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談談「友達以上」
就是曖昧。
小時候不懂事,看見作家落落在微博上嬌羞地回答「你喜歡曖昧嗎?」說:系呀系呀。
我也覺得曖昧是愛情的前奏,是無害的。現在我即將25歲,經歷過那麼多次求而不得的喜歡,不會說曖昧的好話了。
昨晚,我們四人又視頻著閑扯,他也像前幾次那樣喝了點酒,躺在床上,為了莫名其妙的壓力和糟心事淡淡憂愁。
P下線了,我說:「爸爸再見!」
他佯怒說,你叫別人爸爸我有點傷心啊,我可是只叫你爸爸的。
我以為爸爸這個稱呼是我特別的呢。
這就是曖昧吧。
我們都知道,沒喜歡上,但是寂寞的時候還是會說撩撥的話,說出來也請你不要當真。
繼而他又開始吐槽過去的戀情了,以及暗戀他的小師妹開始用極端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也引起他的反感,他明確著自己的心意——還是對自己付出最多的前任留戀不已,但明知一切已經結束,聽著民謠磊的「行走在兩條路上的人」。
我有點鄙夷:「所以你在事業上的煩心都是借口咯?」
他說,他註定是為女人而活的人。
他以前總強調,對我很好,昨晚也表達著我的特別:「不一樣,你懟我,不會讓我煩;她懟我,我很煩。」
我們喜歡一個人,私心裡把這個人劃為特別的存在;同時也希望對方對待自己以同等的特別。
三毛說自己的驕傲,說得好:「如果你給我的,和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
我敢說一句:「我不要了。」嗎?
敢。
因為曖昧不是愛情的前奏,她就是一個半天修鍊不成愛情的畸胎,我們要經歷過多少次夭折,才孕育出一個完整的,特特給自己的愛情呢?
3月12日晚12點05分,從2月12日中午1點火車到達漢源縣城開始至此,我的戀愛結束了。
「你今天加班啊?」
「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你一定很累,很餓,很冷,很孤單,想有一個人陪著說會話,像前天、大前天一樣,但今天沒想起我。
如果我第一時間是這麼分析的,那麼我的身份就是備胎無疑。
從那一刻開始,就像李俊濤笑著總結的:「要麼就是撩你……但老實說,你別生氣,你長得也不至於,為什麼要費那麼長的時間去揣摩一個普通長相的女生呢?」
「恩,繼續說。」
「要麼,就是真把你當兄弟了吧。」——可能連備胎都不算。
什麼,以我的了解猜猜他是不是處男,什麼在別人面前不好意思問出口,難受,一個月後通通通通有了正確答案。所以,人一定要相信第一感覺大多數時候是準確的。
那麼我總結一下這次泥足深陷的戀情吧,它和GC好像真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開始,這個男人發現你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女人,這種有趣可以遮掩過你生理的瑕疵——當然如果沒有瑕疵那更是錦上添花。言談驚人,思維與眾不同,偶爾拋出的一兩個點,你們倆你來我往的默契明顯從朋友群體蒸騰而起在上空盤旋不去,你們都很著迷,這種氛圍導致對視之間讓人忍不住嘴角上揚,視線交錯。
期待下一次群體性約會,如果對方出現,整個期待值拔高。如此兩三次的見面,你們還是朋友,當然,沒有人做出格的事,但是誰先想到「喜歡」,誰拒絕施救,另一個人就可以率先上岸了。
熱烈的情緒沒有超過一個月,你們的彼此試探,深諳對手的軟肋。
他抱怨沒人疼沒人愛,沉溺在前度的幻想之中祈求救贖;你充當一個交底的摯友,不停拿一兩個別的故事告誡。
對比一下其他漂亮的女友,或者你那個男朋友被黏住放棄出國留學的發小。你有收到禮物嗎?情人節有陪伴嗎?冷了餓了有迫切的關心嗎?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嗎?不會軟弱嗎?不會逞強嗎?不會耍帥嗎?不會忍不住想見面嗎?不會想見面嗎?不會挖苦說你丑嗎?
「爸爸加油。」
「我也是啊。」
「我盡量吧。」
「忙得一比。」
「美得一比。」
只是朋友。
對了,他額外關注追你的那個男生,記著他的名字,你每次出去吃飯、電影,他還是好奇,但那也許只是學術性好奇「你這樣的女生哪種人會追?」
你想,豪言壯志說得出教人家小弟弟怎麼追女生的人,經驗豐富到與兩個前任糾纏不清的人,無辜地坦白自己渣男的人,懂怎麼表現自己的人,裝潢著沉默不語的人,拒絕師妹追求還覺得惹上麻煩的人,是木訥的嗎?
木訥的是你自己吧,爸爸。
我的戀愛結束了。我遲遲不願意結束的原因可能僅僅是吃了藍色藥丸,醒來後要面對的一切麻煩。蒼白的生活和渺茫的未來,無人分享,無人分擔,還得喝著獨立堅強的雞湯,說著撐場面的段子,永遠判斷不了觸手可及和遙不可及的區別。這是毛病吧。
我本就還不夠愛自己,怎麼相信你會愛我呢。
我本就還不夠美麗、聰明、獨特,可以創造價值,你怎麼愛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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