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透支的善良,做一個自私的人

小的時候,總是被教導要做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刷到一條朋友圈,是友人在路上遇到兩個陌生妹紙,讓友人給她們買東西吃,各種訴苦,被拒絕後,各種抱怨。

友人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幫助一下妹紙時,手一抖,發現新商機。(如下圖)

讀書的時候在車站外,遇到一個學生妹子,跪在地上,旁邊的地上是粉筆寫下的旁白,大意是錢包被小偷偷走了,沒有錢坐車回家,求路費八元。

也是天真,覺得可憐,給她十元讓她趕緊回家,別讓家裡人擔心,還順口興高采烈地將事件描述給了當時的男票,被一頓吐槽。

細細想來,即便是學生出門也不會隨手帶粉筆;即便學生,就算在那個不是人手一手機的狀態下,被偷走錢包,去當地派出所打個電話給家裡,應該還是可以滿足;即便學生,要8元我給10元的情況下就應該趕緊回家,而不是繼續跪著等待下一個善良願意被她騙的人。

吃一塹,長一智。

直到幾年後去成都,當時跟小郝一起去人人樂買菜,在地鐵站出口,坐著兩個極度落魄的男娃,兩個男娃都是一身的騎行裝扮,衣服感覺穿了很多天了,看不清兩個人的臉,都各自用帽子蓋了起來,似乎是困極了在假寐,男娃們前面還擺放了兩輛山地車。山地車的旁邊是一張瓦楞紙,瓦楞紙上寫的是騎行路上沒盤纏了,求好心人資助一點兒繼續前行。

當時剛好有個朋友騎川藏線,後來沒錢把山地車賣了,買飯吃,動了惻隱之心。

直接塞了50元給男娃。(那時候我還沒有上班,一個月1000的生活費,但包含了350的租房,所以50元對於那時候的我並不算小數目。)

小郝一邊跟我說騙子,一邊罵我智障,我是不信邪,但,往往這些時候,就容易打臉,過了兩三天,我們在中醫院又看到了這兩個男娃,同樣的帽子遮臉假寐,還有他們的山地車,及一模一樣的瓦楞紙。

半個月後又在錦日附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帽子熟悉的單車。

在成都迎來了第三次被騙,剛上班不久,下班的時候,兩個小女生結伴走我面前,跟我說買了書沒錢坐車回家,是不是可以借她兩元錢,幾乎沒有思考,就把錢拿了出來,兩元錢也不多,直接就給了。

可是,給了以後,兩個小女孩也不走,說還差兩元。

差就差唄,腦子反應慢,又掏了兩元,給了另外一個女生,聽著謝謝,心滿意足的等車。

車還沒來嘛,就望了望兩個小女孩,為啥她們還在跟別的人搭訕,走上去才看到一個老婆婆正在給她們拿錢,沒錯,還是兩元。

等我靠近,兩個小女孩兒,急匆匆的跑了。

後續是我跟老婆婆說兩個小女孩可能是騙子,老婆婆說她的孫女,跟她們差不多大。

終於沒有被騙,但瘮得慌。

剛剛工作的時候,錢不多,工作又很輕鬆,下了班索性跟室友一起去地鐵口附近擺地攤。

在夜深但人潮依然涌動的夜晚,4個女娃背著擺地攤的全部家當晃到地鐵口,路過天橋下的時候,恰好又碰上了死了丈夫的老母親,她的兒子在旁邊不停地磕著頭,一分鐘20-30個左右,而女人抱著她白髮的已故的丈夫,哭的驚天動地,她丈夫身上蓋了一張好幾年的破被子,旁邊是一堆的一元錢,僅有兩三張5元錢。

時不時有摩托車或者行人等紅綠燈會扔給他們一張或者兩張1元錢。

正在我攛掇著另外三個女娃,把今晚擺地攤的收入一會兒捐給天橋下的女人時,小沈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你們看,那個死了的人在動。」

毛骨悚然,我看到那個一直躺在被子里以為已經過世的老人,一翻身就從被子里出來了,換上那個一直磕頭的兒子進到髒兮兮的被子里,而那個老人開始磕頭,他的頻率明顯比他的兒子慢了一些,但還是持續的磕著頭,

也就一個紅綠燈的功夫,死了丈夫的老母親,搖身一變,死了兒子的年邁妻子。

那天晚上我們回去的特別早。

職業乞丐慢慢的也上了新聞,什麼月入過萬,買名表,兩套房,年年出鏡游……

乞丐們也開始賦予起自己各種各樣悲慘的故事兒,有的還可以全家出動飆演技,有的就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外表靠著不差錢騙錢……

我不知道,那些真正遇到困難的人,有沒有可能得到幫助,但是,慢慢的,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很難騙取我的同情心了。

我也沒有時間分辨誰才是需要幫助的人,我更怕的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

就像我2016年從廣州回成都,習慣廣州不帶錢,剛好打車把錢用完了,在成都的某個車站,買瓶水,輾轉找了5-6個人,才願意我微信轉賬給他,他給我現錢。

如果有一天,手機丟了,是不是要刷火腿兒回家。

(這個flag永遠不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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