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公那些事兒

我一直覺得，給國君定謚號是個特別有意思的事兒——不過前提是得生的早。秦始皇一出來，好多這種有意思的事兒就沒了，還在的往往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所以得往更前一點兒看，比方說春秋戰國。那時候的國君宮車一宴駕，朝堂上大臣們就得開始擄袖子，準備給自己的主子爭謚號了。牛主子的謚號都好定，春秋時候的五大扛把子——齊桓，宋襄，晉文，楚庄，秦穆，拎出來個頂個都英明神武瑞氣千條。略差一層的，惠（樂善好施），威（剛毅果敢），睿（聰明機敏），一望而知，也都是響噹噹拿的出手的好主子。

主子熊的話，從謚號上看一般也挺明顯——大臣們忍你忍很久了好嗎，終於到了能出一出胸中惡氣的時候，還不得精挑細選，務必要選一個惡形惡狀的字出來。不靠譜到位子都保不住？那就叫幽，參考烽火戲諸侯博美人一笑那位周幽王；活著的時候殘忍好殺——那送一個大寫的厲字，遙祝您在鬼界再接再厲；還有一個苦逼的國君，活著的時候鎮不住場子各種叛亂，只好隔三差五往國外跑，他掛了之後，直接被謚了一個「出」。更慘絕人寰的是，這貨大名叫衛出公——出公，咳咳，讀起來十分容易產生歧義。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在諸多惡謚裡面，有一個字就長的比較有迷惑性，不但不面目可憎，還帶了絲絲縷縷的仙氣兒——「靈」。當初屈老夫子在離騷裡面說，我爸給我取了個嘉名，特別美好的一個名字，叫什麼呢——「靈均」。後來被流放，還有九疑山上的諸神紛紛然而至，做什麼呢——「皇剡剡其揚靈」。可見靈的確是個好字。可問題是，這個字好的過了頭，以至於只能擱在神仙或者屈大夫這種大賢身上，尋常人等閑壓不住——隔壁的阿牛哥要是哪天突然通了靈，大伙兒看他大概離妖物也不遠了。哪怕出身再高一點兒，出將入相，鐘鳴鼎食，甚至於國君之尊，遇著這個字，對不住，還是只能作一個不折不扣的惡謚用。

我第一次留意到「靈」字，是左傳里關於楚成王的一段——「王縊。謚之曰：「靈」，不瞑；曰：「成」，乃瞑。」 意思是說，楚王自懸於樑上，被勒的只剩一口氣了，硬是不合眼，非得撐到自己的謚號從「靈」改作「成」，這才放心去了。

這件事本來也不算稀奇，畢竟沒聽說有哪個國君喜歡惡謚的。問題在於，這位差一點兒就被謚成靈王的老兄，哦，他的大名叫熊惲（yùn），是個智商經常不在線的二貨。他的光榮作死事迹包括：一，晉文公當初流亡到楚國的時候，手下的小弟勸他說此人留不得，否則日後必為楚國心腹大患，熊惲大王不同意——老子牛著呢～ 我偏要好吃好喝供著，再大包小包開開心心的把他送走（由此可見，X百年之後在鴻門擺了一桌酒席的西楚小霸王，文化程度確實堪憂；史書里熊惲寶寶的前車之鑒明晃晃的擺著呢，項羽小朋友由於從小是個學渣，還是義無反顧的一頭栽進了同一道陰溝里）。 二，城濮之戰，被晉文公打趴——打趴不要緊，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嘛。問題是，人家晉文公動手之前，知恩圖報的先退了九十里遠。熊惲寶寶心裡苦阿，不僅打了敗仗，還被當成個墊背踩著，眼睜睜看著無良的對手一路成就了霸業，仁名，以及退避三舍這個成語。三，養出一個本事和野心齊飛，節操與下限全沒的大BOSS兒子（楚穆王熊商臣），然後閑著沒事又手賤想去推BOSS。問題是，這種級別的BOSS是你隨便能推的么？BOSS一炸毛，果斷反了！熊惲寶寶一看大勢已去，「王請食熊蹯而死」 ——能讓我吃頓熊掌再死么。哎，就是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二貨，居然被逼成了掛上房梁都不咽氣，非得把扣在自己腦袋上的「靈」字給掀了才罷休的勵志哥——嘖嘖，可見「靈」字實在是兇殘至極，兇殘至極。

之前說沒哪個國君喜歡惡謚，後來我發現，這話也不全對——成王熊惲寶寶自掛東南枝不到一百年，楚國就出了一個哭著喊著想當靈王的大王。這貨的名字比較奇葩，叫熊審——咳咳，熊審君，您的好朋友狼外婆已上線。熊嬸活著的時候十分生猛，整天價下揍一班不聽話的小弟（鄭宋魯），上拍當時的霸主老大哥晉國，蹦躂到最後，終於在鄢陵打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敗仗，自個兒也傷的不輕。自知來日無多之後，熊嬸叫來了一班大臣，先是對自己的一生進行了聲淚俱下的自我批評，然後奮力做出痛心疾首狀——「諸位親，我是這麼的不靠譜，請一定要把我謚為靈或厲，一定哦～」 當初看到這兒，我忍不住一拍大腿——好一招以退為進！果然，熊嬸掛了之後，大臣們念及這貨臨死前的認錯態度如此良好，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勉勉強強改謚了一個共。哎，抬頭看看正在房樑上撲棱的正歡的成王，這位輕輕巧巧幾句話就把謚號搞掂的共王，智商絕對高了不止一丟丟。

楚共王熊嬸雖然兵行險招，躲過一劫，他的兒子可就沒這麼幸運了。這孩子的名字更加奇葩，咳咳，叫熊圍。熊圍小朋友懷揣自己親爹未竟的遺願，奮發圖強，花樣作死，終於在死後結結實實當上了靈王。首先，我們的熊圍小朋友是一個嚴格的外貌協會中人，不僅嚴於律人——沒錯，「楚王愛細腰，宮中多餓死」說的就是他，而且嚴於律己——且看他出場時的架勢，「皮冠，秦復陶（羽衣），翠被（披風），豹舄（鞋），執鞭以出」 ，活脫脫一個花枝招展的孔雀男。孔雀男熊圍小朋友一開口：「今吾使人於周，求鼎以為分，王其與我乎？」 我勒個大擦，底下的大臣紛紛掩鼻——熊孩子好大的口氣！你爺爺楚莊王好不容易混上一個霸主，也只敢前前後後迂迂迴回的試探著問周天子那兒的鼎有多重，你居然就打算這麼明目張胆的派人去勒索了。好說歹說把這貨給攔下，作為一個合格的封建主義接班人，我們的熊圍小朋友又捧著個龜殼開始占卜了——龜甲龜甲，這個天下是我的嗎？龜甲君是個挺實誠的孩子，一點兒面子都沒給，甩出了一個No。熊圍小朋友頓時不爽了，霸氣的把龜甲一摔——「「是區區者而不餘畀，余必自取之。」」 不給？沒事兒，我自己去拿！

如果只是像這樣耍嘴皮子放狠話，熊圍小朋友末了頂多被謚成個愨（很傻很天真），再或者能混上一個盪（言行失據）——靈王是這麼簡單就能當成的么。沒瞧見熊圍小朋友他爹，臨死的時候小媳婦似的苦苦哀求，最後還是頂著個共王的名頭，不情不願的去地底下見祖宗了。不過好在放狠話之外，我們的熊圍小朋友還有一個特殊嗜好——羞辱使臣。比方說，某次晉國派了倆上大夫來楚國送親，熊圍小朋友的心中，從城濮之戰那會兒就積攢起來的仇怨，頓時就破堤而出滄海橫流了——我要赤裸裸的羞辱你們！我要派你們的上大夫甲去看大門！我要派你們的上大夫乙去倉庫站崗！沒錯，我們的熊圍小朋友就是這麼簡單粗暴！！！但問題來了，這個時候能被派出國，特別還是關係沒那麼美妙的國家的使臣，能是任人捏圓捏扁的包子么？那都是一些戰鬥力破表本國之內已無處安放的變態阿！譬如晏嬰，沒錯，就是那個在我國各地中小學語文課本頻頻出現，司馬遷口中所稱「余雖為之執鞭，所忻慕焉」的晏子。晏老神仙在老家齊國的時候，每天火力全開啪啪啪實力打自己老闆的臉。被抽的生不如死的齊王一看，得了，老子實在招架不住，還是趕緊把他送出國去禍害別人吧。於是，這個熬死過三任國君，自個兒依然活蹦亂跳的變態，就來到了熊圍小朋友的地盤上。此時我們的熊圍小朋友在做什麼呢——當然是擼著袖子正霍霍的磨刀，準備發起新的一輪羞辱暴擊。於是，就有了當事人雙方分別流芳／遺臭數百年，堪稱教科書級別的三回合經典對答——「使狗國者，從狗門入」，「嬰最不肖,故直使楚矣」，「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晏老神仙過完了嘴癮，心滿意足的坐車離去了，留下身後的熊圍小朋友，一張小嫩臉皮已被車輪兇殘碾壓成了一堆渣子。

除了愛美以及愛招惹使臣之外，熊圍小朋友的一生里，還做過不少其他缺德事，比方說乘人之危啦（說好的幫陳國打仗，結果翻臉就把人家變成了自己的一個縣），挖坑給人跳啦（假裝請蔡侯來喝酒，結果趁機把人給干翻）。所以他死之後，壓根不需要特地囑咐，順順溜溜的就當上了楚靈王。

既然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一下一個春秋時代大放異彩的靈字型大小六人天團，除了隊長楚靈王之外，還有副隊長晉靈公，好色擔當陳靈公，作死擔當鄭靈公，貪財兼膽小擔當齊靈公，以及斷袖擔當衛靈公。

這裡之所以把楚靈王和晉靈公列為隊長，參考的是幾千年之後一個叫尼克松的美國人的理論——成就一個領袖須得有三個條件：大時代，大國，大人物，三者缺一不可。從這三點上看，楚靈王和晉靈公兩位，混的的時代都夠大，國家都夠強，自身的素質也都杠杠的，做隊長算得上是實至名歸。

副隊長晉靈公（名字比較拗口，叫姬夷皋），完美詮釋了人不中二枉少年這句話。一般來說，一個中二少年的家庭結構都有點兒不正常。晉靈公也不例外，他爹死的早，他娘叫穆嬴，是個彪悍指數高達十顆星的妹子。晉靈公還是很小一隻boy的時候，他爹襄公掛了。當時的輔政大臣叫趙盾（沒錯，就是那個在趙氏孤兒里被滅了滿門的趙盾），覺得晉靈公小豆丁一個，不大靠譜，不如改立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公子穩妥。小P孩晉靈公下課這事，眼瞅就這麼定了，大臣們都已經在吵該立哪個公子了。後宮裡面一個叫穆嬴的秦國妹子——也就是小P孩他娘，小宇宙爆發了。西北的民風向來彪悍，穆嬴妹子也不含糊，果斷抱起晉靈公小朋友，直接奔去朝堂上哭先帝——「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適嗣不立而外求君，將焉置此？」；朝會一散，又奔去趙盾家裡撲通一跪，繼續哭先帝——「今君雖終，言猶在耳，而棄之，若何」。長此以往，以趙盾同學為首的大臣們扛不住，紛紛跪了。穆嬴妹子如了願，開開心心的回後宮去當自個兒的太后。可沒想到的是，被留在寶座上的小豆丁晉靈公，在強勢大臣彪悍親媽的雙重壓力下，他中二了。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小朋友，中二期頂多就是打打雞罵罵狗頂撞一下自家家長，也鬧不出太大幺蛾子。問題是，晉靈公小朋友他是晉國的國君——一國之君中二起來，殺傷力是極其強大的。比方說他能建一個高台，就是為了站在上面用彈弓打路上的行人；再比方說熊掌沒蒸熟，他能直接把廚子殺了，還擱筐里大搖大擺的展覽了一圈——咳咳，熊掌君還真是各位昏君居家旅行的必備食物。那邊兒晉靈公小朋友正玩的開心，這邊兒趙盾同學坐不住了——這貨小時候看著挺可愛的阿，怎麼就長成現在這個人憎狗嫌的熊樣了？不行，必須得讓他改！進諫了幾次下來，晉靈公小朋友不高興了。在中二的人生哲學裡——但凡讓我玩的都是好人，但凡不讓我玩的都是壞人——壞人就該被幹掉！我們的晉靈公小朋友揮舞著火柴棍似的小細胳膊，惡狠狠的跳著腳。他先派了一個刺客，事實證明，晉靈公小朋友看人的眼光是不怎麼靈光的，他選的這個人叫鋤麑，是個把自己的三觀放在職業道德之上的不那麼專業的刺客。鋤麑天沒亮就摸到趙盾家，發現趙盾已經衣冠整齊準備上朝了，刺客鋤麑感動了，進退兩難了，然後找了棵槐樹一頭撞死了。放刺客失敗，晉靈公小朋友又放了一個大招——「飲趙盾酒，伏甲將攻之。」 有沒有一點兒似曾相識的感覺？沒錯，這就是當年楚靈王用來坑蔡侯的招數，可見靈王天團的成員大腦迴路大致都是差不多的。而事實再次證明，晉靈公小朋友看人的眼光的確是不怎麼靈光的，他伏的甲里，有一個猛人，叫靈輒。某一次趙盾打獵，遇著一個餓了三天的人，就分了一半食物給他，沒錯，這人就是後來被晉靈公萬里挑一選做甲士的猛人靈輒。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在忠義不能兩全的關鍵時刻，靈輒同學沒去找槐樹爆頭——他直接倒戈了，一路護著趙盾逃了出去。而在成功作了這兩個大死之後，晉靈公小朋友也終於被忍無可忍的趙氏一擊斃命，還附贈了一頂陰曹地府免費包郵的謚號「靈」。

有正副兩位隊長金玉在前，剩下的幾位只能算是小打小鬧。比方說作死擔當鄭靈公，他死於一碗黿湯引發的血案——一飯之恩能活了趙盾的命，一飯之仇干翻個把靈公也是沒問題的。某天楚國人送來一隻大黿，鄭靈公挺大方的燉湯分給小弟們吃。結果一眼瞥見底下有兩個小弟，叫子家和子公，曖曖昧昧的對視笑了一下。鄭靈公一個惡寒，便問了一嘴巴，子家小弟老老實實的回說，剛才來的時候，子公小弟的食指動了，還說「他日我如此，必嘗異味。」。鄭靈公一聽，頓時傲嬌臉了，其他人都可以吃，只有子公，只許在一邊兒看著。很顯然，鄭靈公高估了一個吃貨的心理承受能力——對一個吃貨而言，不管你搶走的是一個饅頭，還是一口黿湯，都足以引發一場潑天的血案。是可忍孰不可忍！沒分到黿湯的子公小弟暴走了，「夏，弒靈公」——咳咳，您的好友鄭靈公已下線。

再比如說，好色擔當陳靈公——這貨和鄭靈公的妹子夏姬私通，還是和兩個大臣一道，仨人天天披著夏姬的同款睡衣在朝堂上晃悠，也算得上少有的君臣相得的佳話。說起夏姬，那絕對是個奇女子，她的生平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殺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國、兩卿」，屬於進可亡國滅君，退可克夫克子，自己還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BOSS級禍水。陳靈公落在她手裡，總之逃不過一個死字。某天這仨人在夏姬家飲酒，喝的興起，開始調戲起人家的兒子了——陳靈公嘴賤，先跟大臣甲說：我覺得征舒（夏姬兒子）長的像你。大臣甲不甘示弱，回了一句：長的也挺像大王您的。夏征舒小弟莫名其名多了倆便宜爹，氣的渾身直哆嗦，拿起箭來就把陳靈公射了個透心涼——咳咳，又一個靈公撲街了；

接下來是齊靈公，這是一個愛財又膽小的呆貨。先是無緣無故去揍萊國，萊國人沒法子，湊了上百頭的牛馬送過去，齊靈公收了財禮，高高興興的調頭回家了，左傳里為此還調侃了一句——「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這位齊靈公和老鄰居魯國打仗，本來兩邊勢均力敵打的好好的，晉國突然橫插一腳給魯國助拳來了。齊靈公正進退兩難呢，他的好友晏嬰晏毒舌上線了，下了一個十分中肯的評語——「君固無勇，而又聞是，弗能久矣。」翻譯過來就是說，我們的國君是個慫包，他聽不得這個，妥妥兒是要跑路的。果然，晉國人一來，「齊侯畏其眾也，乃脫歸」——這貨被嚇的撇下了大部隊，居然就這麼奔逸絕塵的一個人跑了。

最後一位，靈公天團的小弟弟斷袖擔當衛靈公，和前邊兒幾位層出不窮百花齊放的作死技能相比，衛靈公其實靈的沒那麼明顯，他比較出名的事迹都和美人兒有關——男美人兒：彌子瑕（沒錯，就是那個分桃的著名斷袖）；女美人兒：南子（煙視媚行把孔子氣的咬小手絹的那個妹子）。小弟弟衛靈公上位沒多久，他哥就和他手底下一個大臣掐起來了，倆人打的噼里啪啦天翻地覆。衛靈公一聽出了亂子，不帶一點兒猶豫，麻溜兒的就跑了！和被嚇到「脫歸」的齊靈公不同，他多拉了一車珠寶——「公載寶以出」，以及一個人肉盾牌——「使華寅肉袒，執蓋以當其闕」。後來抱著齊國的大腿平了內亂，衛靈公小朋友頓時就想甩開老大哥晉國，改當齊國的小弟。可大臣們不同意阿，衛靈公的小腦袋瓜子一轉，先把當年和他親哥掐架害他跑路的大臣之一人肉快遞到了齊國，然後偷偷給齊王塞了張小紙條——「干翻這貨，再來揍我」。這種自己找抽的賤招其實不是衛靈公首創，當年鄭國夾在晉楚倆大哥中間，左右為難，一群公子天天開小會討論該投奔誰，好不容易定了晉國，又怕被楚國抽，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先假裝替楚國出頭，主動去揍晉國，被人家揍的鼻青臉腫之後，再推金山倒玉柱順勢認做大哥（做小國心好累）。沒錯，衛靈公小朋友拾的就是當年鄭國求揍求推倒的牙慧，還稍微改良了一下，順手打包走了一個前叛亂分子。這招一石二鳥，其實用的是不錯的，只不過可能平日里剩桃子吃的多了，衛靈公小弟弟辦起這種正事來，也總免不了帶著一副弱受相。

到這兒為止，春秋時候排的上號的幾個靈公差不多都出場了，這些人或賤，或呆，或作，或二，死後也都得了同一個不怎麼體面的謚號「靈」——

阿飛［認真思考］：結尾該說點兒什麼呢——

晉靈公［插嘴］：珍愛生命，遠離熊掌（不遠處楚成王熊惲寶寶猛點頭）

鄭靈公［含著兩泡熱淚補充］：遠離黿湯。

衛靈公［撫膺長嘆］：遠離桃子。

楚靈王［心有餘悸］：遠離晏子。

陳靈公［胸口一個血窟窿］：遠離夏姬。。。她兒子。夏姬，我來了～～～

齊靈公［已嚇呆］

阿飛［靈機一動］：不如你們六個合唱一首來謝幕？

［六隻靈公交頭接耳中］

靈公 x 6［大合唱］：我～就～是～我～ 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阿飛［。。。］：滾！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