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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高點:重建現代世界的政府與市場之爭》

2018年3月22日,特朗普政府宣布「因知識產權侵權問題對中國商品徵收500億美元關稅,並實施投資限制」。並在同一天,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簽署了對中國輸美產品徵收關稅的總統備忘錄。作為對美國發起的「貿易戰」的回應,2018年3月23日,中國商務部發布了針對美國進口鋼鐵和鋁產品232措施的中止減讓產品清單並徵求公眾意見,擬對自美進口部分產品加征關稅,以平衡因美國對進口鋼鐵和鋁產品加征關稅給中方利益造成的損失。其中計劃對價值30億美元的美國產水果、豬肉、葡萄酒、無縫鋼管和另外100多種商品徵收關稅。

很多專業人士預測,這將是中美貿易大戰的開端,全球經濟又將迎來一個變數。但不管如何,面對這次美國的制裁,我們並沒有怯場畏縮,而是迅速果斷地做出回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美國的相關產品也提高關稅,加大美國貿易戰的成本。其實近年來可以很明顯地看出,我們在面對美國的挑戰時,無論是經濟上的制裁、政治上的施壓,還是軍事上的圍堵等,都已經不再是20多年前的姿態。沒有了以前的「玻璃心」,也不會軟弱退讓,而是果敢面對、毫不畏縮,採取多種經濟手段和政治手段予以還擊,多了許多超然和洒脫。很明顯,之所以在短短的20年間,我國經濟水平、國內建設和國際地位等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和我國的改革開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是分不開的。

《制高點:重建現代世界的政府與市場之爭》這本書作者是丹尼爾·耶金和約瑟夫·斯坦尼斯羅。這本書的核心詞是「制高點」,主要分為縱向和橫向兩個維度去闡述這個概念及其所蘊含的歷史上的經濟大變革、大發展。縱向上,以時間為軸,從席捲全球的大蕭條到20世紀末,其間又有二戰、冷戰、石油危機、東南亞金融危機等諸多歷史事件和經濟危機。而更精彩的主要的橫向上的比較和論述,美國的管制資本主義的興起、西歐國家混合經濟模式的拓展、西方國家的市場革命。此外還有亞洲的崛起,包括亞洲「四小龍」、「四小虎」、印度的蘇醒和中國的改革開放等。這為我們更為全面地認識世界經濟的發展和走向提供了良好的素材和新穎的視角。

當然,最吸引我、並且我最關注的是本書第七章「貓的顏色:中國的改革」。兩位作者首先是經濟方面的專家,對世界經濟和貿易研究頗深;而且更因為是外國人,使得本書對中國改革開放和經濟建設的闡述多了幾分冷靜、客觀、中立,對於我們「局內人」來講,是了解中國經濟建設的另一個很有借鑒的角度。

在第七章關於中國改革的論述中,在整體視角下,作者試圖把中國的經濟建設和改革開放分為幾個顯著的方面,並在每一個具體方面尋找和探求中國發生巨大變化和取得巨大成就的原因。

中國經過改革開放取得如此之大的成就,最大的功勞當歸於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經過政治上的多次沉浮,在「文革」結束後,鄧小平將中國經濟引向改革開放的道路:對內改革,對外開放。鄧小平無疑是具有十分強烈的實用主義傾向的,「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是對他的實用主義態度的生動精要的描述。用改革開放之初最為流行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正是在當時思想解放的社會環境下,安徽小崗村的承包到戶得到推廣、鄉鎮企業和個體戶迅速崛起,使得中國經濟出現了嶄新的面貌。

改革開放的起點在農業和農村領域,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廣,很快使廣大農民擺脫了饑荒,維持了基本生存,為進一步的工業發展夯實根基。更為重要的是,它使得改革開放的基礎發展壯大,改革的阻力減小。農業改革是農民的成就和突破,工業改革卻並不那麼容易,一方面是重工業(尤其是軍用工業)的比重過大、負擔過重,另一方面國企效率低下,制度慣性太強,難以掙脫。通過放開市場,學習日本、美國等國家,工業也逐漸取得了成就,但這一改革進程是漫長和艱難的,直至本書出版的時候,工業改革並沒有結束。

儘管改革開放波瀾壯闊,但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可以說到了一個低谷期,社會上充滿著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計劃和市場的討論,中國的改革到了一個轉折點和關鍵時期。一旦改革走了回頭路,我國的現狀恐怕是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觀。在1992年1月,88歲高齡、已經卸下職務的鄧小平乘上了開往南方的專列,開啟了改革開放的另一起高潮。儘管剛剛過去26年,後人已經將這一標誌性的時間稱之為「鄧小平南巡」。這次「南巡」的意義怎麼誇大也不為過,它為持久但無意義的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之爭畫上了句號,引領人們繼續進行改革開放,一心一意搞建設,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

這次「南巡」也「打開」了我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計劃多一點還是市場多一點,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計劃經濟不等於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也有計劃;市場經濟不等於資本主義,社會主義也有市場。計劃和市場都是經濟手段。」1992年十四大,中國從「有計劃的商品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大步邁進。

儘管時有波折,但中國經濟發展的大方向和大趨勢已經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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