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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拉古城

如果不是約旦司機及時提醒,估計我們一眾都會像飄零的樹葉一樣葬身在佩特拉的懸崖之下。約旦的地貌十分奇特,沒有稜角、沒有奇峰,也看不到植被;光禿禿的山巒就像剛剛出籠的饅頭一個挨著一個。而約旦的的山地風則更像紐約布魯克林區的穿堂風,來勢相當兇猛。

那天,路過佩特拉古城遙遙相望的山巔,為了拍出大片的效果,我們請司機把車停在一個開闊的平台,大家一窩蜂地跑到視野毫無遮擋的「最後一公尺。」急得司機拚命招手:「回來!快退回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忽如其來的大風讓所有人猝不及防。腳下是流動的礫石、一步之遙便是懸崖。假如不及時採用蹲下或前傾的姿勢,估計誰都難逃厄運。即便我們當時採取了自救措施,但身體還是在風的推動下、不由自主地隨著腳下滾動的礫石滑向懸崖。好在約旦的山地風來得急去得也快……

回到車上個個蓬頭垢面、驚魂未定。不幸中之萬幸,除了個別隊友的攝影器材稍有毀損之外,沒有釀成進一步的慘禍。

佩特拉古城位於約旦南部沙漠、海拔1000米的高山峽谷中。整座城市幾乎全部是依岩石雕鑿而成,其形態有點類似我國的敦煌莫高窟。但是,佩特拉遺址的岩石顏色相當豐富,以微紅為主,間有淡藍、橘紅、黃色、紫色和綠色。在陽光的映襯下呈現出五彩繽紛的效果,有「玫瑰古城」的美譽。

據考古發現,佩特拉是古納巴泰人的首都,公元前一世紀開始繁榮,後淪為羅馬帝國的一個行省。公元三世紀,因海上貿易興起,佩特拉開始衰落,隨後被廢棄而成為一座死城;1812年為瑞士旅行家發現而重見天日。

我們一行由海路坐郵輪進入約旦,然後換乘大巴直奔這座隱沒在死海和阿克巴灣之間的山巒峽谷中的「玫瑰之城」。由於電影《奪寶奇兵》關於爭奪聖杯的一場戲是在佩特拉古城拍攝的,所以我們對當地的奇特地貌已經有所了解。

人們常用「自古華山一條道」來形容華山的陡峭和險要,然而,通往佩特拉古城的通道即便沒有華山險峻,但也是一條在軍事上易守難攻的峽長要道。進入峽谷,可以看到岩壁上開鑿了許多天窗,這些都是納巴泰人的墓碑,根據死者身份的高低貴賤,其規格和圖案各不相同。

即便當天屬於阿拉伯世界比較涼爽的天氣,但是,午後的約旦南部沙漠在強烈的光照下依然乾燥炎熱。只有當你走進佩特拉古城狹長的蛇道,才能感覺到絲絲的涼意。用當地人的話說,這是從峽谷的墓穴里吹出來的陰風……

當我們走出峽谷一線天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映入眼帘的是佩特拉古城的核心地帶,依山開鑿的是古羅馬建築哈茲納赫殿堂。腦海中瞬間飄過陶淵明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句子。

哈茲納赫殿堂是一座高40米、寬27米的建築,整座建築的外立面分上下兩層,各有六根羅馬式石柱,高約8到10米,門檐刻有精美的圖案。皇冠般的石龕中雕有天使、聖母等石像。即便年代久遠、風化侵蝕相當嚴重,但是,透過殘存的石像和花紋,不難判斷它曾經的精美、大氣和輝煌。整座宮殿分為正殿和側殿,石牆上的原始壁畫即便暗淡卻依然清晰可辨。傳說這裡是歷代國王收藏財富的地方、別稱「寶庫」,有點類似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故事中「芝麻開門」的意思。

穿過哈茲納赫殿堂,古羅馬劇場的殘垣斷壁橫亘在面前,階梯形和扇形組合的建築可同時容納6000人看戲。這跟土耳其以弗所古城遺址上的古羅馬劇場如出一轍。劇場的後面是一大片空曠之地,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寺院、宮殿、浴室和住宅等一應俱全,還有從岩石中開鑿出來的水渠。佩特拉古城東北部的山岩上開鑿有大量石窟,其中一座氣勢恢宏的三層巨窟,正面為典型的古羅馬宮殿風格,相傳這裡是歷代國王的陵墓,現為佩特拉石窟博物館。

約旦是一個只有600多萬人口的阿拉伯國家,相對周邊國家而言,約旦人民的生活較為富裕,在伊斯蘭國家中意識形態也相對開放。約旦又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國家,旅遊業是約旦的支柱產業;佩特拉古城更是約旦的國寶。這裡曾經是古絲綢之路的一個驛站,巨大的岩石上至今留有古老東方的石刻痕迹,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考古遺址之一。可以想像,古希臘文明與東方文明在這裡交融,那些騎著駱駝的商人正帶著中國的絲綢、茶葉從這裡走向遠方。

然而,佩特拉古城的建設者納巴泰人,在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眼中始終是一個充滿迷惑的民族。他們在一夜之間控制了阿拉伯半島和地中海沿岸的商旅通道,卻又在一夜之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只留下這座廢棄的佩特拉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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