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馬生活之行

05-09

昨天世界盃預選賽，秘魯VS阿根廷，利馬全城提前下班去看球賽。回家的路上和司機聊了一路，也求證了利馬一號線地鐵的修建時間----共用了30多年。我聽完之後哈哈大笑，司機問我在中國30年是不是可以修一座城市，我說中國可以造一個國家。司機給我解釋，政府、人們和各種其他團體互相扯皮、工作效率低，工程一拖再拖，動不動就要dejar；修路很塊，全部圍起來，一年修好了。：）

寫完這篇文章之後，上下班的途中又仔細去觀察了利馬的城市和交通。馬路沒有我印象中的那麼窄，四車道和雙車道還是挺多的。但是路面損壞嚴重是有的，這也導致了馬路上跑的車非舊即破。有朋友告訴我，每次去修輪胎，扒開輪胎裡面各種石子、釘子，特別糟心。

城市交通擁擠堵死，並不只是我這個歪果仁抱怨，經常碰到司機詬病他們國家的交通系統。

還有一件不愉快的時候，周末走Arequipa大街，平常0.5 sol的路程，硬是被收了1.5 sol大洋，售票員特別凶的說：周末一塊五！嚇死寶寶了。想當年我大北京公交票價沒改革的時候，市民卡4毛錢跑半個北京城，1.5 sol我可以圍著北京六環轉5圈。

原文如下：

兩月未更，今天怒答一發。

因為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離的特別遠（其實也就9km左右），每天上下班實在很糟心，今天一大早出門，司機居然帶我兜了一個小時，實在忍無可忍，要來說一說利馬的交通和出行。

還記得第一次來利馬時，剛出機場，圍過來一群人，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知道是問要不要打車。領導開車來接，坐的還算舒適，但是整個路程下來，對利馬交通的第一印象就一個字：差。車輛橫衝直撞，見縫插針，於是對利馬司機的第一印象就是：「車技好」。

晚上吃完飯之後去海邊跨年，坐了第一次計程車。打車的時候被告知，這裡的計程車不打表，司機和乘客雙向選擇，要議價。我們6個人，2男4女，其中一個是一米八幾學體育的壯男，於是我們在攔了幾輛車之後，終於橫七豎八的塞進了開往Miraflores的計程車。此後，五個人坐一輛計程車，也就是再正常不過了，空間擠擠總是有的。

秘魯沒有車輛強制報廢規定，據說計程車牌照申請也很簡單，因此，這裡的計程車可以說「大小不一，新舊不同，品牌多種，款式各樣」，只要你願意，可以連續坐一周不重樣。我在秘魯的一年多，每天上下班打車，即便這樣「閱車無數」，還時常碰到「驚喜」。

【SUV計程車，車頂可以放皮划艇，平時應該也做家用】

有一次從市中心回來，車開著開著突然發動機前蓋掀起，「嘭」的一聲撞在擋風玻璃上，還好司機反映速度，緊急剎車靠邊，停車後我們才發現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公交車，如果再往前幾米，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一車人心有餘悸，問司機是否發生過這種事情，司機說第一次，接下來的路上開始狂笑不止。不知道是為剛才的驚險還是為我們的花容失色。

【右前方的灰色麵包計程車】

除了普通正常的計程車，也遇到過商務SUV、麵包車、老年代步車型。有的車乾淨整潔；有的整個內部黑不溜秋，像剛從煤堆里撈出來；有的整個操作面板壞掉拿一塊破布搭著；有的車門內部的卡槽一不小心就能摳下來；有的在操作面板上擺放著聖母像，或在面板隨便哪個卡槽里放著聖母或耶穌的照片，有的後備箱放著一碩大煤氣罐的……但是再破的車音箱也是可以用的，而且聲音震天響，他們愛音樂簡直超過愛自己，起床氣很重的時候不想聽「噪音」，會請求司機關小音量……

【整個車都在震動，音箱更響】

這裡的計程車不打表，司機和乘客當面議價，雙向選擇。所以，在這裡乘車要對路線和里程有個大致的了解，然後要會講價。不是所有的司機都真誠友善，上下班高峰期，商場或景點，不熟知路況的司機，或者你的外國人身份，都可以成為司機漫天要價的理由。被拒載也很正常，價格談不攏，司機不去你的目的地，或者他要下班了，尤其遠程，連續攔下5、6輛車都很正常。

這邊常用的打車軟體有Uber和Texibeat，可以拼車可以優選，車一般比較舒適，價格略高，高峰期出行更貴。但是初來不知道打車費的話，可以在上面輸入地址差一下，心裡也有個大概了解。Arequipa因為公交車比較少，還有那種拼車的計程車，只跑Arequipa全程，上車2元，隨叫隨停，也還方便。

除了計程車，日常出行最多的代步工具是公交車，這裡的公交車和計程車一樣千奇百怪，時間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簡單的說，利馬公交車沒有自動售票，不能投幣、刷卡（更不要說手機支付），沒有站牌，沒有固定的公交車站。

公交車大概分為幾種：市政快速公交車（相當於國內的BRT）有專門的公交車道，我只見過一條路線，走Via Expresa到市中心；政府公交車，全程統一售價，票價由原來的1.5索漲到現在的1.7索，有專門的公交車站，司機售票，也經常會有售票員在車站售票，購買後排隊上車。各種公交公司的公交車，一般也有固定的站點，基本可以在路口處隨時下車，司機售票或者搭配售票員，車票按里程計費，0.5索起；還有一種minibus，大一點的麵包車，又小又矮，標配司機和售票員，隨叫隨停，我一直覺得這種是私人自營的，沒有實際考證。

對於後面這兩種，尤其私人自營車，有明顯標誌的公車車站和交通要道的十字路口都是他們的站點。所以，在這裡有一個很奇特的景觀，經過大一點的十字路口時，遇到紅燈，可以看到幾輛甚至十多輛公交車停在路口，等紅路燈的時間，售票員在下面大聲吆喝：Salaberry，Salaberry. Javier Prado, todo Javier Prado. Sube! Sube! 聲音此起彼伏，在吵雜的大街上頗具穿透力。路燈亮了，車也就脫了韁一樣的奔赴下一個站點，萬馬齊喑。有的時候路口等車，可能乘客很多，司機遲遲不動等著下一個紅燈；或者遇到綠燈司機著急通過被拒載。

【藍色的公交站牌和麵包公交車】

這裡的公交車沒有站牌，要想坐對車，要會看車身上的一排字母，那是要經過的路的名字，售票員也會在吆喝的時候告訴你要走的路線，除了政府公交車，一般這條路線上的任意站點或者路口，甚至隨便一個你要去的路邊，你都可以下車。例如，我在Angamos路口坐車想去Arequipa，那我乘坐往Arequipa方向去的，任何一輛路線上表明Todo Angamos「的車都可以到。

【麵包公交車的內部，大概可以做10餘人，還要站一個售票員，座位很擠，我坐下後要側著身子不讓膝蓋頂著前面的座位】

上車後，如果司機售票，告訴他要去的地方，付錢拿票再去找座位；如果車上有售票員，那你可以安心的先坐下，等售票員來就可以了。說到票價，除了政府公交車的統一票價，大多數公交車的票價我都沒有搞懂。不光我自己，統一路線的不同車可能賣給你的車票也不一樣價格。只是時間久了，常去的地方常坐的車，對票價有大概的了解，遇到新的路線，也要有個摸索的時間。

【政府公交車，更寬敞整潔。男孩頭上的牌子表明了票價，再往前，男子的黑包旁邊是售票箱，司機售票，錢、票都放在裡面。】

對了，公交車上經常有兜售東西的，唱歌賣藝的，帶孩子乞討的，發動公益捐款的……他們一般在司機的許可下（司機也沒有拒絕的）跟上一程，到站下車。去年母親節坐車去海邊，遇到兩個人公交車上唱歌慶祝節日，拍照錄像給了小費，一起下車後還問我要Facebook說想要照片，最後我Facebook密碼忘記也就沒給。

【沿街兜售零食的，他們練就了一身在車流中快速穿梭的本領】

但是由於利馬有很多單行道，有些公交線路的上下行線並不完全對應，可能經常去的時候在這裡下車，回去的時候要走幾個街區到另一個地方上車。這種情況，只能問。嗯，反正不要想在谷歌地圖上查到公交路線。

利馬市區內只有一條地鐵線，在地上，途徑Aviacion街到市區。據說這條線路修了二十多年，有一次向司機考證真偽，司機說他不是這個區的，不知道。我現在住的地方就在地鐵線的後面，剛來的時候一次出去吃飯，經過地鐵站，同事說「我給你看看我們這的一大奇觀」。路燈亮了，她指著一群奔跑的人讓我快看，說這些都是去坐地鐵的，不一會地鐵站門口排滿了人，短短一分多種的時間隊伍出來了好幾米。她說她剛見到的時候簡直被嚇壞，就看到一群人「嘩啦啦」的湧向地鐵站，最多的時候外面的隊伍甩出十幾米，雖說從口大國的大中國出來，見了這陣勢也被驚到了。我沒有坐過地鐵，但是聽別人聊起，唯一坐了一次是被擠上去的，然後前胸貼後背，簡直擠成了照片，之後再也不敢坐。想來，和北京、上海的情況不相上下。現在利馬也在修建地鐵二號線，是中鐵一院、秘魯和另外兩方共同建設，聽說進程拖了又拖，可能修好也要十年八年的樣子。

【沒有紅路燈的路口，有的路口有路障，過的時候靠司機眼力和反應力。】

利馬的路況很差，雙向六車道很少，多是雙向四車道，更多的是雙向道和單向道；直行少，都是七拐八拐，至今還是上車就不知道方向；主要交通道多紅路燈，其他地方各種路障，路口通行和判斷來車只能靠「讓」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敏捷反應；大部分馬路坑坑窪窪，富人區的路還好一些，很多地方的路石子橫飛，灰塵撲鼻。城市規劃亂，堵車非常嚴重，早上7點到晚上8點基本都是高峰期，有些主幹道遇到上下班高峰期2個小時可能走不出3公里，只有星期天一天可以暢通無阻。加之這邊司機開車都很猛，急剎車，急轉向，路障多，到遠一點的地方簡直苦不堪言。這也是為什麼上下班9公里左右的路程，開半小時是幸運，開一個小時是正常。

【路口表演雜技的】

在利馬的十字路口，碰到紅路燈，經常能看到耍雜技的、跳舞的，或者擦車玻璃的，或者兜售零食、自拍桿的，他們利用短暫的時間，立於路口或穿梭於車輛之間，賺取一些生活費。

先到這裡吧。陸陸續續拍了一些照片，回頭再慢慢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