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烏托邦科幻與電子遊戲政治哲學
無論怎麼說,我們不能排除西洋科幻這一大領域的烏托邦傳統。
科幻的一大可能性,就是在各種假想的情況中進行對人類社會的模擬實驗。在科幻這個詞還沒出現的時候,那些街頭的三流小說里便充斥著各種習慣性的反權威意識。因為他們的創作者和讀者多為社會邊緣人,這類小說充實著對社會的不滿。科幻的另一大來源當然是《美麗新世界》這一類反烏托邦小說,畢竟,二十世紀是「主義斗主義」的世紀,當年人們對社會種種可能性的幻想,也成了西洋科幻的一大基石。
仔細想想,有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延伸和探索,是西方嚴肅科幻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點。這也是從反烏托邦時代繼承而來的。隨便舉個例子,《星際迷航》里最著名的不是任何人物,而是以聯合政府形式出場的星際聯邦。這些虛構的政治形態的出名度,已經大於作品裡的所有設定。
而這類硬科幻在不同國家間擁有隔閡,也並非不能理解的。比如《最終幻想7》里確實有公司獨裁,環保主義和蒸汽朋克這類主題,但說來說去只是套一個名字,不像《殺出重圍》里的陰謀那麼認真、可信,並且有複雜的前因後果。
說到遊戲,西方的遊戲評論界對政治哲學的擁抱和還原比較高。一個成熟的,對社會功能的討論,會讓遊戲瞬間被重視起來。比如在《文明》里,結局開放,玩家可以用多種方法獲取勝利——當然,這些就是西方社會常見的政治目標。類似的政治遊戲,如早期的《資本主義》和後來的《民主》,西方人的論壇里玩家對成熟模擬了某種政治可能性而感到高興。這一點,是東西方文化相差很大的地方。
更科幻的一個事例是《輻射》。這個遊戲里,廢土被各色人割據,不但每個幫派擁有自己的一套文化、政治體系和經濟系統,而且每種人都是對現世意識形態的一種模擬:重商主義、國家主義或是共和主義。《輻射》給了玩家很大的選擇權,加入任何一群都有可能。當然,它的本質還是最傳統的,反烏托邦對人性在極端條件下的模擬。
《生化震撼》雖然流程線性,但作品可以有多種解釋空間。Andrew Ryan的烏托邦破滅的原因,是烏托邦本身就註定悲劇,還是他終究摒棄了自己重視生產的原則而大開殺戒?十年後,這點依然眾說紛紜。但它每一作必須討論哲學概念,遊戲里大量的死屍、敵人和背景不明的BOSS,終究只是哲學概念之下的生成品。
當這一切最深層次的原因,是西方文學的核心,是相信人類意識對環境的推進。就像莎士比亞的戲劇,或喜或悲的本質原因只是人類腦子中的一念之差。在後法國大革命時期,左右政治則變成了主體。看上去逐漸政治化的19世紀冒險小說,或是20世紀的科幻,直到今天的電子遊戲,只是這種相信人類意識和思想的觀念的影子。
無論如果,人總是具有政治意識的人。在《神鬼寓言》、《輻射》和《生化震撼》里,因果論的色彩很強。人的性格有時候會變成哲學符號,甚至屈從在哲學符號之下。所以才有《地鐵2033》里核戰後地下鐵里那些無名無姓,拉幫結派的極端分子們的互掐。
當代電子遊戲確實繼承了上世紀科幻內一支古怪的傳統——事實上,科幻和我們這些「俠」的區別就在這裡。人,可以樹立在意識形態之上,但畢竟還有屈從在物理、邏輯和科學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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