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復李邁唐書》

05-08

《復李邁唐書》節選

鄙見以為文體莫備於漢，唐宋所有，漢皆有之；且有漢人所有，而唐人反無者。尊喻明代喜稱秦漢，近代喜學六朝云云。明代王、李諸公之陋，已經論定，不具說。近代學六朝者，唯見汪容莆一人，此外等之自自鄶。鳥睹所謂喜學六朝哉？又謂震川不搭架式，起腔調。世臣三十年前曾覽其集，於中酬應之作居什五六，莫不以架式腔調為能事，此固不得不爾。然其中欲言之文，亦未能擺脫其四字也。

我認為文體是在漢朝時完備的，唐宋所有文體，漢朝都有，甚至有漢朝有的文體，唐人反倒沒有。您說明代的人喜歡秦朝漢朝的文體，近代則喜歡六朝文體等等。明代王，李等人不足之處，早已論清楚了，在此不詳說。近代學習六朝的人，只有汪容莆一人，此外皆不足取。這就是所謂喜歡學六朝嗎？您又說震川作文喜歡拿腔調。我三十年前曾瀏覽過其集，其中十之五六為交際應酬之作，都是拿腔調的，這是為交際而不得不為的。但是其中真實作文的，亦未能擺脫「腔調，架式」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