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更讓我想家

隨著張藝謀的《長城》和葛優領銜的《羅曼蒂克消亡史》即將上映,國產片真正的賀歲檔爭奪戰開始了。

賀歲臨近,也就意味著又要過年了!

寒冷地冬季總會讓人慵懶,很多人大概都會不自覺懷念小時候。那時一家人一起吃飯、嘮嗑、出遊,何其歡樂。

後來的後來,我們長大了,就像鳥巢里的那些小鳥長大了要單飛一樣,開始常年在外奔波,連『回家』都變成了奢侈。

冬季,往往也是一個人一年辛勞之後疲憊感最為強烈的時候,疲於奔命的一年終於到了尾聲,人也開始不自覺的愈發想家。

我每年冬天都會重溫一部電影,它讓人知道「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好好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其實這電影很多人估計也都看過,就是張藝謀巔峰時期的代表作,那個還「活著」的張藝謀的電影——《活著》。

當年因為電影未經審批開拍並且擅自參加海外電影節而遭禁,雖然獲得了戛納電影節評委會大獎、最佳男演員獎但依然無法獲得解禁公映的資格。至今,也只能通過非官方渠道觀看電影。

改編自余華原著的電影通過福貴這個人物和家庭串聯起從內戰到建國,從土改到文革數十年的社會變遷,人事浮沉。

反映出在時代洪流里,作為個體,人的無奈,孱弱,悲劇,以及為了生活仍然堅強『活著』的不屈和堅韌。

福貴,原是個地主家少爺,嗜賭成性,把家裡的田產連同大宅子一起輸掉成為平民百姓,卻因此撿了一條命。這樣「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事情在裡面不止一件。

他從紈絝墮落到痛改前非,從國軍壯丁到平頭百姓,一直想要過一個簡單平安的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是他最大的心愿。可惜!那個時代這很奢侈。

先是妻子家珍體弱多病,兒子有慶夭折,後是女兒難產而死。在那個時代這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似乎一點都不稀奇,誰送誰根本就沒有定數。

人生本就充滿變數,在動蕩的年代顯得更加顛沛流離,無所憑依。

經歷過建國土改、人民公社、大鍊鋼鐵、文化大革命之後的福貴家,依然除了小雞什麼也沒有,命如螻蟻般的個人,恍如汪洋一葉舟,風雨飄搖中產生的只有枉自嗟嘆的生命之痛。

影片中兩個場景記得特別深刻,一個是中間的時候,

福貴:有慶要是聽爹的話呀,咱們的日子就越來越好……咱們家現在也就是一隻小雞,雞養大了就變成了鵝,鵝養大了就變成了羊,羊再養大了就變成牛啦……

有慶:牛以後呢?

福貴:牛以後就是共產主義啦!

影片的結尾,福貴一邊把幾隻真正的小雞放在木箱,一邊重複著這段話,只是結尾不同。

饅頭:牛以後呢?

家珍:……牛以後,饅頭就長大了。

饅頭:我要騎在牛背上……

富貴:饅頭長大了就不騎牛啦,就坐火車,坐飛機,那個時候,日子就越來越好……

經歷過那麼多時代疾病的感染,已經看透生活的福貴深知所有的浮華都是浮雲,能守住一家人才是最好的生活,能一起奔著未來過日子才是幸福。

如果說我們這個時代和他們那時有什麼不同,除了更豐富的物質,更開放的社會之外,對於時代的焦慮卻一點沒有減少。只是變了形式而已。

如今,經濟下行、社會變革、股市動蕩、房子教育問題、自我發展困境,諸如此類的問題變著花樣的圍堵著人的生活。

很多人忙的不可開交,生怕被時代甩下來,落下哪個機會,一不小心錯過一個億。

電影《活著》在以影像的方式反映那個時代一個人的艱難生存和不屈生活。而現在,我們是以自己演繹當下這個時代的『活著』

每年的冬季看到穿行的列車上,載滿了遠行的乘客,有人衣著光鮮,有人樸實無華,有人輕裝簡從,有人大包小包,

車廂擁擠,刻畫的是每一個流浪的遊子,站台嘈雜,發出的是由自肺腑的回家心切。

儘管如此艱難的在異地掙扎,到了年尾,我們仍要歸家。不是因為可以炫耀自己的一年收穫,只是為了和家裡人坐一起多吃頓團圓飯。

我最初對《活著》那個年代的最初印象是來自於姥爺,他跟我講吃樹皮、砸鍋鍊鋼、批鬥村長、甚至揭發父母的不可思議的故事,我那時候覺得遙遠震撼,看了電影和書,我才知道,現實里沒有什麼不可能,只有更聳人聽聞。

可惜不能和姥爺一起再看這電影了,有些親人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老去離開,告訴你,時間真的在流逝。

如今,回顧這部電影,也越發覺得『活著』本身就是一場修鍊內心的漫長修行。

羅曼·羅蘭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我想,大多數情況下,我們都需要這樣的態度面對生活乃至整個人生。生活從來都是多姿多彩的,所以黑色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時代錯綜複雜,幸好,我們還能和家人圍坐,還能有同學和老友相伴。年底來臨,在外奔忙的你,不要太累,準備準備,回家吧。一家人在一起,比啥都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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