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序
酒,品相。
色,人之初。 財,散盡復來。
氣,似佛似道非空。
山河,風過雨過易過。
這是我借馮唐散文集里一個主題,原話為「酒色財氣,山河文章」。一介小輩,多少想借下名家的才情。我看馮唐的就如馮唐看小波一樣,有種在如廁時想不提褲子跑上大街的衝動的快感。我很喜歡「酒色財氣,山河」這幾個字,不驕不躁的詮釋人同世界的關係,一個字便是一重境界,卻又不分高低俗雅,字字相扣。
我幼時的夢想是想做一個看看書寫寫字就能掙錢養活老婆孩子的人,然後抵不住現實,棄筆幾載,在我人生越走越迷茫的時候,方才嘗到讀書的妙用,指航指向,甘苦轉換。想想儘管文實平庸,也得去試試自己兒時的夢想,正我謂「詩酒趁年華,方可作古人」。
想寫很多東西,我還在可以自言自語的說上好半天的年齡。內容都會雜亂無章,但都逃不出與人有關,與這幾個字有關。就這樣,我所寫的應該會是雜的文。「列位看官,小子獻醜了!」
傳說倉頡造字,是夜有鬼哭泣,所以,文字里藏著天機。
龜甲,獸骨,羊皮,錦緞,竹簡,宣紙,到現在我村子旁污了整條河的工廠產出的紙。文字的容器似乎越來越端不上檯面。
文字如金,如銀,如銅,賤比廢鐵,最後全是晶體硅內的「0」和「1」。
文字從質如高山,到多若汪洋,魚龍混雜,大鵬也會沉。
世道太亂,肝腦塗地,文字再不能換酒喝:割掉小jj也寫不出第二本《史記》。明明是人心不古,可是腦迴路越來越短。真正的好文章從此身壓桌子腿下,墊平那張傾斜的飯桌。想想事出有因,人們要填飽肚子,要精神愉悅,手指動動便能讀到讓人比高潮還高潮的文章,顱腔內的嗨點被無限制的拉高,沒有人可以在這樣的亂世中苟存。
前兩天又看到初中課本上的那篇莫泊桑的短篇小說——《我的叔叔于勒》。莫泊桑的手法精湛,情節拐了黃河十八道彎,最後還能讓人看見大海。可看完便撂下了《莫泊桑中短篇小說集》,想想大家也不過如此。看的人心已麻木,看不見精練的譏諷和深藏的笑話。可等到自己提筆,才會發現大家便是大家,每一個構思都能通過灌水成功做出一篇文章。
現如今,太多人一碗水端不平,心氣高到天上,酒桌上喝碗酒,品相更是皆顯。輸入與產出嚴重錯位,人物介紹上只會寫「著作等身」、
其實,書的好壞,謀局部篇,文章拙劣,字斟句酌。
字如金貴,進錯縱橫,擺滿兩張稿紙,廢話不多不少,讀上一遍,像摸一塊上好的玉,溫良適手,讓人心感玲瓏。如果沒看過好文章,摸不上玉,就摸摸身邊姑娘的手,把這段文字指給她看,告訴她,你只在晚上耍流氓,白天則愛搞文學以及探求一切真理。
好的文章能讓我想起兒時媽媽織的毛衣,緊實,暖和,讓每一個流浪的靈魂感到世界真實的存在。
如今,白底黑字釀出花花綠綠,產出人間溫飽涼虛,跳躍在紙上的不再純粹,都去追求空想的美,就如同中國近代史里那段荒唐的年代。對錯交由時間考證,無人能未卜先知,可總得分清謊言與真實。
畢竟「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我只想誠實地寫我看到的美。
謹以此荒唐篇,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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