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價說起——恐慌,是因為脆弱。
如果從07年算起,到17年,房價已經鬧了十年。曾經只是北上的一種揶揄,到現在成了一種全民病。我們這些生活在鋼鐵森林裡的普通人,沒一個人不為自己的那幾個平方所困擾。
我也很恐慌,房價是其中的一環,但買房這個目的通過一些方法還是可以達到的,我恐慌的更廣泛一些。這種恐慌無法用達成某些目的來消除,甚至在以後的歲月里會越來越深刻的烙印在我的心裡。
人之於這個社會是如此的脆弱,尤其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幾乎都是這巨大機器中那個可以隨時替換掉的那個零件。我們永遠在強調自己要加強自己的不可替換性,可就好像老話說的,地球不會因為離了誰而不轉。沒有誰是不可替換的,而且我們會因為社會機器的強盛和衰敗,快速崛起或是毀滅。
我是感受過的,我也相信大部分人感受過,曾經的我們家用家徒四壁形容是不誇張的,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家裡的生活水平也漸漸好轉。父母常說,用他們的兢兢業業讓我吃穿不愁,我當然是願意順著他們說的,但我知道,這不是最關鍵的因素,現在的這些不過是因為順應了潮流,一切的一切是因為社會的發展。我的父母不是人中龍鳳,他們不可能逆勢而為。在他們的同輩人中,他們不是發展的最差的,但是不算在前列。
我們家現在富餘了一些,但我從未因為這樣的事情沾沾自喜過,也許是杞人憂天吧,我希望是。家裡也有一些資產,我從來不敢想現在房價腰斬之後會是怎樣。我父母最有生命力的那些日子辛勤勞動所換來的,也就是這混凝土鑄成的盒子了。
我想很多人也和我有著差不多的生活水平,差不多的家庭環境。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普通人,是那種多數人的普通。我的恐慌在於命運的不可把握性,以及個人的相對於社會的極度脆弱。這個社會如果有了一點小風波降臨到某個人的頭上,在社會來看,只是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但在個人和家庭來看,也許就是滅頂之災。我們常在社交軟體上關注那些社會新聞事件,我們會為政府的不作為,為法律的不公平感到失望。也許這就是恐慌的一種表現,我們無法確定這樣的事情什麼時候會落在我們自己身上,我們害怕,害怕那種時候,那種被社會機器碾壓的,無法想像的脆弱。
而不論是房價還是別的什麼,國家和社會的某些改變總會影響一些人,只是大和小而已。大的比如曾經的三峽,90年代下崗。小的比如地方上的一些工廠治理,網路上的一些禁令等等。而國家和社會又是所有影響中的一部分。天災人禍還佔著一部分,我想起了電影1942,想起了汶川,也想到了最近的虐母案。我們普通人,在這些災禍來臨的時候,總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
我應該感謝僥倖心理,我暗示自己,在柱子倒塌之後,自己是沒有被砸中的那群人。房價之所以成為大多數人恐慌的事情,是因為這根柱子太粗大了,一旦倒下,砸死的,是大部分。這讓社會普遍對這件事恐慌。
但我們永遠都會是脆弱的,我想到了這件事,就會恐慌。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從古到今,從上到下,一直都會這樣下去。古代人民用求佛拜仙的方式,來祈求福樂安康,逃避恐慌。而我們作為無神論者的人呢,也許是科學?也許是哲學?也許僅僅就是僥倖心?亦或是我們有什麼方法去面對和解決它呢?
我不知道,我依舊活在有著僥倖心理的恐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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