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靈魂瘙癢了嗎?去聽湯姆.威茲吧,讓這老遊魂徹底幫您撓撓!
作為搖滾樂迷,如果有人問我說:保羅.麥卡特尼跟湯姆.威茲將會同一時間在中國演出,你會去看誰的?
想都不用想,我會直奔現場守夜等著湯姆.威茲(Tom Waits)
因為只有他能用那濃重煙酒嗓子發出極度沙啞的聲音且千變萬化的遊離在音樂中,並能將電影美學融合進來的人,每次聽湯姆.威茲就彷彿又看見這個神經病醉醺醺的拿著杯烈酒叼著煙,雙眼迷離縹緲的站在我的眼前,像是一個許久未見的知心朋友。
這是通俗音樂世界裡最獨特的一朵奇葩,音樂的古怪及變化多端像是爵士大師邁爾斯.戴維斯的小號。
早期的湯姆.威茲的音樂還能存在民謠風,搖滾風,爵士風,節奏布魯斯風,到後來,就像是一個爵士歌手用金屬的嗓子帶點民謠的運用他黑暗的風格唱搖滾多少像點,且只好說他是實驗音樂人。
從形象看長的就很奇葩甚至說是難看的人,在《big in japan》這首歌里他自己也承認長的丑,可不知為何,有才華的人看樣子上去又偏偏像是有才華的人,或許是因為痴迷,才有類似於喬布斯的現實扭曲力場吧。
1949年12月7日,湯姆.威茲出生於美國加州波莫納貧苦家庭,從小在市井中長大,用他的話說是
「早早被學校趕出來的街頭流浪狗」。
湯姆.威茲代表的是美國「垮掉的一代」,一樣深受那個時代的嬉皮士精神影響,一樣的放蕩不羈。
青少年時期在洛杉磯的一家午夜俱樂部里當門童,代客泊車,打各種雜工,生活在混亂不堪的街角處與妓女,毒販,皮條客等社會底層人物廝混在一起。
「一個整日以酒度日的流浪漢。」
那時的湯姆.威茲眼中渴望的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向室內那些音樂表演者一樣體面,第一個偶像是Bob Dylan。於是他開始在別人家自學鋼琴,在閑暇之餘,湯姆.威茲時常走上演奏台,自己享受著演唱帶來的一些欣慰。
直到1969年,終於在洛城一家名為Troubador的俱樂部達成他的心愿,做了第一場演出。並被實驗搖滾樂隊Frank Zappa的經紀人HerbCohan所欣賞。
之後便在1973年推出了第一張處女作《closing time》,專輯中的風格基本屬於正常的爵士,搖滾或是民謠的風格,伴奏簡潔,相對比未來,這張專輯,年輕的湯姆.威茲的嗓音可以低沉細膩,也能高亢激情,嗓子還沒怎麼破開。
然而因為早早便著迷煙酒咖啡的湯姆的嗓子還是濃厚而沙啞,在披頭士的時代上,人們似乎還接受不了一開始就非常獨特的風格,因此專輯賣的慘談,但其中一首「Ol55」卻為他打開了知名度。
整個70年代,湯姆.威茲發了六張專輯,其中兩張專輯《Blue Valentine》及《Foreign Affairs》可以說是湯姆.威茲在奠基自己的風格蛻變的標誌,但卻被當時樂評家所評擊
「傳承了原來的風格,放棄原有的靈魂」
諷刺的是,這兩張專輯的很多歌曲後經由很多搖滾音樂人,例如the rolling stone,neil young等人的翻唱,才被後世公認為是最出色的專輯之一。
而真正最大的轉變是從1983年的一張專輯《Swordfishtrombones》開始,湯姆.威茲常年煙酒熏陶下的破嗓子總於得以放縱了,這一張極具實驗音樂色彩的專輯,在Tom Waits的音樂世界裡傷感抒情的小調和爆炸性的刺耳咆哮交替出現。
充滿了失落的情緒和惆悵的音調;陰沉壓抑,很多的無奈,低落,感傷,迷醉,荒謬,狂亂,放縱,各式各樣交雜一起。
樂器的運用更是別具一格,敲擊式的節拍,變化多端的編曲,對當時人們聽來實在過於前衛,這下子他的公司Asylum終於忍受不了這麼「變態」的專輯了。
於是湯姆.威茲開始轉到接受這種實驗音樂色彩的公司ISLAND,如魚得水的他之後的專輯越發變本加厲,僅個人感覺上,給他一個廚房,他完全可以用鍋碗瓢盆敲打出一個爆炸性的音樂會出來。
記者問他為什麼會創作這樣的音樂,他說
「應該是恐懼,但我不肯定。如果我肯定的話,我一定會打電話告訴音樂雜誌的編輯。如果我知道什麼在驅動我,說不定我會更加神經質」,並且告誡年輕人
「去砸窗戶, 抽雪茄,熬夜不睡覺吧。告訴他們這樣做就行了,他們會發現金礦的!」。
湯姆.威茲身上有種很複雜的極端浪漫情結,這種情結之一在於對社會底層人物黑色荒誕的痴迷,從他的歌詞中可以看到,像極了周星馳的電影,樂於對市井小人物進行浪漫的寫照,搞怪無厘頭的風格,看似瘋瘋癲癲,可背後總是暗藏著某種揭露,由來已久的社會現象又或是畸形的社會制度等等。
湯姆.威茲從出道時,公認最大特色的便在於他的詞,充滿想像力的詩句,例如:
「Well the smart moneys on Harlow and the moon is in the street
好吧,月光照耀在街上,機靈的金錢在Harlow的路上
And the shadow boys are breaking all the laws
而在陰影下的孩子們正在觸犯所有的法律」
在他的歌詞里有描述的是頹廢、混亂、下層社會和飄泊的景象,但也不缺乏怪異不知所言的歌詞,也有深情直白的情詩。
他曾說:
「我喜歡冒險歌曲、謀殺歌謠、駭人聽聞的失事事件、邪惡與英雄主義、充滿誘惑的情色流言、浪漫狂野和神秘的歌曲。我一直想活在其中而永遠不想出來。」
1990年之後個人風格也更加的凸顯升級,92年發行的的專輯《Bone Mechine》,除了依然變本加厲的實驗性的東西,更多的是他那破嗓子破的正濃的時候,例如「Jesus gonna be here」這首歌的表現,最少破嗓子還能留得住深情的歌唱,任能感受到聲音的韌勁。
到後來發行了較為激進的一張專輯《Real Gone》,非常挑戰正常聽覺習慣,像越釀越醇厚的酒像毒品,形象點比喻,像是患有咽炎的老人家卡著痰說話一樣的縹緲虛幻又深沉,撕裂破碎,文字很難體會,去聽便是。
尼爾.楊在搖滾名人堂在為湯姆.威茲頒獎時,對他的身份也進行了一大串的解說,一個藝術家,演員,音樂家,詩人等等。
相信湯姆.威茲對於很多人來說最迷人的除了音樂創作跟個人魅力,還有他的表演藝術,演唱會表現形式及其歌詞
例如像:《BIG TIME》演唱會中時常會有瘋狂的咆哮,性高潮般的胡亂呻吟,結結巴巴癲狂戲劇性的演唱,非常地氣市井幽默的調侃配合上舞台表演中的電影風格。
緊閉雙眼,一副深深陷入音樂中無法自拔的及無規律的手舞足蹈,臉上抽搐的表情讓接受不了的人只能欣賞他深沉柔情的另一面風格,喜歡的人則極度的痴迷。
演唱會上也莫名其妙的有很多個穿著奇特各異的湯姆.威茲出現在屏幕上,跟舞台上的TOM用電影的方式切換畫面對話,一邊唱一邊吵。
類似於屏幕上的A-TOM說「吵死了,吵死了,鬼叫什麼」舞台上TOM則生氣的抽搐起雙手來用歌唱對罵
「關你屁事,關你屁事,你是哪個叼毛」
結果屏幕上的B-TOM突然冒出來在癲狂的笑的打滾,緊接而來的槍殺謀殺及荒誕故事,一場演唱會下來,一場詭異的電影也穿插在其中播完了。
之所以有這種表演的風格主要是後來的湯姆.威茲進入電影表演及跟一名叫Kathleen Brennan劇作家結婚所帶來的改變,他把這些融合了,從而給人一個全新的音樂世界體驗,能把電影藝術及舞台表演藝術融合在音樂演唱會中的也只有湯姆.威茲了。
很多的演唱會國內視頻資源沒有多少來源,大都在油管上或是Google視頻上。
湯姆.威茲是很難讓人明白的音樂人,至少從長相看上去就難以理解,除了所謂神經甚至荒唐的音樂風格,讓人不經疑惑的是他卻有很多的歌曲與此截然相反,例如深情傷感的專輯《blue Valentine》或歌曲《hold on》《time》《OL55》等等大量抒情的音樂。
這讓人對他的人格是否統一不太敢恭維。
一面是成熟有魅力的老頭,一面像是深夜裡的一種未知生物,奇幻而詭異。
毫不矯情的說湯姆.威茲的音樂適合在夜晚的時候用酒精及尼古丁的麻醉下,卸下現實生活中處處偽裝的自己之後,才更體會到無論是張揚還是內斂的每一首歌里的種種的感動,振奮,開懷的聲音,我想那是需要有靈魂欣賞的音樂。
在此,至今還是不厭其煩的向人推薦湯姆.威茲的音樂,有趣的是存在兩個極端反應,一是痴迷到無法自拔,一是毫無興趣。
關於湯姆.威茲的音樂,也許在市井中成長的人更能領略湯姆.威茲那種黑色荒誕的創作美感,而陷入黑暗中生活的人們,無論那些充滿尼古丁味道的爵士曲子還是酒精般濃烈的實驗音樂等等,我想,至少如果人們還有一絲放蕩不羈,風情萬種的心,湯姆.威茲的音樂便不可少的會成為人們的心頭好。
對於夜不能眠的人們,去聽湯姆.威茲吧,跟這個老遊魂好好的談一次,讓他用破碎的嗓子徹底的把你的靈魂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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