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對話李誕《十三邀》——佛學的自洽,真的讓你安然自得了么?

看《十三邀》。

十三邀第九期:許知遠對話李誕_十三邀第二季_騰訊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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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誕問許知遠,如果讓你選擇,你想過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許知遠說,死在女人身上。

李誕說,不能這樣說。雖然對詩人來說,這是一種浪漫,可觀眾看了會覺得你是流氓。但是你編成一個段子:大家好,我想死在女人身上,但是我可能是被打死的。觀眾就覺得是個段子,不會罵你了。

語言的功能在於表達,有技巧的語言總是很具有欺騙性。

真實的目的被隱藏起來,只要調動你的情緒,給你製造一個誤解。你開心了,我也開心了,好像雙方的目的都能達到。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我不是在批判李誕。

他是用這種幽默保護自己的表達欲。

我說了自己想說的話,你聽了你愛聽的笑話。我有自由,你有快樂。雙贏,多好。他心中自有一片屬於自己的玫瑰花園。

也許,這樣的生存之道是他在自己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的規則之間權衡後做出的妥協。

他說,我有過理想。但是因為實習期在南方人物周刊聽到有同事走非常途徑獲得火車票的一件事,讓他放棄了想要改變世界的願望。

「因為如果有方便的渠道獲得火車票,換成是我,我也會要。誰想去排長隊?」他在訪談里說到。

他大概不止是對報社失望,也對人性本身失望。因為誰在那個位置的選擇都一樣。

理想國?伊甸園?規則?因為我們都不是神,我們的慾望長存,牽著我們為所欲為,然後還不忘給自己找無數的借口說服自己,開解別人。

最初看許知遠採訪李誕的《十三邀》時,我滿腦子都是反問句。

都是對李誕的反問句。

因為他說,改變世界挺扯的。

然後我腦子就轟鳴,「如果年輕人都放棄了了改變世界,全都逆來順受的,世界如何變得更好?」

弗洛伊德為什麼提出俄狄浦斯情結,什麼弒父娶母,依我之愚見,恐怕也是因為只有新一代戰勝了老一代,文明才能進步和發展。

年輕人全部都服從認命了,時代可就真的喪失活力,跟著一起未老先衰了。

直到後來在他的書《笑場》里讀到一篇《買牛奶》——縱是時代發展到佔領銀河系,你還是會因為加班太累而少買了一袋牛奶而遭妻子埋怨。

才有點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消極。

因為我們是人類,我們自私自利又現實,這點永遠不變。

可是與此同時,我們既受本能的驅使,又有超我的控場和調節

時代里的人性沒變,可是現在的中國社會裡,男人家暴妻子會被大多數人批判而不是當做理所當然。也幾乎不再會出現童養媳從小被父母賣掉天天在婆家被虐待。

日本1995年的蠟筆小新動畫片里,小新出門遛狗都會把便便隨地鏟走帶回家扔掉。而現在的北京依然到處是遛狗的狗主人,走路不小心就會踩一腳新鮮出爐的狗便便。

不是崇洋媚外,也非妄自菲薄,我只是想說其實很多改變都還是在等待有人去主動站出來。

佛系年輕人,自然是明白了因果。明白了萬事萬物皆有聯繫,果生於因,年輕人既是舊的果也是新的因。舊的果是現有的規則,而新的因,我們還可以製造和選擇。

所以,縱然是人性有貪婪自私的黑暗面,幾乎所有的人也依然對真善美充滿了真實的期待。不是么?

活著如果只是為了認清現實,那就真的只能當個酒鬼了。

我們認清現實,不是為了接受現狀啊。不好的現實就應該被新生力量來改變。

《小王子》是我特別喜歡的一本書。

裡面有個段落描寫酒鬼。總讓我想起來李誕。

「你在幹什麼?」小王子問酒鬼,這個酒鬼默默地坐在那裡,面前有一堆酒瓶子,有的裝著酒,有的是空的。「我喝酒。」他陰憂鬱地回答道。「你為什麼喝酒?」小王子問道。「為了忘卻。」酒鬼回答。小王子已經有些可憐酒鬼。他問道:「忘卻什麼呢?」酒鬼垂下腦袋坦白道:「為了忘卻我的羞愧。」「你羞愧什麼呢?」小王子很想救助他。「我羞愧我喝酒。」酒鬼說完以後就再也不開口了。小王子迷惑不解地離開了。在路途中,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些大人確實真叫怪。」 ——《小王子》

李誕在《十三邀》里提到了佛學的麻醉作用。

李誕愛喝酒,可是我倒不覺得酒精可以麻醉他。麻醉他讓他逃避現實的反而可能是佛學。

他看起來如此不滿和憤怒,卻用滿不在乎放浪形骸掩飾。

如果真的自洽了,應是心無掛礙,安然自得。

可是,李誕你是否真的安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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