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無翻譯)文藝復興時期法國的軍隊運作:點名、集合、行軍、布陣之中的軍官、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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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Renaissance france at war》第七章The feild of battle中的Military manual一節。雖然說是軍事指南書,但是不止於出版物引索以及介紹,是了解文藝復興時期法國軍隊中基層軍官乃至於基本軍事行動的運作機理的良好論著。

感謝 @河西君 主人格的校對...幫助很多。

文藝復興時期有一些專供指揮官使用的軍事指南,多多少少提供了有關軍隊指揮的有益建議。當時出版的軍事指南大多延續了Honoré Bovet的《Arbre des batailles》以及Christine de Pzian的《Livre des Fayttes dArmes et de Chevalerye》的觀點,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古典作品的影響,而維吉蒂斯的影響尤甚。傳說由路易十一口述給Pierre Choisnet的書籍《The Rosier des guerres》就大量引用了維吉蒂斯的作品,同時也給出了不少實用性意見。然而這本軍事指南具有很大的私人性質,主要用於法國王太子的政治教育,在1523年出版的時候沒有掀起什麼波瀾。另外一本有名的軍事指南是《Traite sur lart de la guerre》,由文藝復興時期法國元帥(本書曾在第二章提及此人)斯圖亞特(Stuard,seigneur dAbuigny)在晚年口述,他是義大利戰爭的老兵,曾在格拉納達作戰,後來在戰場上與科爾多比兵戎相見。與其他受到維吉蒂斯影響的作家一樣,斯圖亞特也在作品中大量引用巴爾薩克(Robert de Balsac)的作品《Le Nef des Princes et des Batailles de Noblesse》。不過重要的是,斯圖亞特的作品是實用的軍事手冊,寫作者是一位有經驗的老兵和外交人員,著重說明了在指揮與軍隊組織過程中的專業舉措:決定開戰、經驗豐富的指揮官的地位、預備隊的布置、偵查、地圖製作和間諜,其中許多都是對維吉蒂斯作品的詮釋。不過有關火炮與保護火炮的部分當然更多來自於斯圖亞特的時代,反映了在1490s以後這種新式武器在義大利戰爭中的重要性——這種重要性甚至影響了斯圖亞特這種指揮官的戰爭經驗。另外一本可比的指南是克利夫斯-李維斯坦因(Philippe de Cleves-Ravestein)的《Instruction de toutes manieres de guerroyer》。李維斯坦因是一位尼德蘭貴族,從1488年開始為法軍服務,歷經查理八世與路易十二兩代,在義大利與黎凡特作戰。與斯圖亞特不同,李維斯坦因雖然受過良好教育,熟知古典文學,但是卻很大程度上忽視了古典作品,集中在敘述親身經歷、親身體會的戰爭上,只是隱晦的有一些對《Le Jouvencel》以及播威(Bovet)的回應。在使用古老的有關正義戰爭、十字軍理論的概念,強調宗教儀式的同時,李維斯坦因卻故意略去了古典作品中對戰線布置的格言(比如說高地、烈日在後),認為步兵方陣(被他看做所有戰爭的支配者)以及火炮的運用十分重要——這點值得注意。李維斯坦因作品還相當關注後勤官員、在紙上搜集數據情報以進行偵查,這更加顯示了他的實用主義。李維斯坦因作品的最後還附有「火力的戰爭藝術」一節,說明火炮與補給的消耗問題,這在印刷版中被遺漏了,同樣反映了他的實用主義。

文藝復興時期的戰爭論述仍然將實用技巧與騎士原則結合起來。這裡有一批更像是輕微的、尋常的論著,比如說上尉邁克爾·德·昂布瓦斯(然而這是一個顯赫的姓氏,至少在文藝復興時期)1543年的作品《Le Guidon ses gens de guerre》。這部作品在明確引用古典論述的同時也加入了「一點自己的見解」。當然,更有名的是1548年富爾屈埃沃(Fourquevaux)的《Instructions surle Faict de la Guerre》,這部作品是軍事指揮官的一部系統性手冊,格拉底斯·狄金森(Gladys Dickinson)曾經深入研究這部作品。富爾屈埃沃被他觀察到的法國軍隊的腐敗、低效深深觸動,認為這種低效、腐敗帶來了不虔誠、疾病以及低劣的訓練。他的解決方案汲取了古典模範。總之,他闡述了一種軍事訓練的方案,早於1551年科里尼的《colonel-general de linfanterie》。

那麼,軍事指南的發展揭示了十六世紀戰爭觀念的什麼變化呢?軍事指南中最有趣的一本是以步兵戰陣指揮官(sergent de bataille)的口吻敘述的,可惜由於沒有出版而不為人知。1540年左右,雅克(Jacques Chantareaus)——一位法國在都靈駐防軍的士兵,捲入了一場針對他的陰謀之中而身受重傷,並且退役,開始寫作以記錄自己漫長的軍事生涯(在拉文納戰役之後,他在軍隊中服役了二十八年)。這部作品書法十分優美,顯然是為了呈遞王室而準備,還以一張英俊的作者的肖像作為前言,在正文中寫下了對軍隊中許多不同指揮官的觀察,提出了軍隊布置的具體方案。作品中缺乏學術主張,值得注意。哪怕一處古典作品都沒有被提到。他的目的是拓展那些生於戰爭之人的思路,傳授有意了解戰爭的人知識,但是作者的目的並不僅僅是讓作品成為當頭棒喝,打醒那些沉浸在翻越古老兵書之中的讀者。雅克寫作此書的最大目的是為那些沒有戰爭經驗的人,他想要為那些在早年就被任命為軍事指揮官的人提供經驗,「在作品中告訴他們那些需要時間學習的內容。現在,由「那些年輕而有活力的頭腦」,所有藝術都能比之前幾個世紀更快的學習,對於軍事藝術尤為如此,所以他將這看做自己寫作的主要目的。

雅克主要論述的是戰陣指揮官,這是為行軍以及布陣負責的軍官,不過其最主要的職責是建立戰場上的方陣。他還向一系列官員提供了建議:上尉,他們的副官、或者說中尉,行軍中士(sergens de bande),caps descouadre等等,其中對上尉的建議最為充分。上尉的首要任務是選擇一位正派、清廉的副官,他能夠在指定的地方招募士兵,而不是過分擴大範圍以至於擾亂民眾生活。雅尼把副官看做是上尉關鍵性的助手:「你必須比那些被強行安置的人更懂戰爭「。如此多年輕沒有經驗的人被任命為上尉,這就是原因。副官的主要任務是減輕上尉對他士兵的怒火同時保持士兵的紀律。他必須知道士兵們的名字。如果副官應該招募超過委任狀限定數字的士兵,這將會使得上尉處境糟糕,在點名的時候被撤銷職務,同時國王任命的副將也將對上尉心生嫌隙。最重要的是,真正的士兵應該被好好訓練,不應該是流氓、強盜或者其他烏合之眾。上尉必須熟知士兵的能力,這樣才不會被士兵的某些行為羞辱。一旦徵募了士兵,他們就應該被在指定的有良好維持能力的地區點名,上尉應該對後勤官員抱有充分尊重。

上尉必須保證他的士官都是害怕名譽受辱甚於生死的紳士。這首先反映在他們的裝備上:他們必須擁有展現高貴品格的緊身衣、長襪、頸圈、精良胸甲、劍、匕首、長矛、火槍、長戟以及頭盔。為了得到士官的全身心服務,不應該像對待士兵一樣嚴峻急切的對待他們。士官們應該擁有照料自己馬匹的僕從,當他們親力親為為士兵做出良好示範之後,士官們就能把裝備交給僕人自己單獨行軍。在上馬之後,他們將分散在縱隊前後,保持士兵井然有序。行軍中士將會保持在縱隊的翼側,擊打所有開小差的士兵。應該採取特別措施保護在後防的輜重。

點名完成之後,就應該研究行軍路線、日期。一旦確定出發的時刻,上尉的軍隊就應該立刻拔赴指定地區,鼓手分發住宿信息,視察拖後的軍隊保證他們不在出發前劫掠。必須發出命令讓士兵們保持行軍標準,這是因為有些士兵「比起美德和武器來說更看重手中的食物」。接下來由行軍中士決定行軍陣型,根據路程將士兵排成五到九列的縱隊,其中前三行是長矛手,接下來是一半的火槍手,然後是長矛手與戟手組成軍隊的中部,然後又是火槍手,最後由長矛手殿後。這樣整個軍隊就已經是準備好進入戰場的狀態了,在最前一列的鼓手將會被給予有關步速的信息以及按照標準製造的鼓與橫笛。在軍隊中可能有一些吵鬧著的、唱著歌的酒鬼。

如果行軍路徑經過一系列倉庫,後勤主管(maréchalde logis)應該提前出發,準備好住宿並且準備補給。出發的時候應該通過鼓手進行提醒,通過鼓聲發出命令,一些認為自己被不當對待的戶主將會在此時抱怨。在駐紮的時候,上尉應當巡視軍隊,「帶著一副笑臉,親切的和他們交談」。必須阻止士兵發生打架,如果出現打架的情況,若是第一次則在給予警告的情況下不施加嚴重懲罰,直到第二次類似的情況發生才動用嚴刑峻法。紮營主管(marechaux de camp)應該分發寫有住宿信息的紙條給兵士們,假如戰鬥迫在眉睫,每一位室長(chef de chambre)都會受命以防止驚擾戶主。食品價格將會被小心制定。假如停留時間延長,那麼士兵應該在操場上日操。火槍手訓練打靶,槍兵組成戰陣(battalion)或者蛇(limacons),傳授在白天或是夜晚作戰、掩護、騷擾的策略。

假如連隊與軍隊合營,那麼上尉應當和國王的副將保持聯繫,接受命令,隨時報告敵人動向。在他離開期間,一位步兵上校(colonel de gens de pied)將會權領職務。上尉必須從步兵上校那裡隨時探知敵人動向以及意圖,以便保持警惕。假如被分配了守衛職責,上尉應當偵測其防區以及所有通往敵人的直接交通線,布置哨兵並且警惕一切鄉間異動。步兵基層指揮官將會把暗號傳給士官,而在被俘獲的風險之下,後者會保持相應的警惕。上尉應該安坐軍中,隨時聽取哨兵報告,在行軍中士的幫助下了解控制部隊活動。富爾屈埃沃敘述了幾乎完全相同的內容。

當出動部隊收集糧草的時候,必須全面偵查地貌並且僱傭可靠嚮導。不應該在間諜上吝惜金錢,因為他們的職能實在非常重要。了解當地鄉村是否開放、道路狹窄還是寬闊非常重要,這樣才能決定火槍手是布置在部隊前端還是布置在軍隊兩側。必須警惕任何時刻的意外情況。在行軍途中,保存軍隊體能非常重要,行軍過快將會消耗他們的體力並且造成軍隊減員,使軍隊不得不停下警戒,更使得在作戰前部隊就進入精疲力盡的狀態。在穿越淺灘的時候,上尉應當以身作則走在前列,保持軍隊秩序。必須確保輜重安全,防止任何敵軍襲擊。必須約束私自獲取糧草的行為,這會造成攻擊補給商人和帶領糧草徵集隊的嚮導的事件。

當士兵在戰場匯合以後(通過雅克制定的一系列方案),他們必須保持安靜,讓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被聽見。這樣就能防止意外情況,更好了解敵人動向。自然,上尉了解自己部隊的確切數目是至關重要的,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可能迅速將軍隊排布成為有一定數量前排和兩翼的戰陣。假如上尉缺乏這方面知識,戰陣指揮官將不得不花費更多時間排布士兵。在敵人的戰力被檢驗之前,最好總是高估敵人的力量。這樣以後你才應該準備攻擊,並且為撤退留下線路。儘管如此,雅克卻設想上尉們應該在戰鬥中身先士卒,在前排領導部隊:

「當你來到戰場以後,你應該位列第一行列,親執兵刃,於世界不留任何念想,勸誡士兵遵守使命,最後,向上帝祈禱:不要折我於羞辱或是恥辱、方我死時納我入天堂。這樣你就能與那些搏殺至死的騎士們一起位列歷代記和文學作品之中,獲得永遠的榮譽。」

雅克詳細說明的職務還包括那些負責控制和布置的士官。他的評論指出戰陣指揮官處于軍隊指揮體系中的核心地位:他們能夠對每列士兵發布命令,也能夠對副將發布命令(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需要保持尊敬)。他們必須清楚了解軍隊中有多少連隊和每個連隊有多少士兵,在巡查陣列之後起草一份名單。接下來他們就要根據地形地貌設計具有一定數量的戰陣。應該告知每個上尉他們是否是前鋒、中軍還是後衛的一部分,必須根據戰鬥的需要而不是喜好安置他們的位置。每個連隊的位置和他們每排的人數都應該被決定,這樣軍隊就能從行軍陣列迅速轉變成戰陣。好的士兵應該被安排在軍隊前方與後方,這樣一來如果軍隊有轉向的需要,就不容易暴露出弱點。應該根據情況隨機應變的布置火槍手的位置,以獲取最大利益。當然,在重新裝填的時候火槍手應該被戰陣保護。儘管外國部隊更喜好保衛火炮,有的時候法國部隊仍然需要擔任這種職務。小心不要讓部隊因為爭奪頭名優先發生爭吵,在上校的部隊旁安置最顯耀的貴族來滿足他們的自尊。

總之,這些「sergens」(包括上述戰陣指揮官、行軍中士)的職責是警戒、控制軍隊移動、定期換班衛隊。Monluc在布置線型火槍手的時候顯然是擔任sergent major的職位。Brantome曾經提到,在切力索萊的戰場上有過一場爭吵,一方是戰陣指揮官皮埃爾·德拉布爾勒,另一方則是一位志願參與戰爭的紳士貴族,由於被sergens安置在自己不喜歡的位置,後者與前者產生了爭執,這位紳士爭辯說:我是為國王服務的,我可以在任何位置做到這一點。德拉布爾勒則認為這位紳士的裝備並不得當,因而應該被安置在軍隊前方的騷擾線中,但是這位紳士拒絕服從命令。最後,這位指揮官殺死了這名紳士。許多紳士都對此相當憤慨,然而Brantome認為戰陣指揮官的職位十分先要並且應當具有向所有上尉發號施令的能力,認為德拉布爾勒在這一天相當好的履行了職責。在評論戰陣指揮官的地位的時候,Brantome認為:

「他總應該騎馬,不僅在火線,也尤其應該是在露營的時候,尤其是當與國王或是軍隊將軍同行的時候,他應該在馬背上說話而不是使用步行的方法。在作戰的時候,他永遠都不應該下馬與上位並肩作戰,而是在行列中來回巡查,儘管作為一名士兵下馬並且作戰是十分榮耀的,然而作為一名戰陣指揮官騎馬來回巡查發現軍中問題更加寶貴。」

對於這個職務,雅克則告訴我們,他們除了在戰場上保持軍隊紀律的顯而易見的任務以外,還應當擔任爭吵的裁判員,保持開放性的心態。行軍中士應該管理偵查工作,並且確認補給品的分配得當,持有一份室長和所有在室長之下的士兵的名單。二十五人長官就是代表了二十五個人的領袖,剛好是最小的連隊(一百人)的四分之一。他們不能因為被拔擢地位就感到驕傲自滿,應當建立一份所有他們之下士兵的名單,報告所有突發情況以及疾病。他們還應該知道自己所有的士兵都被安排在何處住宿。

雅克給出的第一份布陣方案是以蛇陣作為形式的。蛇陣當時的一種特殊陣型,在這裡需要一些解釋。乍看起來,蛇陣像是一個蛇狀的戰陣。雅克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共有五排、一共一千兩百名士兵(包括長矛手、戟手、火槍手)的布陣方案。在1520s的一份文件顯示,法國當時曾經想創立一隻新的步兵部隊,其士兵被要求每年五月點名並且操練來顯示他們能夠保養裝備、使用戰陣和蛇陣推進,而必須通過不斷操練促使士兵牢記作戰知識。1521年,克萊蒙特·馬洛特(Clement Marot)描繪皇家部隊的著名詩句中首次顯現了「排成蛇陣」的理念。軍隊使用蛇陣行軍,形成線型,隨時準備作戰並組成長槍方陣或是其他形式。蛇陣是蝸牛狀的,在1611年科特格雷夫(Cotgrave)將之解釋為:纏繞、轉動、轉向;士兵們按照環形行動或是組成環形。而在富爾屈埃沃描述奔赴戰場的陣型的文章中,他安排他的士兵排成蛇陣,迴環彎折過來形成一個轉彎。戰陣指揮官在其中沒有特殊位置,因為「他要經常騎上騎下巡查各排秩序並且保持紀律」。

雅克給出了許多不同種類戰爭的詳細方案,但是對如何組成方陣卻說得不多。我們能在富爾屈埃沃那裡發現更為精確的指導。後者在方案之外還按照五百名士兵加上十名軍官、按照102排每排五人行軍的理論模型深入說明。當火槍手被布置在側翼之後,剩下的八十五排將會分為十人一排的四十二排,然後是二十一人一排的二十排。(這樣通過不斷加倍就形成戰陣了)前八排是長矛手,中央是戟手,最後又是長矛手。富爾屈埃沃明確表示:在戰場上迅速以這種方式形成戰陣的能力是戰場上經驗的真正表現。

克萊蒙特·馬洛特(Clement Marot)

科特格雷夫(Cotgrave)

室長(chef de chambre)

蛇陣(limacons)

戰陣(battalion)

後勤主管(maréchalde logis)

紮營主管(marechaux de camp)

行軍中士(sergens de bande)

步兵上校(colonel de gens de pied)

戰陣指揮官(sergent de bataille)

雅克(Jacques Chantareaus)

附錄:切力索萊戰役

粗翻自《Italian wars:1494-1559》

1542年七月十二日,弗朗索瓦向皇帝宣戰。主戰場不在義大利,而在佩皮尼昂和盧森堡。而在皮埃蒙特戰場,調動了封疆大臣安內博爾(Claude dAnnebault)率領精銳士卒前往佩皮尼昂。此時法國守軍還剩下一萬四千人,一半是瑞士人,五百是法國人和義大利MAA,還有七八百的輕騎兵。國王考慮到這大概與德拉維斯托的兵力相匹敵,所以調動了軍隊。德拉維斯托趁機進攻都靈,但是被權代封疆大臣職責的貝雷(Du Bellay)擊退。

佩皮尼昂的戰鬥失敗以後,安內博爾回到皮埃蒙特。由於法王授意其減少開銷,安內博爾開始解散一部分軍隊。

1543年五月到七月期間,帝國一方籌集金錢。查理在經過義大利的時候與教宗會面。此時熱那亞的老法爾內塞(Pier Luigi Farnese)為兒子奧塔維亞諾(Ottavio Farnese)——奧塔維亞諾同時也是查理的女婿——購買米蘭公國,一開始出價兩百萬杜卡特,非常誘人。查理與教宗會面交談,最終通過此事,不過出價已經降到一百萬杜卡特。而通過還給佛羅倫薩人堡壘,查理又徵集了一百萬斯庫多。而在籌集金錢期間,一支弗朗索瓦-德-波旁的軍隊攻擊了尼斯,不過被安德烈多里亞擊退。

1543年八月,一支法國和土耳其的聯合艦隊攻擊了尼斯,在八月二十二日尼斯城鎮陷落。尼斯的堡壘仍然在頑強抵抗,並且在德拉維斯托以及薩伏伊公爵的援軍到來之前聯軍最終撤圍。為了過冬,法國將土倫的港口借給土耳其艦隊使用,這給基督教世界很大震動。德拉維斯托分出部隊進攻皮埃蒙特,在那裡法軍和西軍已經開始作戰。法國戰況不利,失去了Carignano, 使得法國的聯繫極為困難。法王非常不滿,表示希望在次年那裡能有兩萬七千士兵用於作戰,而昂吉安被派去那裡作戰。

1544年五月巴巴羅薩離開土倫。昂吉安開始圍攻Carignano。前來支援的帝國軍隊與法軍在切力索萊會面。當時是五月十四日。德拉維斯托知道法軍正在迫近,因而早就布好了陣型,雙方的人數大概相等,都在一萬三千到一萬四千人左右。戰鬥持續了幾個小時。在一開始的火力階段,雙方都嘗試把火槍手布置在對手的側翼,就好像在帕維亞那樣。一隊佛羅倫薩騎兵攻擊了法國步兵的右翼,但是卻被法國輕騎兵擊敗,法國輕騎兵沖入對面的義大利步兵的陣型之中,也潰敗了。但是奇怪的是隨後這裡的指揮官Salerno卻決定後撤。這不得不說是決定性的時刻之一——如果沒有右翼的法軍支援,中軍的瑞士老兵數量遠遠少於對面的帝國軍隊。

在中軍,帝國朗斯內特的方陣被劃分成兩個方陣,一個對著法國步兵,一個對著瑞士老兵。法國人和瑞士人都在振興中設置了火槍手——他們長槍方陣的第二行和第三行都是火槍手,這是為了在作戰中殺死在前排的軍官,並且確實造成了很大的殺傷。當時指揮火槍手(實際上我們知道他是sergens de battalion)的Monluc指導法國人握住長槍的柄,學習瑞士人的做法。這是因為他們沒有辦法像德國人那樣握住長槍的末端,在肩上保持平衡。德國人的方陣以很快的速度前進,然而在一些障礙物出現的情況下產生了縫隙。等到德國人接近法國人的陣型以後,瑞士人像野豬一樣沖向了德國人的側翼。而法國的MAA也同時衝擊了德國人,在他們的方陣中造成更多空隙,德國人被打敗了。

在法軍左翼是來自法國MAA部隊中的騎馬弓箭手(顯然就是憲兵騎士中的騎馬弓箭手,雖然說是騎馬弓箭手實際上大部分都不會用弓箭而是板甲長槍的組合),中間是格里森人和義大利人,另外一邊則是昂吉安公爵率領的MAA以及一些宮廷的志願者。當格里森人被由西班牙老兵和長期服役的德國僱傭軍攻擊的時候,他們崩潰了,而法軍餘下的步兵也發生了恐慌。昂吉安公爵不知道中軍的情況,他以為這場戰鬥已經失敗了,率領騎兵進行了兩次代價高昂的衝鋒。然而中軍勝利的瑞士人老兵和法國步兵知道了左翼的消息,組成方陣沖向左翼。一部分帝國軍隊投降,然而瑞士人殘殺著所見到的一切,這可能是帝國慘重傷亡的原因——根據貝雷的說法,總傷亡的一萬兩千到一萬五千人之中大概只有兩百人不是來自帝國軍隊的。德拉維斯托也受傷了,我們並不清楚他在作戰中做了什麼。隨後他表示,他不敢相信在火槍手的打擊下法國騎兵的衝擊並沒有被擊退或是擊潰,更不能想到井然有序的方陣不能擊敗法國的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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