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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

今日立春,彷彿沒什麼不同又的確是不同的。陽光變得豐足,走在太陽地里能感覺到後背被曬得熱騰騰的。似乎所有人都打扮清新,在似水的陽光里,腳步輕盈,穿過古老又現代的城市,彷彿今日一到,一切都鮮活起來了。

在《時間之書》里余世存曾說:「生產、生活有時,人生社會有節,人身人性有氣,節氣不僅自成時間坐標,也演化成氣節,提醒人生百年,需要有精神,有守有為。」地球的節氣已經被曆法明確,但人自己的卻未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節氣。人可以像張愛玲那樣成名趁早,也可以像現如今很多90後創業者身價過億,也可以像李安那樣的大器晚成。每個人的覺醒都有自己的時間轉折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春」。

曾經在隆冬時節與一名70後導演見面。在那場談話中他幾次提及的一個詞是「自覺」。在他的精神世界裡,一個人應該是對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有非常清晰地認知,明白作為地球上的一個公民、一個生命體,所處在的位置。在生命歷程的什麼階段,做了什麼事情。「自覺」其實很像中國古代農民對節氣的理解,根據二十四節氣將時間和生產、生活,調整到合適的位置,「人與天道相印相應乃至合一的狀態」。

但是在今天這樣快速、高慾望的社會,人已經不願也無暇顧及所謂的道法自然,也很難保持一顆觀照自己生命節氣的內心。我們普遍的焦慮,為已知的糟糕、未知的茫然,為過去的潦倒、現在的失利。有人選擇隨波逐流地活著,有人選擇終結生命埋葬過去。

立春讓我聯想到那個曾經非常糟糕,後來卻成了日本「最懂生活的男人」、「生活美學大師」、成功文化人士——松浦彌太郎先生。

松浦的故事絕非雞湯,而是非常真實的「教科書」。但他不教人隨波逐流、如何成功、如何過套路輕鬆生活、雷同的思考,而是教人過得誠實。他甚至告訴你「想做什麼、能做什麼,這樣的問題或許永遠沒有答案,只要你認真去做,生活就會有意義」。

他其實教人尊重內心的四季與節氣。18歲因為不知道讀書的意義,松浦選擇從高中輟學。打工三個月,存夠盤纏,飛往紐約,去看看那偌大的世界。異鄉人,語言不通,生活陷入困頓。打零工都是苦力活。但他也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去老書店淘50、60年代的Vogue、Life雜誌。後來他因病回日本治療,在離開美國前把這些喜歡的雜誌撕開,簡單裝訂,在地攤上售賣,反而得到一些新潮設計師的青睞。

後來他開始用販賣畫頁的方式賺的錢往返美國日本,逐漸開了自己的書店。在他的書店只有2000冊書籍,新舊都有。2000冊是他可以通讀的最大上限。

這些書都是經過他的篩選,精心上架的,松浦只賣能感動他的書。他說60年代到80年代的書是很有誠意的,它們可以自由出版的,只是純粹為了傳遞自己收穫的感動。但令人遺憾的是,這樣的書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為了商業效益而被批量生產的書。

他的生活明確而簡單起來。在41歲的時候他有了自己的事業。他成為了生活方式作家,讓老雜誌起死回生的出版人以及書店老闆。他愛咖喱但每年只吃三次咖喱,每天早晨長跑,7點到辦公室,17點半全部員工必須結束工作下班回家。他任性,不參加派對飯局以及三人以上的聚會。他剋制,因此慾望變得明確、簡單,讓人能更好地專註、享受。

他遵循自己內在的節氣,按這個節奏休養生息。他相信只有人真正用心地去生活,才能呈現出優質的東西。

時間是鍊金術,讓所有真實的人和事閃耀光芒,歷久彌新,正如在他40歲時的感慨「你將驚訝的發現,當年沒有心思接受或認同的事,如今卻閃耀著燦爛的光芒,而這正是你沒有對自己說謊所獲得的最佳回報。」

曾經有一個釀酒的師傅說,對釀酒人而言,採集藥草釀酒雖然重要,但時間才是最重要的參數。只有時間到了,酒才能蕩氣迴腸。

但現在,我們疏遠了自然,也疏遠了自己。四季被簡單地用衣裳的厚薄記錄,節氣也只是一帶而過的消息,越來越少的人願意遵從自己內在的節歷,越來越多的人不想付出時間等待。我們什麼都想快,一旦快不了就很焦慮。

生命充滿了勞績,但人還要詩意地棲居在這塊土地上。無奈。生命偶爾感到疲倦,只是人內心節氣的失調。有年長的人給予我們忠告:年輕人,你的職責是平整土地,而非焦慮時光。你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

不如——放下當下忙碌的事,暫且去往渺無人跡的山谷,「不受污染,聽從一隻鳥的教導」。去採花釀酒,作成自己的詩歌。讓「美的口糧,精神的祭品,就像一些自由的野花,孤獨生長,掉落。我在內心裡等待日出,像老人的初戀。」

立春,對很多還想自覺的人來說既像一道光,又像一道棒喝: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不欺騙、不設限、不焦慮、投入而充分,活出這一刻該有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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