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未來科技叫作還人類以本真

陳根

《西部世界》剛落下帷幕，一部輕科幻腦洞網路劇《微能力者》又淡入了我們的視野。故事源於同名漫畫，講述摩菲斯特——引誘人類靈魂墮落的惡魔，隨著文明的傳播而流轉，到了現今寄生於無處不在的網路中……惡魔網站，讓四個原本互不相識的普通人獲得了滿足慾望的能力，而他們用於為這微能力埋單的則是自己的幸福，以及隨即而來的惡魔籠罩下潛藏的危機和陰謀。

在電視劇中，學術界赫赫有名的人體器官移植研究專家發現：復活一個人只需要重建五個要素，分別是「內臟，血液，大腦，內分泌和外分泌系統」，但需要進行大量的非法活體實驗，而這勢必會導致很多無辜的人犧牲；同時，作為這個實驗的附屬衍生品——惡魔，由此誕生。

科技進步與其副作用

自從人類文明誕生以來，人類一直在追求著科技進步，竭盡全力地探尋得以改善自身生存及生活的方式；並希望藉此讓人類世界變得更加有效率、易於理解且安全可靠。從鑽木取火到四大發明到人工智慧，從石器時代到蒸汽時代到網路信息化時代……在這一步步行進的過程中，人類通過發現、發明和創造，不斷地充實著自我的「造物」形象，也由此推進社會發展。

就在呼喚科技、實現進步的過程中，人類卻發現幾乎每一項科技進步的背後，都附著著一些令人擔憂的負面衍生品，而且它們往往有著與正能量相抗衡的破壞能力，令人類為之感到恐懼。就像《微能力者》中，教授找到了可以「復活」人並給予其實現願望的微能力的技術，但是這個研究實驗的衍生品——「惡魔」，卻更能致使人類毀滅。這種定律在人類文明的發展過程中，亦是比比皆是。

早在舊石器時代，當人類發現並開始使用火的時候，其對整個社會發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人類也由此具備了更多的「超能力」：用火燒烤食物、圍獵和防禦野獸、照明取暖、對抗寒冷氣候等。恩格斯更是指出：「摩擦生火第一次使人支配了一種自然力，從而最終把人同動物界分開。」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偉大的發現，卻也隱藏著對人類的諸多威脅：火災吞噬著人類的生命與財產，甚至有著毀滅地球的能量。

時至今日，伴隨著未來科技的迅速發展，人類創造、發明或發現的新科技依然存在著正負能量極，而且越是偉大的發明，其副作用帶來的影響越讓人類感到恐懼。就如當前人類一直在快速推進發展的大數據和人工智慧，其副作用令人毛骨悚然：「大數據下無隱私」、「人工智慧將成為人類的終結者」等，這些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動搖著人類發展科技的衷心，令人類遊走於科技「發展」還是「控制發展」的迷途搖擺不定。

以毒攻毒，科技發展新出路

如今，只要登錄互聯網，你將發現鋪天蓋地的「人工智慧威脅說」讓你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馬上要被替代，甚至被消滅。因為人工智慧一旦「變壞」，那麼它對人類的不懷好意將會衍變成滅絕人類的利器，比創造它的人類更厲害。對於這樣的思想引導，我們卻無法找個一個合理的規避方案，只能任由它的潛在風險變得來越來越客觀而實在。鑒於此，谷歌、Facebook、IBM、微軟和亞馬遜等矽谷巨頭聯合組建了一個新的AI合作組織（Partnership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o Benefit People and Society）以推進研究和最佳實踐，為快速發展但不斷面臨道德挑戰的行業制定全球行業標準，以防止它們「變壞」。這無疑是令人期待的，但是若只依託於道德自控，或者對違規違法進實監督和懲處的方案，在未來的效用卻很可能會越來越單薄，甚至會遭到淪陷。

以毒攻毒，或許更是一條出路。就好比我們面對大數據發展和數據泄露。曾經，諸如鐵路客戶服務中心12306網站、支付寶、旅遊服務平台攜程網等，都遭遇過數據泄露的尷尬，這些泄露出去並用於倒賣或黑市交易的數據信息，包括用戶的賬號、密碼、手機、身份證號、銀行卡信息等。這些貌似個例卻又普遍的事件，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日前，京東遇「內鬼」，千萬用戶的12G數據遭泄露，再次讓人們陷入精神緊繃的狀態。與此同時，《南方都市報》的一篇《恐怖！南都記者700元就買到同事行蹤，包括乘機、開房、上網吧等11項記錄》的文章更是呈現了大數據背景下，我們處於一種何其「裸奔」生態環境之中。

而且，這一次次關於數據的「意外」事件，顯然不是網路數據泄露的開篇，自然也不會是完結篇。而且它們還會被人們一次次地拿來說明，大數據發展讓我們的隱私變得何其的不安全。換而言之，最安全的隱私，那便是沒有隱私。同樣，對人工智慧發展的期望，恰恰也是人工智慧讓人類感到惶恐不安的癥結所在。因為越是功能強大的人工智慧，越讓人類感到不受控，繼而也越顯得不安全。而真正安全的人工智慧，只有不會「變壞」的人工智慧，這源於沒有變壞的人。

尋求人類的返璞歸真

「人類，真有趣」，在《微能力者》中，每次隱藏於互聯網平台的惡魔不緊不慢地從口中吐露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總讓人感覺滲透著深深的諷刺意味。

人類智慧創造了惡魔，讓它潛藏於互聯網路平台，貌似可以無所不能，包括人類的慾望實現。而在惡魔誕生之後，人類作為規矩的制定者，卻又成了規矩的首先破壞者，這讓惡魔都覺得不可思議，一言以蔽之，「人類，真有趣！」

人類是造物主，是規矩的制定者。但伴隨著被造之物的成長，人類卻身體力行教會它如何破壞規矩，如何從本真走向惡魔。腦補一下，當人類遭遇惡魔反作用的時候，或許才是人類從自己推進的科技發展中尋得一劑返璞歸真良藥的時候。

就如大數據的發展，在推動人類社會前進的同時，也讓我們更切實地認清了一個客觀現實，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名」是客觀存在的戒律。從此，人類將在科技的監督下，進行一場猶如風凰涅槃般的蛻變：光明磊落、規矩行事，並為所有自己做的事情負責。這個時候，所有恥於為外人道的「八卦」將不復存在；人類也將由此活得更輕鬆自在。而在此基礎上發展的人工智慧，也將摒棄人性之惡，賦予本身。那麼，人工智慧終結說也將隨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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