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的大寶劍 第十六章 重逢
出了林子就是寬敞的官道,汪先生看著來時的路,發現自己昨晚不過是在香山的山腰中繞了幾個圈。
這時他才察覺大寶劍早已不在腰間,這柄劍是他作為一個江湖人十八年來唯一的支撐,沒了這柄劍,他不過是京城裡的一個醫館大夫,與江湖無緣。
汪先生站在岔路口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沒返回林子尋找遺落的劍。酒醒的他發現根本沒有一張復仇的地圖,而漫無目的的尋找將會讓他在另一片樹林中再次迷路。
汪先生蹲在路邊想大哭一場,可眼淚卻像昨晚那間草屋一樣無跡可尋,於是他改變計劃徑直朝家的方向走去。路上他扔掉了掛在腰間的酒壺,把這一夜的荒唐經歷歸咎於女兒出嫁帶來的大醉。
他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草屋中女孩的臉,那女孩的容貌依然在記憶力飄來盪去,但他也不願再想。
山谷里晨光初升,風清而冷。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岩穴暝,晦明變化,山間朝暮。
山腰,草屋內。紫衣姑娘坐在琴前。汪先生大寶劍橫放在她膝上。
紫衣姑娘向著房屋角落輕笑道:姊姊,他走的遠了,出來吧。
房角也是一聲輕笑,一個黑衣女子一閃身,從衣櫃後走了出來。
只見這身形是個女子,一襲黑衣,身材凹凸有致,長眉入鬢,一雙杏仁眼生的甚美,只可惜右頰從額頭到顴骨有斜斜一道傷痕,竟是眇了一目。
若汪先生在此刻,只怕要當場驚的跳將起來。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十八年前那個血夜的關鍵人物之一,魔教長老桑桑。
十八年過去,不知武功高強還是駐顏有術,或兩者兼而有之,桑桑的容貌看起來竟沒有多大變化。
桑桑邁步走到琴邊坐下,笑道:非煙,你爺爺曲洋和我平輩相稱,你竟叫我姊姊,沒大沒小。
話語雖是責備,語氣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還透出幾分親近。
被稱為非煙的紫衣姑娘親昵的摟住了桑桑的脖子,笑著說,誰讓姊姊生的這麼美,我偏要叫姊姊,姊姊,姊姊!
桑桑拉下了曲非煙的胳膊,對她說道:說正經的,你就真的讓這個姓汪的走了?
曲非煙說道:姊姊,這個汪先生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人家大哥是戶部侍郎,他家又與九門提督隆科多交好。俗話說民不與官斗。雖然不是怕了他,但是如果真殺了,還是會出惹麻煩。我們大寶劍已經到手,不要橫生枝節了。
「更何況,人家還收了他錢呢。」女孩說著,掏出了那張二十兩的銀票,在空中晃了晃。嘴角笑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桑桑哼了一聲道:真是便宜他了。這十八年來,為了這柄大寶劍我教斗的烏煙瘴氣。不知惹出多少事端來。衛教主一直想取回寶劍,但向長老率一派老臣堅決反對。向長老認為我教實力已然天下第一,一柄大寶劍有沒有都無所謂,更何況寶劍本身不可控。
桑桑說著,給自己倒了一碗茶,給曲非煙也到了一碗,繼續說道:教主不高興,兩次邀請向長老上黑木崖後山「切磋武藝」,雖不知誰勝誰敗,但教中各派繫心中總是生了間隙。
「你爺爺曲洋態度又一直模稜兩可,時而說應該穩妥行事,時而說大寶劍取回也好。這群龍亂舞,各自為政的態勢已有十八年,各方面達成了危險的脆弱平衡,默許保持現狀。」
「這姓汪的身處風暴中心,反而最是平靜之處。十八年來竟沒人動他。可他不知道,他汪宅下人,各色夥計,包括街坊鄰居,酒店茶樓,被安插有多少我教耳目。多少是教主的人,多少是向長老的人,多少是你爺爺的人。」
「幾十上百隻眼睛都盯著這柄大寶劍,就是誰也不敢先動手。結果這姓汪的可好,馬照跑,舞照跳。日子過得美滋滋。今天忽然還中二一把,穿身黑皮褲就想浪跡江湖了。」
曲非煙介面道:幸虧這個月輪到姊姊您負責監視。他姓汪的猶如跳樑小丑,剛有動作,便被姊姊一舉拿下。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桑桑喝了口茶,得意的笑了。她低頭想了一會,說道:非煙,叫你一聲妹妹,姊姊今天和你說個秘密可好?
曲非煙笑道:哦哦哦,姊姊忽然這麼嚴肅,妹妹有些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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