以被分為十級,而情感,我認為同樣可以被分級對待,但絕不是絕大多數人動態圈裡面轉發的按照所作所為作為分級標準。世間在工業與科技下處於昭然,可以說一切都生產出替代品,除了情感。人可以被替代,但是關於一個人的感覺與記憶,難以千篇一律。速成與速朽的時代,人們也掙扎著做一個非替代品,一切靈魂的肉體的,都要有屬於自己的個性,這未嘗不可以說是人的私人化。
私人化的極端就會向著自私以及迷茫的方向發展,但仍然打著情感的旗號。網路上常常渲染現代人大多無法弄清佔有慾、喜歡和愛等之間的複雜關係,但都是屬於情感範疇,盡然是情感,那麼初始的一瞬間就帶著純粹真誠而來,而這種真誠也在當下的白眼飛沫之中被孤立被扼殺。
我小時候會夢到我娶了一位姑娘,我們在人間的彩虹之間度過為期一生蜜月。你說你喜歡紅色,我們拉著手,一起撫歷代王朝古都的硃砂椒漆城郭高牆,找最靚的一抹;你說你喜歡橙色,我們就在五嶽峰巔相擁,看著噴薄而出的日輪,炫得朝霞一片迷蘼緋色;你說你喜歡黃色,不如遠行,早早寫下臨行遺囑,騎馬奔赴大漠黃沙,曾經這是文明的繁盛,如今,看它是否包容一對純真的戀人,即使殘酷,遺囑都放在同一個地方,上面書寫著對方的名字;
你說你喜歡綠色,我們迎著風雪,伴著大風從南到北,回到我的家鄉大興安嶺,雪落之後,那是一片晶瑩閃爍的蒼翠;你說你喜歡青色,撫著及腰長發,整齊剪下,古人七夕講「結髮」,你的頭髮就是世間最美的青;你說你喜歡藍色,我們抬頭望天、遠眺觀海,或是途徑黃瓦琉璃的佛塔、圓頂穹形的寺廟、哥特尖塔的教堂,目的地是一個充滿藍色的地方,叫聖托里尼;你說你喜歡紫色,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翡冷翠的紫百合,花語即心語。
當「我」變成「我們」,以上的一切,你都會覺得索然無味。若不能,晚安。
推薦閱讀:
※2032年地球毀滅的預言出自誰的口中呢?
※詩經《泉水》的譯文和註解是什麼?
※全職高手裡的經典語錄有哪些?
※因|命運為所有的饋贈都標好了價格
※小說中《雙城記》的經典語錄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