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慢慢成了一種虛擬
在生活上你們有沒有遇過特別正義的事?
比方說,你被人欺負了,忽然間有一個人衝出來擋在面前,大喊:「有什麼事沖我來,別欺負他她!」
或者,別人遇到困難,你特別熱血,渾身是勁地「殺」入,同樣甩開腮幫地扯開喉嚨,「放開那個女孩!」
前者我沒遇過,後者最多也試過一半,就是看日本色情片的時候,看到那類被強暴的情節就忍不住來一聲, 「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
說點實在的,這些年我自認做得最正義的事情就是遇到他人插隊時,然後大喊,「別插隊,有點素質行不行!」
咋眼一看這行為確實有點普通,沒什麼大不了,或許正因為大家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所以不少人被插隊都選擇忍氣吞聲。
早在幾年前我不帶髒話罵人插隊,他們都會龜縮、退步、羞澀,現在我帶髒話罵插隊的人,他們不反嗆、不理會,唯一相同的是還是會有點羞澀,然後繼續插隊地站著……
因為你也不能拿他們怎樣,場景尷尬,尷尬的不是對方,往往是我,因為朋友總說:「這些行為大家早見怪不怪,你這人急什麼?怒什麼?不是說好一起要做佛系青年嗎?我頭髮都剪短了,你這咋整的?!」
我:……
仔細一想,並非大家都徹底麻木了,以讓座為例,偶爾看見不讓座給老年人的新聞,弄出一點事,大家還是很義憤填膺,罵這罵那,甚至第一時間轉發文章——「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回到生活上,一輛公交車被擠滿,如果一位老人家站在自己面前,我想大部分人還是會讓座,如果自己沒座位,一位老人家站在旁邊,一直站著,我想很少人或者沒有人會主動發聲要求別人讓座,大家都不想挑事逞英雄,於是現實里正義就慢慢因為不想主動挑事慢慢消失。
其實這事不是最近兩三年才被扭曲,好像從社會發達主張文明後,不少人對待一些不涉及個人利益的事情都傾向「文明」,這種錯誤的文明觀會引發了一些更深的道德矛盾,比方我們回看七年前一件交通事故,2011年佛山市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事情,一名兩歲的女孩小悅悅連被兩輛車碾過,7分鐘內,18名路人路過都視而不見,最後一名拾荒阿姨上前施以援手,十天後小悅悅經醫院全力搶救,仍無效。
很多人對於途徑的18名路人無法理解,為什麼路人可以這樣冷漠,為什麼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但我或多或少是能夠明白那份冷漠,那份冷漠表現得很自然,不倉皇,真別以為那個人換作是你,按照當時的情形就會第一時間撲上去然後立刻打119,如果平日對待外界都不善於伸張正義,都不願意為一點小正義發聲,真不曉得能夠在大事件面前伸出援手,真正的援手,不是網路援手。
那為什麼伸張正義這麼難?
這可能關乎到一種心理阻力,好比做善事,我想大家做得最多的善事估計只有捐款,我不是詬病捐款不好,而是捐款這行為的心理阻力、實施的難度較低,你捐一百塊很容易,但如果某次遇上雨天,一個拾荒者沒有雨傘,你會主動把雨傘遞給對方嗎?即便雨傘的價值只有二十元,你大可轉身買一把新的,我想大部分人都不會這樣做,大部分人寧願不露面捐款做善事。
正義也是如此,而且正義比做善事更難,一方正義必然意味另一方帶有惡勢力,不是隨便一個人都敢正視惡勢力,因為面對惡勢力的時候大家都會私下揣測這勢力的大小,每每想到這步就容易認慫,一認慫就很難到達實際的行動上,可大家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冷漠的、無情的,所以都在網上放大正義,跟風罵一些不道德的事情,轉發一些羞恥的事情,操作難度低,還能自認不是名壞人,問題是這樣的人也不算是一名好人,頂多是在塑造「好人「的形象罷了。
在二十一世紀我不奢求那類拯救世界、拯救全人類的正義,畢竟瑪雅預言是真的,難道我在2012.12.21 下午3:15.15秒拯救了地球也會跟你們說么。
我只主張小正義,因為生活上一些小正義能夠改善素質,素質這東西自我培養的確很難,在廣州這麼發達的地方,現在也不難發現有不少年輕人隨便扔垃圾,就在前兩二天,我還看見有人在公交車上對著地上吐口水,全車沒人敢出聲,我看不慣說了一句,「有點素質行不?」對方好像不清楚我在說他,以致事後我反省,真該不該用粵語。
還有不要把正義當成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來做,正義的本質應該簡單,應該普通,不需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千萬不要拔刀相助,只需要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路見不平大吼一聲,把網路上那種罵這罵那的仗義歸於現實,不然正義慢慢就會變成一種虛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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