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蝦米 五內俱崩
五日後,我順利來到了紀府,別的沒記住,門口的兩張石獅子居然披著獸皮,府上作風可見一斑,我心中暗自揣測,這府上的小姐定然膀大腰圓。再想想湘雲,真是碧玉小巧。
林姑娘給看門的兩位彪形大漢一個顏色,我便從容的隨她進去,從這點來看,這家府上的小姐必然是備受寵愛。府內廊道重重,尤似迷宮一般,不知不覺來到西側廂房,自是這家府上小姐所居。我也自當在門外候著,迎門屏風倒是吸引了我。和其他大戶人家區別的是,這家人的迎客屏風非常人所設山水、花鳥之類怡人畫面,而是一位幾近風燭老叟。細細望去,也非孔孟二聖,倒是引起了我幾分好奇。
「公子請進,我家小姐有請」房中傳出了林姑娘的聲音,真如竹林鶯啼,清脆沁心。
踱步進入,看到房中空無一人,將客房隔開的又是一封四疊屏風,神情相較之前雖有兩樣,但能看出仍是哪位老叟。
「敢問姑娘,房中屏風所畫何人?」我不禁問道。
「你這公子來到府上,不提正事,倒是先看起事外之物來了」林姑娘撒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我家祖上,琅琊王氏,公子切莫見怪」房中傳出另一嬌美聲音,宛如雨中琴音,繞樑三日,注神凝思。
我料到這定然就是府上小姐,來到這家府上,本是為討林姑娘一笑耳,不成想現在到真把我當民間神醫,這可如何收場。眼下只得找機會矇混過關,速速逃離此地才好。「恕在下直言,小姐這病情處於何分,在下尚未知曉,這望聞問切皆無,小生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醫治。」
「你難道還想看我家小姐花容不成?」林姑娘的聲音此時聽來頗為逆耳。
「公子稍等」繞樑三日之音,怕是三年不絕。
見到真人,瞬間啞口,自不知天人容顏,紅髮垂髫,柳葉眉角,眉宇間一點硃砂若隱若現,櫻果小口微收,煞是美貌。見此美人不禁心波蕩漾,當仍有兩件事讓我不敢怠慢。一來我離家的緣由還在敦促我不能在此地盤旋,我要去找湘雲;二來接下去我該怎麼收場,毫無醫術的我別說給人看病,自己都醫治不好自己。對了,張屠戶以前常說「樹到用時方恨少」,就碰碰運氣。
「不知公子要怎樣醫治我家小姐」每次都是丫鬟先開口。
「先拿五十株銀杏樹來」此時的我十分認真。
「你真是讀書讀昏了,給我家小姐看病,你要那麼多樹榦什麼?」
「林兒,就按公子說的辦」看到這家小姐的嬌弱病態還如此通情達理,能毫無保留的幫助一個素昧平生的毛頭小子,我真恨自己不懂醫術,不能解難。「姑娘有所不知,這醫術上也講究個『樹到用時方恨少』」。
「噗,你這秀才打起趣來倒是有模有樣!」
我明明是義正言辭,兩位佳人卻說我是在打趣,這讓我頗為不解。就在這時,門外忽傳老爺貴客來府,在林姑娘的引領下,我速速到後廚旁的一件草房住下。
雖說是草房,房間里確是有序有秩,就連這粗木八仙桌的桌角就能看出定是出自高級木工之手,桌上一紅柳包金壓箱更是精緻十分,裡面擺滿了藥瓶,大小不一,瓶底均鑲有百草堂的字樣。想必鞏方臉也來過府上了,我若在此地與鞏方臉再次碰面,怕是凶多吉少。果然此地不能就留,看來明天要設法脫離此地才是。
當夜,我不堪蚊蟲叮擾,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忽聞窗外幾個雜人哆哆嚷嚷,我自靠窗偷聽。「你聽說沒?老爺請過來的郎中立了契,包治小姐病症,還說要取處子體內五血,還好前幾年結了婚,你就要小心了。」簡簡單單幾句話,怕是字字如刀,句句見血,難不成是要用我做藥引?當夜我心虯根如麻,何止千曲。我莫不是要葬身此地,再也沒有糖葫蘆可以分給湘雲妹子,再也看不到彩兒姐姐如花笑靨。
君子不欺,陌然如賓。紀府小姐如此待我,此時逃路豈不是有虧小姐待我萬分信任。想我魏晉風骨仍有在,雖無洗耳浮瓢之舉,但二賢之德自小牢記,豈能如此狐狼。
次日清晨未至,我正在房內旋走,心想著如何解困。「咚咚咚」,有微弱扣門聲,「公子公子」。我一聽就知道是紀小姐。
我一開門,紀小姐一臉倦意,定是與我一樣,一夜未眠。我打量到中途,紀小姐推一個包裹過來。「公子且拿上,裡面有幾天食糧,些許盤纏,還有我府上名貴藥材以備公子不時之需」。
「紀姑娘這是何用意?」其實紀姑娘來意我已瞭然於胸。
「我爹爹昨日請的郎中要以他人五血為我醫治,公子怕是難逃此難,還請公子速度離去」。此時我只顧盯著她如夕臉頰,絲毫無意理會姑娘所言。
「姑娘莫怕,我天生秉異,五臟六腑異於常人,五血為引若能醫好姑娘半分,在下是以三世不返。」話未說完,只被紀姑娘手中一陣熏香迷倒。
再次醒來,我仍在紀府,身上貼滿黃色咒符,腹中劇痛三分。身旁的林姑娘墜泣不止,看到我醒來更是驚詫,「公子你總算醒過來了」。隨後,林姑娘告訴了我這幾日發生的事,我被紀姑娘蒙暈後,紀姑娘原本打算令幾名貼心下人將我帶出紀府,沒想到紀老爺早有埋伏,還沒走出西廂院便被人攔了下來。紀姑娘也曾已死相逼,無奈紀老爺更勝一籌,以同樣的蒙汗藥將紀姑娘迷昏後,讓郎中在我身上取血。
「你們府上不是以打獵為名么?怎麼用蒙汗藥這麼厲害?難不成每次打到稀有獵物都是先撒蒙汗藥?」我斷斷續續的問林姑娘。
「你還有心情打趣!」林姑娘破涕為笑。
「你呀就是這點不如你家小姐,你只有笑起來才好看,紀姑娘則不同。對了,郎中在我身上取了血,我為何只感到些許疼痛,並未大礙?」我問林姑娘。
「公子不知,郎中為公子把脈後,發現公子脈象異常,似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混元體,為了能保住公子元氣不傷,在取五血之前便請老爺備好了上等五禽,後將五禽之血注公子體內。我聽老爺說,猿血入心求安、熊血入肝求暖、鹿血入胃求補、鷹血入脾求順、虎血入腎求生。嗯,好像是這麼說的」林姑娘有模有樣的學著。
「對了,小姐讓我守著你,等你醒來把這個給你。你先休息,我速速去找小姐」,說著林姑娘一路小跑,蹦蹦跳跳就出了房間。
我將卧旁之物打開,一片蜀綉,娟有幾行小字,我認不全。
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表獨立兮山之上,兮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宴兮孰華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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