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德」意味著傳統文化的回歸還是鬧劇？

05-10

文/木語（原創）

關於女德班的種種令人啼笑皆非、瞠目結舌的新聞，這兩年我們時有耳聞。說她們令人瞠目結舌，是因為她們的奇葩邏輯和言論甚至比傳統社會的女德思維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必再列舉了，網上其實可以找到不少「女德教母」「女德導師」的扯淡言論。她們的所謂女德思想的核心是教育女性變成奴才、傀儡、受虐狂——女人該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一切以男人為中心，絕不能有自我……她們宣傳女德的手段是「拿肉麻當有趣，以不倫為常紀」，以為不這樣不能感染聽眾，甚至異想天開的發揮出「武警肩扛整列火車走」的瘋言瘋語。說她們是在講座，其實更像在跳大神、撒癔症。

而更讓人覺得可悲的是居然有一些人聽了她們的講座會痛哭流涕，深受觸動。在21世紀的中國，這些糟粕倫理道德竟然還能粉墨登場，竟然還有受眾，竟然堂而皇之的打著傳統文化的名頭開歷史的倒車。這不能不令人心寒，不能不令人警惕。女權主義在世界範圍有百年的發展歷程。今天，婦女的解放，女性地位的提高，女性對於當今社會的影響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而曾為西方女權主義擊節讚賞、心嚮往之的一個聖地恰恰是49年後的新中國。新中國婦女解放、男女平等的程度曾超越西方發達國家。可以說，「女德」在我們國家早就不具備任何合法性和正確性，早就是該掃進歷史垃圾堆的東西。這不是什麼傳統文化的回歸，這是歷史糟粕的借屍還魂，是愚昧的倫理道德的死灰復燃。

我曾認為，女權主義的一大敵人是女性自身。那些在男權制下被浸染透的女性毫無保留地認同、擁護、捍衛舊倫理舊道德，她們常常是女權主義的堅決反對者。就像這些女德班的講師和學員，她們都是女性啊，並沒有男性來給她們灌輸女德。是她們自己畫地為牢，把自己圈在一個觀念的場域里，彼此洗腦，此次催眠。她們如此嚴苛地對待自己，連我這個男性都有些於心不忍了。我總不確定這些女德講師是只為斂財還是真的確信她所講的。話又說回來，不管是哪種，都不可原諒。

我常想，究竟是什麼導致女德的沉渣泛起。戴錦華老師在分析婁燁的《浮城謎事》時覺得。「婁燁捕捉到了中國社會現實中的某一種真實狀態，即前現代的邏輯可以召喚出一種父權幽靈的權威性。」認為「今天中國的家庭想像和性別想像中，也依然深刻地存在著『多妻制』的幽靈。」這是一種很好的解釋。但這個問題還是很複雜的，恐怕不是一兩篇文章可以說清楚的。後續的思考，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關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