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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夢旅終將盡

片刻,趙五驚醒過來。

此刻殘月西沉,偶有三兩星星點綴。

將近黎明。

可天色還是昏暗無比,不遠的河面上偶爾有幾點耀光閃射過來。

耳畔只聽得大河奔波,滾滾浪涌,蒼涼,悲壯,像是那日與蘇易訣別時刻,她吹奏的那曲《長別曲》。

趙五看著在他身旁昏迷不醒的蘇易,只感造化弄人,他與蘇易竟然以這種方式再次相遇。當日離別的時刻,倆人風華正茂,像極了欲振翅雲霄的鳳凰,揮著翅膀向著光明飛去,任風吹,不後悔。

但是,這次的相逢,卻像是,兩隻灰頭土臉被掐著脖子按在塵土裡面的土雞的無言以對。

雖然以他的性子,做鳳凰如何?做土雞又如何?一劍在手快意恩仇,破重圍任馳騁才是他的追求。

趙五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蘇易的側臉,仍是如此俏麗,黑髮垂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雖說早已經多次瞧見她的面容,每一次都讓他心動。

可這一次在睡夢中,她似乎不再是那個滿堂驚艷的貴女,不再是冷冰冰,不再是令人無法靠近。而是變成了一個純凈無邪的女子,就像是月光下的東海,泛著粼粼波光,說不出的靜謐。

只是想到此刻全身經脈迸壞,真元涸竭,這傷勢怕是要躺很久了,就是不知道蘇易能否為他素手做湯,心中湧起甜蜜。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得一道森森的話語:「咦,這不是東海的魏胖子嗎?」

趙五抬頭望向左前方,一道佝僂的背影,正彎下身,查看癱倒在地的魏胖子。

趙五知道是那禹陽,可惜渾身動彈不得,只得咒罵:「禹老王八你別動胖子!」

禹陽理都沒理會,依舊看著魏胖子。

魏胖子素來悍勇,雖說此刻重傷在身,卻也毫不示弱:「就是你家魏爺爺!怎麼著!」

禹陽聞言,桀桀一笑,「都說觀海城的扛旗小官,魏冬,一身是膽,就是不知道膽子多大?」

一邊說,一邊轉頭看著地上躺倒的其他人。

魏胖子怕他轉移注意力,登時破口大罵,言語粗野難聽。

趙五聽了卻是心中暢快。

禹陽獰笑著,探出手,「哦?那讓我來瞧瞧。」閃電般一抓,五指沒入胖子的胸膛。胖子剽悍至極,直至此刻仍不鬆口,猶自大罵。

趙五瞧得分明,雙眼怒火欲噴:「老子讓你不要動他!你聾嗎?」

禹陽聽得此話,轉過身來,緩緩地將手縮回,帶出血淋淋的一個事物。趙五看到他身後的魏胖子胸膛破裂,鮮血長流,不由得落下淚來。

禹陽又回過頭去,看向胖子:「哦?看來你膽子也不大呀?這麼能說話,是不是舌頭大?」

說著,將手探入胖子的口中。

黑暗中,趙五心中一沉,知道今日再難倖免。

似這樣被禹陽虐玩,怕是這裡的七個人誰都逃不掉。

可是這裡有蘇易啊!

看了一眼蘇易,見她嚶嚀一聲,有醒轉的跡象,忙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卻不料將她弄醒了。向她笑了一下,心下一橫,將往事拋在後頭。

大喝一聲,黑髮飛舞,無數水藍色的細絲不斷地遊走於全身經脈,最終於胸口彙集,化為一朵偌大的水花。

先前,蘇易好似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她只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寧靜,說不出的澄清,說不出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冥冥之中觸及她心底最深最柔軟的地方,讓她莫名地想要笑,想要哭,想要跑,等到她驚醒,映入眼帘的那張臉,才知道,一切的由來的根源,原來是他。

可是,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心上人,說她錯了,說她悔恨嗎?

見他咧出的一張難看的笑臉,心中泛起無盡的柔情。

念力探掃下,驚覺趙五一身傷重難返,剛要問個明白,隨即看見趙五渾身湧現的水藍色,以及那朵標誌性的水花,蘇易瞬間臉色煞白,渾然不覺雙眼淚流,掙扎著坐起身,帶著哭音:「五郎,你不要命了嗎?」

趙五師承周安,這一脈的斷水訣,取自抽刀斷水水更流之意,以殘命續斷水,命不停,水不斷。

她怎麼能不知這法之後,再無幸意?

趙五隻覺此刻全身真氣霸烈,說不出的暢快,縱聲長嘯,一吐這幾日被追蹤的東躲西藏的抑鬱之氣。

猛地對著禹陽吐出一道清雷。

禹陽又驚又怒,避無可避,只得接下這一招。驀地嘴一鼓,噴出一口鮮血。

已被趙五風雷一嘯打傷。

趙五站起身來,頓時風雲變色,空中大片大片的灰暗色雲團聚集,隱隱風雷之聲,遠處的湖水憑空升起道道水龍。身下的山峰「轟」地一聲不斷地崩塌著。

趙五緩緩升空:「老子說的話,你以為是放屁嗎?」

聲音從半空中傳來,轟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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