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吧,我娶你

「爺爺,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巫桓看著垂垂老矣的巫春嬋,心中百感交集。

巫克定是個瘋狂的人,他一生都在致力於穿梭時空的研究,經過祖孫三代的研究總算在2120年研製出了第一個穿越設備。

「不考慮,我已經沒多少年可以活了,讓我試一下吧。」巫克定看著巫桓,似乎不容置疑。

「可是你去了又怎樣呢?雖然理論上您有一定概率在穿越的時候重返青春,可是您也不一定能到春秋,再說了那個年代的文字以及一切您都是通過史料了解的,難道您真的以為自己會有所作為嗎?」

巫桓拉住巫克定的袖子,不讓他打開設備,因為只要打開設備他將永遠無法再看到自己的爺爺。

「孩子,別怕,你讓我去吧。這是我一生的夢想,讓我去那春秋親眼見識見識我們是不是他們說的小人之後!」

巫克定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異常,他一生研究到此,是為了見證歷史的真實。

雖然現在的科技還無法做到自由穿梭,可是他起碼能回到過去看一眼,古人留下的歷史是不是真的。

「爺爺,我們不能給你養老送終嗎?」

巫桓看著瘋狂的爺爺,內心五味雜陳,這是個沒有歸程的旅途,所謂穿越也只是理論上的事情,完全沒有辦法穿越回來。

「讓他去吧。」

巫弘毅見祖孫倆遲遲不從實驗室出來,也察覺到了異常,在門口聽到祖孫二代的爭吵,忍不住也推門而入。

「爸!你怎麼能?」

「總要有人試的,這是你爺爺一生的夢想。」

弘毅把巫桓的手撥開,對著巫克定搖頭苦笑,隨後他毅然打開了設備。

「爹,孩子這算盡孝嗎?」

巫弘毅的眼眶中兜轉著淚花,他知道這是父親一生的夢想,也是自己和父親永恆的告別。

巫克定並不回答,他只是笑著對弘毅揮了揮手,便踏進了時空隧道,無數超越光速的粒子正在隧道間劇烈的撞擊著,一剎那便讓巫克定無影無蹤。

「爹,一路平安。」弘毅一邊安撫著泣不成聲的兒子,一邊關上了設備。

巫弘毅認為自己是對的,因為他父親的心裡流淌著春秋。

剛剛下嫁給陳國大夫的姬少正遙望著漫天的星辰,靜靜等待丈夫從酒宴中歸來。

月華透過稀薄的雲霧,穿過塵世無情的宮殿樓閣,靜靜地波撒在她雪白的面頰上。

那透亮眼眸中淡淡的不安在潔白的月光下更顯寂寥。

「他會待我好嗎?」她看著漫天的繁星,默默許下一個心愿。

「請讓我邂逅一個深愛我的男人。」

她微笑著許下誠摯的心愿,懷著滿心的期待守候著陳國司馬夏御叔。

不久之後夏御叔帶著滿身酒氣來到卧房,透過薄薄的屏風偷瞄姬少在塵世的光彩中若隱若現的倩影。

姬少似乎也感受到了炙熱的目光,她慢慢的回眸望去,濃濃的情意就從這驚鴻一瞥中投進了夏御叔的心裡,只一眼就叫他如痴如狂。

他三步並兩步奔進卧房,一把抱起了嬌媚的姬少,帶著喜悅的心情歡呼著!

「從此你便是夏姬了!」

「諾。」

夏姬看著狂喜的夏御叔心想大抵這個男人會一輩子對自己好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天邊的群星中,正有一顆為她垂落人間。

很快夏御叔就深深淪陷在夏姬的美貌和濃情蜜意中,他好似得到了世間至寶,片刻都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邊。

國家大事全然遺忘,整日和同僚吹噓自己的女人如何美妙,到處散播她的美艷舉世無雙,以彰顯自己的幸福。

世人凡是見過夏姬面目的無不心生異動,再加上夏御叔恬不知恥,繪聲繪色的描述,更是讓世界上的男人瘋狂。

夏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來騷擾她的男人越來越多,所有的人都想目睹她傾國傾城的容貌。

所以就算夏姬為他生下孩子,他也懷疑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不過就算如此,食色成性的夏御叔依然離不開夏姬。

娶到天下最美的女人已然是幸運,更何況這個女人對自己一片痴心。

至於那想像中草原般的綠色就全當沒有好了。

畢竟她是夏姬,是夏御叔滿足虛榮和獸慾的工具。

可他不知道在不遠的楚國,有一會改變世界格局的男人悄悄誕生了,更要命的是他還帶著對夏姬深深的執念。

巫克定實現了他的願望,回到了春秋,成為了那個史上第一接盤王巫臣。

他要看看那夏姬是個什麼模樣,他想知道自己的祖先又為何要為了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放棄大好仕途,做那個遺臭萬年的好色之徒。

不過這些事,還要等到許多年以後。

不知節制的夏御叔很快在酒色之中透支了身體,早早地撒手人寰。

天下的人知道夏御叔死了,都說是那夏姬「採補致死」,誰又管那新婚之夜,卧榻之上那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對著滿天星河許下的熱望呢?

「請讓我邂逅一個深愛我的男人。」

她看著丈夫的棺木被人埋入塵土,以為心中的熱望永遠落了空。

天下無事生非的女人唾棄著夏姬的美艷無雙,天下無所事事的男人渴望和夏姬卿卿我我。

楚莊王三年,年過三十的夏姬仍是雲鬟霧鬢、剪水秋眸、膚白勝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還處在喪父之痛中無法自拔的夏姬並不知道那些不速之客們會堂而皇之的闖進他的家門,破滅她對男人所有美好的幻想。

孔寧是第一個無恥之徒,他登門而入以後穿著夏姬的錦襠離開,然後像他的好友儀行父炫耀,說那夏姬如何了得,極盡無恥之能事。

夏姬還沒有從接二連三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很快就迎來了儀行父的登門。

唯一的區別是儀行父長得很帥,對她特別的溫柔。

天下人都說她淫蕩,這些人的登門反倒成了她淫蕩的鐵證。

眾口鑠金,沒人會在乎那是否真實,因為輿論如此,世道如此。

求死嗎?她什麼也沒有做錯又憑什麼求死呢?

一邊是悲苦的日子,一邊是一個對她百依百順,溫和帥氣的男人。

孤苦無依的她選擇了活下去,用一種極屈辱的方式,也用一種極輕蔑的方式。

「男人把我當做玩物,我不可以把男人當作玩物嗎?都是活著,這樣想或許輕鬆些。」

於是她在儀行父不斷的攻勢下妥協了。

既然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倒不如痛快活一場。

儀行父看夏姬時常扭捏,所幸廣求媚葯,讓她在物慾中徹底沉淪。

正當夏姬覺得一切都會這樣持續下去,她也認命的時候有個人卻紅了眼。

孔寧看不得儀行父和夏姬過他們的小日子,把夏姬的美貌性感,繪聲繪色的傳達給了陳靈公。

「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孔寧貫徹了他無恥的作風,陳靈公聽到他的陳述面紅耳赤,第二天就微服私訪,去了那夏姬在株邑小小的家。

得逞的孔寧還提前來跟夏姬打招呼,就為看看夏姬生不如死的神情。

哪知夏姬高高興興的說了一聲知道了,還把孔寧拒之門外,沐浴更衣,梳妝打扮,等待那陳靈公的到來。

「你們把我的貞潔奪走,把我的純情撕碎,好啊,那麼就滿足你們好了,我也來體會下當皇妃的感覺。」

於是陳靈公來了,見到了風華絕代的夏姬。

「靈公,你來的可有些遲了。」

夏姬的語氣中似有三分嗔怪卻夾帶著七分喜悅。

陳靈公只覺得整個身心都要被夏姬嫵媚的盈盈笑語給吞沒。

全然沒有了一國之主的儀態,留著哈喇子急匆匆的繞著夏姬轉圈。

一番審視之下,只覺得不虛此行,馬上舉辦了盛大的酒宴,並且和夏姬求歡直到天亮才離開。

孔寧無恥,靈公更無恥。

他居然在幾日後又叫上了孔寧和儀行父夏姬家開起了性愛聚會,就這樣世人徹底的把「妖婦」這個名字扣在了夏姬腦袋上。

其實諸如「你活該被強姦,誰叫你穿的這麼騷。」此類言論古已有之,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某種悲哀的「傳承」。

死和挨罵之間夏姬選擇了後者而已,因為死一無所有,活著還有榮華富貴,還有一個讓孩子得到高官厚祿的機會。

「孩子,母親自是不得已,你可要出息。」

夏徵舒擦拭著母親橫溢的淚水,默默的點了點頭。

總有一天要叫這幫禽獸付出血的代價!

楚莊王十五年,夏徵舒年方十八,生的健碩魁梧,力大無窮,且精弓善射。

陳靈公為了讓夏姬高興,就讓夏徵舒世襲了他父親夏御叔司馬的官職,讓他執掌兵權。

夏徵舒暗下決心定不負母親的養育之恩,打下一番功業威震華夏,震驚寰宇。

可惜,人生的無常總是辜負少年的赤子之心。

夏徵舒在家中設宴感謝陳靈公他們的賜官之恩,夏姬聲稱孩子在,所以沒有出席酒宴。

哪知道陳靈公和孔寧以及儀行父喝醉了以後居然在夏徵舒的面前說她的母親如何淫蕩,還把往日他們種種的取樂之道告訴夏徵舒。

夏徵舒不堪其辱,偷偷的把母親房門鎖住,讓士兵圍住屋子,自己戎裝披掛,手持利刃和幾個得力的家丁殺了進去。

三個人知道大事不好了,拔腿就跑。

陳靈公先是去找夏姬,可是門已經被鎖住,只好往後院跑去。

他先是跑到東邊馬廄,想從矮牆翻過去,哪知道被夏徵舒射過來的箭嚇得掉了下來。

他掉下來不要緊,馬廄里的馬兒們受了驚,嘶鳴不止。

他又驚慌失措的撤身逃跑,結果被趕到的夏徵舒一箭穿心,死在馬廄之下。

一代君王,不過如此而已。

至於孔寧和儀行父趁著夏徵舒追殺陳靈公的時候找了個狗洞鑽了出去,在呼嘯的風中裸奔著逃到了楚國。

所謂無恥之徒,只要命不丟,他們便可以什麼都不要。

接著夏徵舒謊稱陳靈公酒後得了突發性心臟病猝死了,和大臣們立太子子午為新君,是為陳成公。

時代會放過這對可憐的母女嗎?

也許時代也想放過他們,可是逃跑的孔寧和儀行父不會。

楚莊王十六年,楚莊王聽信了孔寧和儀行父的一面之詞,率大軍討伐夏徵舒。

陳成公不在,陳國的大夫們一直都害怕楚國這幫土匪流氓,看著他們洪水猛獸一樣的打過來,就把夏徵舒給賣了,打開城門,迎接楚君。

年少的夏徵舒沒能威震天下,楚莊王一聲令下,他就在戰馬的嘶鳴中被撕的四分五裂。

夏姬已然沒有了任何的盼頭,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命運要如此的對待她。

在楚莊王的面前,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歲月的風霜似乎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迹,只是那久久不曾光顧的淚水卻如驚濤駭浪般敲打著她的眼眶。

清淚花了她的妝容,時代毀了她的人心。

楚莊王看著咽淚裝歡,我見猶憐的夏姬,心頭一顫。

而在一邊沉默無語的巫克定則暗暗握著拳頭,他為了見到夏姬實在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是一百年來的歷經滄桑早已讓他的城府深不可測。

他在考慮要不要像歷史那樣和夏姬在一起,如果考慮到巫臣因為夏姬遭到的罵名他是斷然不會重蹈覆轍的。

只是眼前的這個夏姬又有什麼錯呢?

夏姬有過選擇嗎?夏姬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裡沉澱著多少酸楚和絕望呢?

這個沉浮亂世的女人擁有過愛情嗎?難道先祖也看到了這些,所以才拜倒在夏姬的石榴裙下?

至於嗎?不至於嗎?

在短暫的天人交戰過後,巫克定決定把這一切交給楚莊王處置。

「巫臣吶,這美人實在是天下無雙,我看著心裡痒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楚莊王觀察著巫克定的表情,似乎想要從巫克定的神態中找到一些肯定的說法。

巫克定面不改色的說:「陛下,和他在一起的男人都死了,天下這麼多美女,你就非要和她在一起嗎?」

楚莊王聽完可惜的搖搖頭,突然想起前幾天有個貴族剛死了老婆,於是就把夏姬送給了連尹襄老。

巫克定看著夏姬無力地點點頭,默默轉身離開。

那背影好像寒冬中的一片金黃的楓葉,好似下一刻就會墜落,消亡。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後來巫克定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找到了夏姬。

那時夏姬正在無人的角落默默抹著眼淚,見巫克定來了居然在一瞬間展露出笑容。

饒是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任何一個人可以笑得這麼悲傷。

「有事嗎?大人。」

「有,你還好嗎?」

「您取笑我了,奴家賤命一條,哪有什麼好與不好。」夏姬擦了擦眼角的淚,笑的更燦爛了。

那凄美的神彩像殘陽落進無邊的江水,似乎預示著告別與死亡。

「你的命怎麼就賤了,賤的是夏御叔,賤的是孔寧,賤的是儀行父,賤的是陳靈公,賤的是天下貪圖你美色的男人,你只是沒有選擇罷了。」

說完克定遞給夏姬一個絲綢製成的手帕,便要轉身離開。

「大人您是喜歡我嗎?又何必在此拿腔拿調呢?」夏姬一邊擦著臉,一邊不無諷刺的說著。

「喜歡?沒有那麼簡單。我為了你困擾了兩輩子,而且我覺得下半輩子還會為你困擾。」

克定回頭看著夏姬,眉目間滿是對時光的懷戀和感慨。

「兩輩子?哪來的兩輩子,你們男人吶只會說些好聽的,還往我當初痴痴的許願。」

夏姬似是想起了什麼,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許願?」

克定看著痛哭不止的夏姬,竟然也跟著心疼,人無論活多久都避不開人之常情嘛?

」我與前夫的新婚夜裡曾經向滿天星許下心愿,我求上天恩賜我一個真愛我的男人。」

「你也知道沒有人真愛你嗎?」

「是啊,沒有人。」

「那萬一有呢?」

「萬一有,那就把我的心給他。」

夏姬又笑了,一滴滾燙的淚珠在她潔白的臉上慢慢垂落。

這晶瑩的淚珠里含著多少心酸和失望呢?

克定看著夏姬的笑容,忽然覺得那些曾經取笑他祖先的人非常可笑。

為什麼士大夫一定要忠君愛國,為什麼給這幫小人謀利就是大丈夫,愛護一個小女人就是無恥小人。

難道從來如此,便對嗎?

「夏姬,你說話算話。」克定嚴肅的看著她。

「算話。」

「等著。」

巫克定轉身走了,只是這一次沒有回頭。

後來楚莊王的弟弟子反來找巫臣,問他怎樣才能讓夏姬變成他的女人。

巫克定看了眼子反,大笑著說:「你敢背那千古罵名嗎?」

子反無語,獃獃的看著巫克定大笑著遠去,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後來第二次楚晉爭霸,邲之戰中巫克定找准機會一箭射死了連尹襄老。

可是連尹襄老的兒子居然在老子屍體都沒領回來的時候就急不可耐的上了夏姬的床。

巫克定無奈的撓撓頭,雖然頭上已經是青青草原,但是不能再讓它們長成浩瀚森林了。

於是他先在大庭廣眾下揚言要娶夏姬為妻。

然後讓夏姬假託迎喪之名向楚王請求回到娘家鄭國,藉助鄭、晉的良好關係,尋回亡夫襄老的遺體。

夏姬藉助克定的計策順利的離開了楚國,回到了鄭國。

後來他借出使齊國的機會,取道鄭國,拿著楚國送給齊國的禮物,開開心心的去娶在鄭國的夏姬。

那天夏姬在驛站館舍中看著風塵僕僕的巫克定帶著好幾車金銀財寶,大搖大擺的來找她。

「我的願望要實現了嗎?」夏姬看著那拍馬趕來的巫克定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年過半百的夏姬居然覺得面龐微微發熱,那不斷悸動的心跳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戀愛嗎?這應該是戀愛吧。

她甜甜的笑著,拿著克定當初贈給他的絲綢汗巾仔細的擦拭著他臉上的汗珠。

巫克定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只覺得恍惚。

眼前臉紅的女子真的是世人所說的那個妖婦嗎?

又有幾個人敢說妖的是世人呢?

「夏姬,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姬少。」

「那以後我就叫你姬少好不好?」

「好呀。」

姬少莫名覺得開心,看著巫臣甜甜的笑著。

「姬少,看著你讓我想起了從前看過的一本書。」

「書里講的我可不見得懂,不過你說來聽聽。」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

「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

「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

說到此處巫克定用雙手輕輕拖住夏姬的面龐,深情的望著夏姬的雙眼,仔細分辨那眼眸里正蕩漾著的點滴喜悅,隨後慢慢地說道。

「我覺得我就是那個男人,你就是那個女人,我最愛的也恰好是眼前備受摧殘的容顏。」

夏姬聽完害羞的低下頭,拿手指在巫克定的胸口細膩的畫著圈。

她沉思了一剎那,又嬌媚的抬起頭問。

「那本書叫什麼名字?」

「情人。」

巫克定說完深深地吻了下去,最後他還是決定尊重祖先的選擇。

其實所謂祖先的選擇不正是他的選擇嗎?

在那沒有人權的古代誰會愛這樣一個飽經摧殘的女人呢。

也唯有他才能理解並且包容這一切,因為他穿越了千年的滄桑,見識了人們數千年來的血腥和愚昧。

姬少凄美的笑容讓他意識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

其實所謂夏姬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一開始尋找的也不過是愛她的男人而已。

而他耗盡兩輩子才智得到的一切,似乎遠不及這顆深愛著她的赤子之心。

那麼真實,那麼炙熱。

後來子反知道巫臣的背叛,殺了他的族人,夏姬愧疚的問他為何那麼傻。

於是巫克定告訴他今後會發生的事,從秦滅六國一直到很遠很遠。

「可憐了你,跟了我還是要被罵。」巫克定刮著夏姬的鼻子,寵溺的安慰著。

「罵就罵吧,起碼我得到了這世上絕大多數人沒有的幸福。」夏姬的笑容終於歸於溫和,她的容顏也終於在濃濃的愛意中消退,變成了人世間最幸福的樣子。

後來巫臣促使晉吳聯合,並且親自到吳國,教吳國人駕駛戰車。

緊接著吳國在春秋中漸漸崛起,楚國則慢慢地衰弱。

巫桓反覆翻看著史書,發現歷史沒有任何的改變。

有一天他找到弘毅問:「爸爸,我們是不是失敗了。」

「傻瓜,我們一定成功了。」

「為什麼?」巫桓更加疑惑了。

「你看這句話。」

巫桓看著史書上寫著「歸,吾娉女。」

「怎麼了?不就是回來吧,我娶你嗎?」

「你知道你爺爺當初對在國外留學的奶奶說的哪句話嗎?」

巫桓錯愕的看著弘毅,無奈的笑了。

「回來吧,我娶你。這就是爺爺的胸懷和浪漫嗎?」巫桓看著史書中的那句話,心中升起無窮的敬佩。

後來有學生問他既然不能改變歷史,那他們從事的這項研究有什麼意義。

「當然是為了浪漫啦。」

巫桓笑了,學生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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