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佛神虐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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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怪道人在搜尋一座新建皇陵的時候曾從陪葬品中找出一冊秘史。上面有一處記錄引起了怪道人注意。

秘史上記載，熙和門始建於明永樂十八年，初名右順。嘉靖三十六年地現紫光，如蛇纏於門上，後天降火球，門焚盡，引火三殿。之後同樣的事情200年里又發生了2次，分別是萬曆二十五年和乾隆二十三年。

乾隆皇帝命人掘地三尺，挖出一玉石，大小不足一拳，寒氣逼人，人手不能久握。皇帝認為這是妖石，命人建佛塔鎮壓。至於佛塔所在，秘史中並沒有記載。

怪道人興奮不已，這玉石很可能就是尋找已久的一塊女媧靈石。當即決定潛入皇宮，尋找佛塔線索。

這天，怪道人終於趕到京城，四下查探，決定當夜從熙和門一路摸進去，興許還能找出蛛絲馬跡。

入夜，怪道人換上夜行衣，整個人縹緲如同一道黑煙，悄無聲息地翻進了皇城。

來到煦和門前，見四周無人，怪道人就在門兩側緩慢穿梭，向地下探出氣息，良久感知到一點微弱的上古氣息。

果然沒錯，這顆女媧靈石曾經埋藏皇城地下，如今不見影，正如秘史所記。只要找到佛塔所在，就有機會盜取靈石。

怪道人正兀自心喜，突然感受到一股神佛威壓，不禁全身緊繃，屏息凝神，控制著自己的氣息不外放，躲入陰影小心查探。

只見有兩架轎子從天而降，落在浴德堂前。轎中鑽出兩個丈余天神，青黑膚色，紅袍黑紗。

有一人從浴德堂中跑出，驚叫著向武英殿方向跑去，只是沒跑幾步，就被閃身而至的一神一腳踹翻，滾下台階。另一神已在台下，飛起一腳，又把那人踢回階上。兩神踢人如踢球，如此十幾個來回，才鑽回轎子飛天離去。

「哼哈二將他們不是佛寺守護嗎？特意下屆玩弄此人意欲何為？難道說？！」，怪道人想到一種猜測，急忙閃身來到那人跟前。只見那人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怪道人提起一股真氣，由天靈蓋打入那人體內，強行吊住那人最後口氣，將自己的精神與那人連接。

「你被天神玩虐，靈魂破碎，已經活不成了。我可以在你死後為你超度，保你魂魄不滅，還能轉世投胎。但是你現在必須回到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有關妖石或佛塔的信息？」

那人一聽能保得靈魂平安轉世投胎，趕緊回應道：「今早幫我家主人去太醫處取葯，在屋外碰巧聽到裡面在談論皇帝病情。皇帝好像得了怪疾，夢裡天神告知需要用什麼妖石碾粉入葯。昨日已派親衛帶人出發取石去了。」

「去哪裡取石？」，怪道人緊張地問道。

「好像，好像是太白山。具體哪裡真的不知道了。你可要遵守諾言為我超度啊。」

怪道人為那人超度完，急急出了皇宮，盜了匹快馬，向陝西疾馳而去。

「千萬得趕上啊！好不容易得知一塊女媧靈石的下落，要是被皇帝碾成粉末，不知又要找上幾百年！」

故事改編自清代散文家袁枚《子不語》卷一種的故事《胡求為鬼球》，獻上原文以饗讀者：

方閣學苞有僕胡求，年三十餘，隨閣學入直。閣學修書武英殿，胡仆宿浴德堂中。夜三鼓，見二人舁之階下，時月明如晝，照見二人皆青黑色，短袖仄襟，胡恐，急走。隨見東首一神，紅袍烏紗，長丈餘，以靴腳踢之，滾至西首。復有一神，如東首狀貌衣裳，亦以靴腳踢之，滾至東首，將胡當作拋球者然。胡痛不可忍。五更雞鳴，二神始去。胡委頓於地。明旦視之，遍身青腫，幾無完膚。病數月始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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