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爾斯托克 II

前言:

最近聽Britpop上癮了,總想起高中同學科壕。Pulp的破歌好像和我現在的心境特別的搭,大概能單曲循環一個月了。Blur在我心目中一如既往地完爆Oasis,The Stone Roses對我而言則是一個了不起的新發現。

本篇連著前面那篇,加起來大概算作一個設定的草稿,我在5000字內草草地把高中看完《1984》以後就一直在構想的反烏托邦世界描述了出來。很多細節也許可以擴寫,但我沒有耐心和興緻了。因此這篇和上一篇一樣地平淡乏味,也沒有讓人吃驚的感覺。說起來,開這個坑的初衷便是看完《北京摺疊》之後就一直在心裡感慨:不管什麼垃圾玩意兒都能拿獎啊。反烏托邦不是這麼玩的。現在看來自己似乎也是膨脹過頭了。

寫作真是困難的事情啊,kiriri老師。還是把所有的責任推卸給天賦吧。

封面圖為漢-索羅和萊雅公主。圖文無關。

-4-

吉姆用燧石生起了一堆火,烤完當作午餐的鯨肉後,他把一部分鯨脂放在一個小盤子里,小心地控制盤子與火的距離,將鯨脂的水分烘乾。我開始坐立不安,想要快點離開這座瘋狂的島。可若真如吉姆所說,島被巨大而危險的魚包圍,那麼乘船離開這裡就不太可能了。而「乘船」這個念頭又使我意識到我連自己的確切位置都不知道,即便乘船也不知該往哪裡走。無論如何只能等到夜裡,靠星星來確定方位。我幫吉姆將鯨魚皮展開,詢問他我能否去他家裡住宿一晚。

「那很好,」吉姆說:「你是島外來的人,也許你可以聽聽我的計劃。」過了一會,他又補充道:「我看過禁書,我知道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島上的一切都不正常。」

議會成立後不久,伍爾斯托克鎮所有的書籍都被教會沒收了,封存在大教堂的地下室里。議會禁止了一切出版行為。島上沒有學校和教師,每一個人所要掌握的知識僅有基礎的生存技能以及與家族擔負的社會責任相關的技能,這些都由家族的家長傳授。兩百年里,鎮民的宗教在不知不覺間和王國的宗教有了偏差。這裡多出了很多獨有的儀式。比如,鎮民被安排分批去大教堂參加召喚儀式,每兩周一次。召喚儀式的目的是召喚使徒的魂降臨在伍爾斯托克鎮,教會成員通過執行另一種通靈儀式來與使徒溝通,以獲得啟示和祝福。

最令我震驚的還是,僅僅過了兩百年,伍爾斯托克就演變出了一種和王國、甚至和所有人類完全不同的生存模式。在這樣一個小規模的社會環境里,為了效率而追求高度精細化的社會分工、限制知識的傳播也許確實能把使社會不穩定的人為因素降到最低。而近親繁殖在任何一個民族看來都是邪惡的,在這裡卻是產生人口的正常途徑。難以想像鎮民究竟是如何習慣並適應這種模式的,他們如何能容忍議會這樣極端地追求人口穩定和管理便捷;為了管理上的方便,甚至連人的姓名都抹去了。

換班的時間到了。提著成捆的鯨皮,我跟隨吉姆向他的家走去。下午到傍晚的工作由吉姆的哥哥WH017負責。

我對吉姆說:「我覺得還是不要讓人們知道我是從外面來的比較好。如果被鎮上的人知道我從島外來,一定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那當然,」吉姆說:「我會告訴家裡的人,你是我從隔壁村子帶回來的幫工,名字叫TS191。你平時就跟著我,不要隨意到處走動。」

在樹林中穿行了很久才依稀看到建築物的樣子。真是一座大島。我忽然覺得,離島三四海里外的魚群能把整個島嚴密地包圍起來,魚的數量究竟該有多少。這個事實的詭異的程度和整個鎮子被憑空搬走簡直不相上下。

-5-

小鎮的格局依稀保留著王國舊時候的風貌,而建築的風格則已與那時的王國完全不同。島上沒有任何可供開採的石礦,但有無窮無盡的貝殼:西南邊的沙灘上,每天都會有大量的貝殼被潮水捲來。鎮民們掌握了一種技術,能將貝殼燒製成一種有可塑性的原料,這種原料經過塑形加工和煅燒,有與石料相仿的強度。除了製造上述的石料替代品,島上還有很多王國今天都沒有的先進技術;而在某些方面卻仍保持著王國過去的水平。最初被一同搬來的棉田被島上的一種昆蟲啃噬殆盡,羊毛成了島上唯一的衣料來源。兩百年前伍爾斯托克在王國以羊毛製品的產量而聞名,而在島上卻沒有足夠的空間畜牧綿羊,也沒有足夠的草料飼養綿羊。鎮民在短期內便培育出了以棕櫚科植物的葉子為食、產毛量更高的綿羊,靠較少的綿羊數量就能供給全鎮人的羊毛製品需求,且不需要放牧。至於雞則從鎮子剛搬到島上起,就頻繁地被島上一種被當地人稱為灰獰的中型貓科動物襲擊,數量劇減。島上的環境不適合養雞,而且相比養雞,捕魚為更簡便的肉類來源,因此養雞的規模急劇縮減。如今雞肉和雞蛋成了一種非常珍貴的食材。島上的氣候不適合大多數糧食生長,一起搬到島上的作物中,只有木薯有足夠供給鎮民生存需要的收成。

島上沒有市場和貿易。所有的資源按人分配,每人都有充足的糧食和肉,還能被分到水果。為了避免交易帶來糾紛,以物易物是被禁止的。鎮里的各項事宜全部由議會討論決定,至於這個曖昧不明的討論到底存不存在則另當別論,總之一切決定由鎮長公布。小鎮最初採用均等的民主制度;不久大家發現,人的決策與判斷的準確性有區別,於是採用一種有權重的民主制度,一些長老、教會職員和社會精英更有發言權;而最終民主制度被徹底摒棄,小鎮的人口數量從那時起得到了嚴格的控制。

「這是一個簡單的小鎮。」吉姆總結道:「任何發生爭端的緣由和可能影響社會穩定的不利因素全被消滅了。人們一天到晚忙著自家的生產,沒有娛樂;只有社會契約關係,沒有情感。」吉姆誇張地扯開嘴角大笑了一下:「使徒作證,人人都愛伍爾斯托克。」

隨後吉姆改口道:「去他媽的使徒。主沒有拋棄我們。今晚我們來談一談計劃。」

他的話我並沒有聽進去。我在琢磨能從哪裡搞到船隻和武器。小鎮的異常使我心煩意亂,我急切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令我備受打擊的是,夜幕終於降臨了,我卻發現天上沒有一個我認識的星座。漫天陌生的星星一個接一個熄滅又被點亮,逐漸浮上水面的東西不是金子,組成了一串毫無意義的圖形,紫色的夜空上掛著一抹遙不可及的諷刺的笑意。我怔怔地望了很久的天,頹然靠在吉姆的房子上。當地人用以裝飾房屋的貝殼硌得我背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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