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膠捲 —— 攝影師 Garry Winogrand

05-08

題圖：??Garry Winogrand

提到街頭攝影，很多人會想到攝影大師布列松 (Henri Cartier-Bresson), 痴迷於他精準的構圖和直達人心的決定性快門瞬間。然而還有一個攝影師的名字，在二十世紀中葉變得與街頭攝影密不可分，他就是加里·溫諾格蘭德 (Garry Winogrand)。

溫諾格蘭德鏡頭中的紐約街頭

溫諾格蘭德出生於紐約市最北端的布朗克斯區，他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先後在在紐約城市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分別學習了繪畫和攝影專業。1984 年去世時，這位攝影師只有五十六歲，但是在他短暫的三十多年攝影師生涯中，他竟然拍攝了超過五百萬張照片，平均到每一天高達 445 張。他用行動證明了街頭的流動性，但是也因為他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外拍照，有很大一部分照片都還是底片的狀態，他自己也沒有看過。就是在另一些很小一部分他選擇沖洗的照片中，我們已經能看到無數「珍品」。

在這張著名的公園長凳照片中，我們看到無數人從略微模糊的遠處走過，視線再拉進一些有一位獨自往草叢中走去的婦女。靠鏡頭最近的這張長凳上，坐著三組有著不同故事的人：最左邊的一對男女，兩人中間有一定的安全距離，像是處在約會初期的情侶：正中間的三姐妹，其中兩個正在說著悄悄話，另一個是像是走累了靠在了同伴的身上；再往右邊是兩個向遠處張望的女生，她們轉過去的姿勢讓你非常疑惑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最右邊的爺爺卻在同樣的環境中沒有什麼反應，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報紙。

攝影師與被攝者的距離，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鏡頭的焦距。溫諾格蘭德常年在他的 Leica M4 上使用 28 毫米的鏡頭，所以需要和被攝者相對靠近。換位思考後，我們就知道自己在大街上被作為攝影對象時的反應，總會存在一段安全距離，在距離之外被攝者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而在距離之內，控制被攝者對相機作出的或多或少刻意的舉止，成為一名街頭攝影師的必修課。然而這些舉止，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完全不可控的，這也正是街頭攝影的魅力所在：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這一個街角會發生什麼。

所以我們返回來看溫諾格蘭德對這張公園長凳照片的處理就不難發現，他在離被攝者很近的距離時還能如此自然的呈現他們的狀態實屬不易。

溫諾格蘭德的學生都知道他們的老師永遠都在街上拍照，而且是大膽的靠近人群，這一點和布列松的「隱身式」拍攝完全不同。他也很討厭別人叫他「街頭攝影師」，他覺得街頭兩個字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框架，所以他只是簡單的稱自己為攝影師，理解成為僅僅拍照的人。在他的鏡頭裡我們看到了與很多優秀攝影師一樣的完美故事性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