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我們離婚了(十八):後悔有什麼用
「好。我等你。」我說完,轉身便走。楊明並沒有再追過來。
這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的眼前一直不停地浮現楊明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還有他的聲音。以前他總是哭著求著我去他家。可是今晚我說去他家時,他為什麼會面露難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應該相信他嗎?
第二天下午,我剛睡醒,就聽到有人敲門。難道是楊明?我趕忙打開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門外站著的居然是陳默。他頭髮亂糟糟的,衣服被撕破了,臉上、脖子上都是一道道的傷痕。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陳默。他微微眯著眼睛,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小諾,吳麗麗跟我鬧,把我鎖在了門外面,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覺,白天她把門鎖上去上班了,我進不去,我這個樣子怎麼去上班?所以,我請了假。你能讓我在你這睡……」陳默話音未落,眼睛一閉,忽然往地上倒了下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躺倒在了地板上。
我嚇壞了,趕忙大聲喊著:「陳默!你怎麼啦?」陳默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我趕忙試試他的鼻息。幸好還是正常的。我冷靜下來,看到陳默的胸腔還在起伏著,知道他是暈倒了。趕忙拿出手機撥打120。可是就在我跟120說著地址時,陳默忽然睜開了眼睛,他掙扎著要坐起來。我趕忙一邊告訴120不用來了,一邊扶他坐起來。
陳默手扶著額頭坐在地板上,一句話也不說。過了一會兒,他不好意思地沖我笑笑:「小諾,嚇到你了吧?這段時間我老這樣,醫生說我血壓有些低。沒事,沒什麼大問題。」
我看著陳默瘦弱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瘦成這樣了?」陳默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他有些搖搖晃晃,我趕忙扶住他。
陳默轉頭對我說:「小諾,謝謝你。我能在你這兒呆一會兒嗎?」我看到他眼眶紅了。
我心軟了,便點了點頭。陳默笑了:「小諾,你一直都那麼善良。」
我沒說話,心裏面在想:善良有什麼用呢?我那麼善良你不還是背叛我跟別的女人上床了嗎?
我和陳默進了屋。陳默坐在了沙發上。我像對待客人那樣,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陳默正在打量著屋子。看到我遞給他的熱水,他趕忙用雙手握住了杯子:「謝謝你,小諾。咱們的屋子你找人重新裝修了啊?看起來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沒說話。
陳默喝了一口熱水,眼淚忽然滾落下來:「小諾,你說人為什麼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呢?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多麼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做得那些事,現在也都遭報應了。」
我靜靜地看著陳默,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現在的陳默在我心裡的位置已經被另外一個人取代掉了。我以前總想不通為什麼我們16年的感情,陳默說變就變了。剛發現陳默出軌那會兒,我常常感覺「生不如死」,以為自己會痛苦一輩子,再也好不起來。現在看來,我也並沒有我想像的那樣痴情。跟楊明認識三年多我都沒有喜歡上他,可是現在,剛離婚不到兩個月我的心裡就裝滿了他。看來,只要時機到了,女人變起心來也是不亞於男人的。可是,楊明為什麼有這麼大的魔力,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或許是因為以前我的心裡只住著陳默吧。
「吳麗麗她簡直不是一個正常女人。她變態。我的工資卡被她扣著。她老不讓我吃飯,還經常動不動就打我。我要離開她,她就威脅我,要到我單位去鬧。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的。」陳默訴說著他的煩惱。
我覺得有些可笑。我的前夫,跟我離婚一個多月,現在正在我面前講述著他出軌的那個小三的種種不好。我還能說什麼呢?這一切多麼滑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小諾,我現在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好的女人。失去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一時糊塗。」陳默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
我看著他,思緒卻慢慢飄向了別處,我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楊明現在在做什麼呢?
陳默說了好大一會兒,忽然問我:「小諾,如果我真的改了,以後都不會再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唔,會吧。」我腦海里想著楊明,心不在焉地回答。
「真的嗎?小諾。」陳默忽然興奮地一下站了起來。
我這才察覺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口:「不,我說錯了。我們沒有可能了。」
陳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失望地看著我。
「小諾,如果楊明這樣對你,你會跟他離婚么?」陳默忽然問我。
聽到楊明的名字,我的心頓時一沉。我想了一下,回答他:「你這個假設不成立。我都不會跟楊明結婚,怎麼會跟他離婚。他做什麼與我無關。」
「小諾,萬一你跟楊明結婚了呢?我是男人,我比你更了解楊明。他不會比我好哪裡去。」
「陳默,你是你,楊明是楊明。你不是他,請別妄下判斷。」我聽到陳默這樣說楊明,心裡陡然冒起一股火氣。
「我也是為你好。你畢竟曾經是我的女人。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被我保護著,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險惡。我擔心你被人騙。」陳默誠懇地說。
我忍不住笑了:「我被你保護?你擔心我被人騙?陳默,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不大合適吧?是,沒錯,你一直對我很好,可是我對你也不錯。我沒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我還傻乎乎地相信我們會白頭到老。可你呢?你做的那些事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陳默慚愧地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我又想起陳默和小三吳麗麗裸體抱在一起的畫面,忽然心生厭煩:「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陳默見我生氣,趕忙起身:「小諾,你別生氣,你懷著孕呢!我這就走。」
我把頭扭向一邊,不想再多看陳默一眼。
「小諾,我走了。你照顧好自己。」陳默說著把門輕輕關上走了。
(未完待續,喜歡這部《我們離婚了》小說的朋友們,請關注我知乎專欄:廉子的晚安故事,會持續更新)
廉子,筆名:木有心,小說閱讀網簽約作家、編劇,一個會做飯、有馬甲線的小說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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