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鄉下,還是在城裡,都要遠離這4種絕非善類的人
無論在鄉下,還是在城裡,都要遠離這4種絕非善類的人
盧曉周
我差不多20歲左右就背起行囊在外討生活,而這之前的歲月—自記事起也差不多都是在離家很遠的學校度過的,因而我對於鄙鄉的人和事,很少有細緻和確切的體察。我一貫的慵懶和宅,就是在家,也很少出門,很少和外人打交道,那些看著面熟的鄉鄰,其實並沒有多少了解。
今年有幸得以在老家呆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對這熟悉而陌生的鄉鄰和風土人情,有了格外的認知。我一向對有些人把農村描繪成田園詩畫般的世外桃源,不太感冒。這些人要麼從來沒有在農村生活過,要麼只是文藝青年般的無病呻吟。
雖然在物質生活上,今日的農村已今非昔比,不必詫異於在鄉村公路上疾馳而過的各種豪車,也不必對各家各戶的小洋房讚不絕口,這些物質上的飛躍,這些鄉村基礎設施的日益改進,其實更彰顯了如今鄉下人精神世界,乃至健全人格的建立上的滯後、貧乏。
那些曾經在我看來格外淳樸、厚道的人,在更為深度的了解和多方面的信息印證之後,則有了更為確切的真實的面孔。比如擴建家族祠堂大門外的綠化帶,在遭遇釘子戶的抵制之後,一下子就把這些平時看起來或厚道、或難纏、或強悍、或秉公、或善於打小九九的人給分別出來了。就是這樣一件小事,也即刻體現了中國式的尷尬:主事者在架不住大家要拆除釘子戶的吵鬧聲中躲得不見蹤影;而那些叫囂聲最大的人,在 面對釘子戶時,卻成為了和事佬;在背後義正嚴辭的指責釘子戶的人,大多卻成為圍觀的沉默者。更有甚者,和釘子戶達成了一致的立場,對眾人的合理要求進行最為嚴厲的聲討。
在這件小事的過程中,鮮少有人始終如一堅持自己的立場和觀點,更沒有敢於力排眾議、推動事情往正確方向進行的人。這些沉默的圍觀者的表情,和倒在李逵的板斧之下的人沒有兩樣,和在菜市口圍觀譚嗣同的人沒有兩樣,和魯迅當年在日本影畫中看到的人沒有兩樣。
把畫面跳開,來到一個春風和煦、陽光明媚的村口,同樣的一群人,他們或慷慨激昂聲討阿三的非法入境,或面露微笑彼此噓寒問暖,或滔滔不絕講訴自己的財富故事。
這樣的人,在北上廣深的富麗堂皇的甲級寫字樓里,也常見到。在一個會議室裡面對一個議題,鮮少有人能秉直發言,或者也是山高水野、不著邊際的說上一通。但轉瞬到了洗手間或各自的格子間里,他們有立即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這樣的人,在如今的社交媒體上,更是如過江之鯽。特別是在各種群里,總有這樣的人,你鮮能看到他們對一個是非曲直非常明顯的議題表達自己的立場,在任何觀點衝突中,總能看到他們一副和事佬、八面玲瓏的面孔。
這樣的人,特別是我遇到有人抄襲文章的時候,常常見到。他們說,天下文章一大抄;抄你是看得起你;抄你的文章也是幫你傳播;用不著大動干戈等等貌似有理,實則謬論的話。就這麼簡單的一個事情,他們絕不會有任何是非觀念。
我一直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想把這些人找到一個準確的表達,想來想去,還是孔子的「鄉愿」能夠精準的刻畫這類人。我對孔老夫子的儒家一向腹誹的比較多,但獨獨對他說的「鄉愿,德之賊也」這句,大加讚賞。
何為鄉愿?孔老夫子的原意大概是說那些沒有道德底線和原則、趨炎附勢、兩面三刀的偽君子。孟子說:「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媚世者,大多八 面玲瓏,四處討好,能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誰也不得罪,人人都誇好。不見得有什麼大奸大惡,但卻時刻準備著投靠強者,而不忘給弱者一腳。
還是王永彬在《圍爐夜話》中說得好:「孔子何以惡鄉愿,只為他似忠似廉,無非假面孔;孔子何以棄鄙夫,只因他患得患失,儘是俗人心腸。」
孔老夫子當初說的鄉愿,專指山野村夫,所謂鄉,說的就是一臉忠厚老實面相的鄉下人,但大多卻有著狡黠的心思。當然,在今天,鄉愿者,不僅僅局限於鄉下了,在各種人際關係學、情商學、職場學的灌輸滋養下,這種人無處不在,比比皆是。「沒有對錯,只有不同」,這句話很多人奉為處世圭臬,而這不正是沒有底線和原則的行為嗎?很多人推崇的所謂情商學,不過是培養鄉愿的鬼把戲罷了。
這些人大多衣著光鮮、談吐儒雅、交遊廣闊、永遠正確、時刻理性。你表達一下情緒,他說你憤青;你說一下真相,他說你較真;你堅持一下立場,他說你固執。總之,在這些人眼裡,確實沒有對錯,也沒有不同,只有利益。用今天時髦的話來說,這些人就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這些人當然不都是一個面孔,在我看來,這些人有著4種不同的類型,這4種人就是我們居家旅行、職場商場一定要遠離的4種人。
第一種、陰淡淡
這種類型的人,對誰都是一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面孔,表面看起來似乎是一團和氣、人畜無害,好人先生做派。但實則慣於背後放冷箭,而且讓人猝不及防。
只要有機會,他們總是習慣性的要把別人陰一把,可能事情並不是很大,但他們的陰招卻讓人嘆為觀止,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心思之機巧,手段之陰損。
這種陰淡淡的人,大多還喜歡扇陰風點鬼火,看似一句毫不經意的話,卻能化腐朽為神奇,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互生芥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陰淡淡的人,大多一副弱者姿態,與世無爭,好像全世界都在占他的便宜,他似乎受著無盡的委屈。但只要他們一出手,大多都是狠招,而且明明是你吃虧了,別人還會數落你的不是,而陰淡淡的人則正偷著樂呢。
陰淡淡的人永遠不會表達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他永遠不會站隊,也不會站對。他永遠不會讓別人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有在整個形勢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才會決定出手,而只要這種人出手,基本上就能置人於死地。
第二種、應遠不應近
這種類型的人,對親朋好友一概惡言相向,猶如仇敵,但對外人卻十分溫和有禮。與親人相處,輕則冷漠無情,重則咒罵。但與外人相處交談,卻如春風般溫暖,平心靜氣,輕言細語,噓寒問暖,百般呵護。
對親朋鄙之為狗屎,對外人待之如親娘,兩幅嘴臉,轉換自如,變臉之快,令人驚嘆,我們鄉下對這種人有個生動的比喻:狗臉變。
這種人對有錢有勢的人,更是刻意接納,點頭哈腰,低眉順眼,生恐這些人不理自己。對於弱者、窮人,哪怕是自己的親友,這種人總是想方設法的要踩上一腳,而且還會顯示出自己悲天憫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他們對與自己八杆子打不到的人,總是有求必應,對自己的親友卻猶如路人。
這種人大多都是農村媳婦居多,這些中老年婦女,可以說是鄉愿惡行的集大成者和優秀代表。
第三種、大話嘹天
這是我們鄙鄉的一句俗語,真是生動活潑,是漢語口語的最有活力的優秀證明。這句話不能成為人人熟知的成語,真是可惜了。
所謂大話,就是吹牛逼,嘹天,就是吹牛逼驚動了天地鬼神之意。說明這牛逼吹得相當厲害,都驚天了,何況圍觀群眾呢?
上至國家政策、軍事力量,下至個人財富、經歷,都是大話嘹天最好的題材。在大話里,你會看到最讓人難以想像的奇蹟,可以看到這世界上最快最簡單的致富秘籍,可以看到中國軍隊打遍天下無敵手,美日韓歐聞風喪膽,三哥菲佣屈膝投降。
當然最生動、最引人入勝的大話,還是他們的暴富神話。但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大話沒有一個字是真實的。
在今天的社交媒體上,大話嘹天者,真可謂比比皆是,形形色色的各類大師是其中最優秀的代表,他們最鮮明的特色,就是他們為自己加冕的各種聳人聽聞的頭銜:某某第一人、某某大師、某某導師等等。
其四、鑽錢眼
這種類型的人,就是一件事,哪怕是利己,但堅決不要利人,如果不利己,那是萬萬不要提及,總之一句話,一切以金錢的多寡作為衡量的標準。
這種人考慮所有事情、關係的前提就是利益,如果對自己沒有好處,在他眼裡,你就是怪物。
有好處要撈,沒有好處,創造條件也要撈。如果對自己的利益有絲毫損害,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雁過拔毛,雨露均沾,是這些人的典型處事方式,他們似乎很熱心,熱心到別人挑大糞都是插一根手指,而且恨不得放在嘴裡舔舔。那裡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似乎還是一個能人異士,但問題就是,如果沒有明顯的好處,是不會看到他們的鬼影子的。
這四種類型,在我們的生活中,時時刻刻都在活動,有的是處心積慮,有的則是天性使然。有朝一日會得到改變嗎?很難。
竊以為,小農意識是鄉愿的溫床,而鄉愿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表達,但自私自利才是根本。如果說曾經短暫的集體經濟的方式,確實為鄉下城裡培養了一大批有著高尚情操的人,他們可以為集體利益付出個人的代價,但現在幾乎已經絕跡,每個人的每個行為的背後,都是利益的算計。哪怕只是蠅頭小利,也會讓他們沾沾自喜,樂不可支。市場經濟放大了鄉愿的惡行,市場經濟為鄉愿提供了理論依據,這一切都不應該得到譴責。在鄉愿者看來,這正體現了他們過人的聰明才智。
我常常想,小農經濟的生產方式,不可能培養高尚的道德修養。雖然現在很多人,人五人六的出沒在北上廣深的CBD,出入豪車美女,頸纏粗大金項鏈,但根子里,還是一個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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