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我們離婚了（二十一）：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做了檢查，告訴了我一個我最不想接受的結果，我的孩子保不住了。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聽到醫生這樣跟我說了。可是，心痛的感覺並沒有比前兩次輕一點，反而更重了。

我絕望了。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我想要一個孩子這麼難？

我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楊明趕來時，我剛做完清宮手術，正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發獃。

看到楊明時，我想對楊明笑一下，可是眼淚卻跟著落了下來。

楊明快步走到我床前，他俯下身子抱著我，沒有說話。我聞著他身上乾淨溫暖、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的味道，感到安心。可是，接著楊明的一滴眼淚落在了我耳朵上，涼涼的。我扭頭看著他，楊明不看我，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輕輕地伏在我耳邊哭泣著。

我忍不住伸出雙手把他抱在了懷裡。

「楊明，你能不能別這麼愛哭？該哭的人是我啊，為什麼你老搶我戲？」我安慰他。

楊明帶著哭腔，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地說著：「諾諾，我不知道。我對別的女人不這樣的。可是每次我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心就會很疼，眼淚就沒出息地流出來了。」

「對不起，楊明，孩子……」一想到這孩子有可能是楊明的，我難過得說不下去。

「諾諾，我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楊明說道。

我一把推開他：「你是說這孩子不是你的，那我生日那晚我們沒有上床嗎？」

楊明低著頭不敢看我：「對不起，諾諾。我怕你會拒絕我，所以故意說是我的孩子。其實那晚，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承認我當時控制不住自己親了一下你的臉頰，不過，親完你我就去隔壁睡覺了。我錯了。你想怎麼懲罰我就怎麼懲罰我吧，只要你不生氣就行。」

我看著楊明像一個犯了錯的學生站在老師面前一樣，站在我的床前，絲毫沒有想要懲罰他的想法。

既然這個孩子不是楊明的，那就是陳默的了。如果他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他還會對我那樣嗎？想起陳默，我的恨意再次涌了上來。我要讓陳默知道，是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拿起手機發了個簡訊給陳默：「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只是，他已經不在了。」

發完之後，我想像著陳默會怎樣？他是會痛苦萬分，還是會不以為意呢？

跟陳默在一起16年，做了3年夫妻，我原以為我是最了解他的，可是，從我看到他和那個小三吳麗麗裸體交纏在一起的畫面起，我就發現我其實並不了解他。他隱藏的實在太深了。

楊明帶我出了院，他問我到底是怎麼流產的時，我擔心他去找陳默算帳，我不想讓他再因為我的事大動干戈了，便告訴他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導致的。

可是楊明送我到家裡時，一打開屋門，我才記起自己還沒來得及收拾屋子。但是已經來不及。楊明看到了我凌亂的卧室，還有床上帶血的床單。他激動地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了？你騙我，你不是自己摔倒的對不對？」

我不想告訴楊明，可是我看到那灘血跡，想起自己被陳默按在床上的那一幕，眼淚忍不住直往下掉。

楊明見我這樣，趕忙把我抱在懷裡：「諾諾，你告訴我，是不是陳默？」

我不說話，我想讓這件事到此為止。我的身體因為哭泣而顫抖著。楊明抱緊了我：

「諾諾，你別怕，我保護你。我不走了。」

「可是，你初戀怎麼辦？」我問他。

「沒事，她在她爸媽那裡。她爸媽會照顧好她的。」楊明低聲說道。

我在楊明的懷抱里漸漸安靜了下來。我忽然覺得很累很困。楊明幫我重新換了嶄新的床單。他告訴我他要出去買點吃的，讓我乖乖地呆在家裡等他。然後他親了我額頭一下，便離開了。

我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通之後，聽到小三吳麗麗在裡面大呼小叫地喊著：「李一諾，你快過來。你再不過來，陳默要被楊明打死了。」

我一聽，立刻急了：「你們在哪？」

吳麗麗告訴了我地址之後，我迅速打了一輛車趕了過去。

等我趕到時，吳麗麗正嚇得瑟瑟發抖躲在一旁，楊明和陳默兩個人仍在相互廝打著。

我看到楊明的臉上青紫一片，他的鼻子在流著血。陳默也是滿臉是血。我立刻衝過去擋在楊明面前。陳默看到我，立刻愣住了。他滿眼淚水：「小諾，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那是我的孩子？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嗎？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我冷冷地看著他：「那你去死啊！」

聽到我這麼說，陳默愣住了。我轉身拉起楊明的手：「我們走！」

楊明不肯走：「諾諾，我要幫你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人渣！」

「楊明，我不想再跟這個人糾纏下去。我們走好嗎？」

楊明看看我，終於跟在我後面走了。

我和楊明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我才發現我的大腿內側和內褲上全是血。幸好我穿的連衣裙夠長，這才沒被看出來。

我讓楊明先去洗澡。他不肯。他像個小孩一樣抱著我，黏著我。我忍不住有些鼻酸：「楊明，我怎麼覺得我命這麼不好呢？自己苦也就算了，還要連累你。」

「諾諾，不許你這麼說。是我沒保護好你。」楊明說：「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你。」

「真的嗎？」

「我又想吻你了。」楊明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的臉熱熱的，緊緊貼著我的耳朵。我的心臟「砰砰」跳得好快。

「不行，楊明，醫生說我這幾天，情緒要保持穩定。不能太激動。」

楊明趕忙鬆開了我：「對，我差點忘了。你先去洗澡，讓我一個人冷靜一會兒。」

等我洗完出來時，楊明正喘著粗氣趴在沙發上做俯卧撐。

「你不累嗎？」我一邊擦頭髮一邊問他。楊明停了下來，看看擦頭髮的我，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睡衣的我，臉又紅了：「壞了，我剛剛白練了，我得再練一會兒。諾諾，你別看我，你快去你房間里換身厚點的衣服。」

我又好氣又好笑：「楊明，我有這麼大魅力么？天氣這麼熱，你讓我穿多厚的衣服啊。」

楊明一邊「吭哧、吭哧」地練著俯卧撐，一邊說：「你別問我了，快去換衣服。」

「笨蛋，你去洗澡啊。老這麼練幹嘛？多累啊。」我擔心地看著楊明身上因為跟陳默打架留下的傷，提醒他道。

楊明這才醒悟過來：「對哦。我去洗個澡不就好了。」

說完，他趕忙停止了做運動，急匆匆地衝進了衛生間。

（未完待續，喜歡這部《我們離婚了》小說的朋友們，請關注我知乎專欄：廉子的晚安故事，會持續更新）

廉子，筆名：木有心，小說閱讀網簽約作家、編劇，一個會做飯、有馬甲線的小說作者。

公眾號：lianzi52727

頭條號：廉子

簡書：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