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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一座城」有些東西消失了,還有歌記得

「月光光,照地堂,蝦仔你乖乖瞓落床……」

這一句兒歌,大抵每個粵語地區的孩子幼時都聽聞。所以,才讓重新改編演繹了這首《月光光照羊城》的「東山少爺」如此得廣東人民的喜愛——

6年初到廣州,某位朋友聽說我在寫粵語歌公眾號,便極力向我推薦「東山少爺」。第一個粵語歌賬號運營不久,不得已停更,「東山少爺」沒能寫成。於是今年當我又寫起「飲歌志」,那位朋友又念念不忘地跟我念叨:

喂,你幾時先至會寫東山少爺?

吶,今日就寫咯。

其他地方大約很少會有人聽說過「東山少爺」,因為這個名號原本就是上世紀初老廣對於廣州東山地區的官宦子弟的稱呼,與之相對的還有「西關小姐」,富商大賈的千金。

因為出身世家大戶,且當時廣州作為千年商都,受西方先進思想影響,這些世家子弟經過高水平的教育,又有家世背景,所以執時代牛耳,叱吒風雲,頗有一番作為。老廣便稱:「貴在東山」。

不過物換時移,如今再提起「東山少爺」,主要是指廣州歌手,廖寰

雖然廖寰是廣東羅定人,非純粹的本土「老廣」,但他畢業於星海音樂學院,又通過參加廣州羊城新秀歌唱比賽成名出道,還用了「東關少爺」這樣一個藝名,通過唱本土粵語歌來宣傳推廣廣州文化——

你看他的歌,唱的是廣州人熟悉的童謠,唱艇仔粥,唱雞公欖,還有加進了粵曲的元素,滿滿都是老廣的情懷。

如此,也便贏得了廣州人民的心。廣州本土歌手之中,「東山少爺」跟「廣州仔」張敬軒最是為廣州人所津津樂道。

其實說到底,倒不是關心一兩個明星的名字究竟有多響亮,以至於好在對外人說起時面上增光,關鍵在於本土文化的保育

時代在變換,地方文化在融合豐富的同時,也在一點點地消亡。

且不說那些曾經款待過無數街坊的食肆攤檔在一點點地消失,也不說如今只有在上下九才能偶爾看見雞公欖的叫賣,只消看看如今00後10後的小朋友,又有多少仍然聽著「月光光照地堂」長大,甚至是說一口正宗的白話?

全都變曬啦。

曾經的西關大屋變作了遊人如織的景點,珠江沿岸的舊漁村成了被高樓包圍的城中村,80後90後買文具常去的革新路都清拆了,就連那個幾十年如一日、頂著「統一祖國,振興中華」八個大字的廣州火車站今年都要開始大改造——

那些關於廣州的記憶,一個接一個地在變作回憶。

其實廣州可能是我走過最戀舊的城市。

作為一個外鄉人,兩年前到訪,短暫的停留里,亦見識了許多廣州才有的風物。居住在北山村的時候,我見識過端午時村民擂鼓吶喊賽龍舟,而在客村錯綜複雜的城中村小巷裡,居然也隱藏著造型古樸的宗祠。我走過上下九的騎樓,吃過一德路的牛雜,為做公眾號打零工發傳單時,還造訪了清平路的藥材市場,在荔灣看過西關大屋……

沒有一座城市會像廣州一樣,對它的傳統如此驕傲。所以當著變化來臨,人們那般留戀:

在如今這個飛速發展的時代,活著活著,生活的故土就老成了一座閃亮的新城,高大時髦靚麗,但是有時覺得,少了一些些人情味,好似好陌生。

當然,人要跟住時代走。

香港的城市文化保育之歌《喜帖街》里亦都有唱:階磚不會拒絕磨蝕,窗花不可幽禁落霞。「築得起人應該接受都有日倒下」,道理人人都明了,然而總是會有太多的不舍。

西關的小姐後來隨哪個的姓

可有抹掉了率性

和昨天親昵姊妹疏遠未傾聽

如今只重聚於婚慶

無法停住光陰流轉,便希望過往的美好能多留住一些。

這就是為何,廣州人如此這般撐「東山少爺」,因為廣州人覺得:人無論走到何處,變何種身份,要記得根本。

有些東西,如果時代不允許,而記憶都模糊,起碼還有這些歌,幫我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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