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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收回投射的大冒險

前天下午從短暫得只有十幾分鐘的午睡中猛然驚醒,論文,工作,訪談,翻譯,報告,像一顆手雷一樣突然在我腦子裡爆炸,立刻坐起,心跳加快,打開電腦,聯繫男友。

拚命抓住一切資源聯繫他,我告訴他,我忽然超級沒有安全感,很恐慌,焦慮。很想抓住他。

他當然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半小時前明明還好好的?

我和妍來才村之後,結盟了青旅里的幾個小夥伴,望哥、阿勤、阿宇,勤和宇是一對cp,近十天的日子我們都是天天在一起的,可是香格里拉回來後望哥回上海了,前天阿勤阿宇也搬走了。分別的時候走的順其自然,我挽著妍在古城裡走著走著,發現那倆人消失了,散了就散了吧。回來後醞釀著午睡,於是十幾分鐘後就出現上文的驚恐發作。

開始鬧彆扭。感覺被忽略,不被愛,得到耐心的安撫才得以平息。直到今天早上又覺知到這股抓不住、站不穩的空虛感,才忽而明白了它是什麼。

目光所在之處,便是投射所在之處。

前段時間不斷處理和各種「奇葩」的鬥爭,什麼丟了錢報警反倒被店長教訓一通,什麼床位上發現了一個用過的避孕套店長很淡定的跟我們說「這種事情很正常」(這兩件事統統發生於雲南的「90青年旅舍」),什麼被牛背山青旅老闆從廚房裡趕出去、還勒令我們關掉房裡的通風……數不勝數,也是在這個過程中,驚奇的發現了新技能:很會吵架。還為此有些得意,暗喜心理學不是白學的,怎麼修復創傷沒學到位,但是怎麼引導人心走向,怎麼擊中對方心中弱點使其無言以對,卻是無比擅長。

其實人是不可能完全做到欺騙自己的,多少都會意識到自己的憤怒不是那麼有道理的。講道理,是多麼虛偽的一件事,任何時候,只要站住一個立場,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自然可以找到千百萬個看似合理的道理。大人的世界,只有立場,沒有對錯。終於,「撕逼"玩累了,意識到只要我還想憤怒下去,總能找到充足的理由證明外面那個人對不起我。

這個覺知讓我開始從外界收回投射。可是要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外界遠距離無關緊要的煩惱是一塊盾牌,它們幫我劃清界限,將矛盾和憤怒投射於我的世界之外,我只需要和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爭吵就可以了,而我的世界可以清靜無憂。一旦我覺知到這一點,開始放棄對外的攻擊,那麼內心的衝突將無處安放。

無法遠擲的攻擊,將不得不落在最重要而親近的人身上,這也正是我一直想要避免的事。小夥伴的離開,對外攻擊的放棄,讓這個中途折返的導彈忽然迷了路,最終無奈只找到那個我最不願意破壞的目標。嘭。

投射,project,是丟擲的過程。收回投射是由遠及近的過程。那場驚恐便是由遠及近的不安全感,之前有幾個小夥伴我們天天在一起,我的注意力是在他們身上的。那天他們走了,下午突襲一股手足無措心跳加快的感覺,他們的退出使得空了一塊,我不得不看向那個我長期存在的親密關係,我開始關注男友,我沒有了擋箭牌,意味著只能在他身上找茬,而這是我很不願意的,我一直在保護這段關係,保護的方法就是將注意力轉移。一旦我只能看向眼前的事物,我開始恐慌,我知道我要開始著手破壞我自己生活最重要的那些東西了。

我們熱愛投射出外界的麻煩不斷,因為當我們煩於那些看起來與「我」無關的小麻煩時,可以確保那些與我很有關的重要事情和人物不被打擾。一旦開始放棄投射(製造)不斷遇到的莫名其妙的小困擾,放棄和無關緊要的人爭鬥,眼光逐漸收回。這意味著一個危險,就是原本忙著和遠距離的事情鬥爭的眼光開始柔和,開始著眼於比較近的人和重大事件,眼光在哪問題就在哪。而最恐慌的是最後一步,當我們更近一步的收回投射,不再認定外界任何一個人為施害者,閉上眼睛,此時此刻攻擊已經無處釋放,只剩下我們自己。當目光失去了焦點,只能著眼於自己的內在,於是動蕩開始,無處投射,所有的矛盾被困在內心,無處責備,無處施力。

這,也就是為何人會如此恐懼獨處。

但是和之前每一個過程一樣,它也只是一個需要放棄的過程,而已。

-THE END-

是旅人啊

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

天生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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