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膽結石到死亡

——邵逸夫醫院,你是否真的可以如此草菅人命?

我叫吳小菊,是杭州市臨安區的居民。作為一個新時代的普通的平凡的人,我愛國、愛黨、愛家,雖然生活中偶爾會有一些小挫折,但是總的來說是平淡而幸福的。

然而2018年的3月16日,我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悲哀:我媽媽離世,年僅65周歲!子欲養而親不待!把這一痛苦加諸我身的正是浙大邵逸夫醫院。

四年前,媽媽查出患有膽結石。因為只是偶爾難受,吃了消炎利膽片就感覺舒服,所以她一直沒有手術。2017年10月,媽媽打算趁還年輕,恢復快,10月天氣不冷不熱等諸多有利因素下去醫院做手術。出於安全考慮,選擇了大醫院——浙大邵逸夫醫院,本想著:這麼大一個醫院,如此小一個手術,應該是萬無一失了吧!然而,沒想到的是,正是這個決定,媽媽踏上了鬼門關,一去就永遠回不了頭……

我們都無法相信媽媽會因為膽結石離開我們,然而無論怎樣呼喚,我們再也聽不到媽媽的回答;無論怎樣的想念,媽媽再也不能來到我們的身邊。

從2017年10月27日媽媽第一次入院,到2018年3月16日媽媽離世,媽媽先後四次入院出院,先後三次搶救入ICU,邵逸夫住院部2號樓的7、8、9、10樓,重症監護室的2樓,三樓,四樓都住過!她的體重從56公斤到35公斤,再到最後全身水腫,形同大胖子!媽媽吃盡了苦頭,卻一直不放棄,她只想活著。3月初,媽媽問我:為什麼想活著這麼難?我無言以對……

媽媽走了一個多月了,我們全家因為媽媽的病花了六十多萬:其中四次住院上交給醫院的住院費合計35萬多,買多粘菌素20萬左右,醫院裡面小賣部和邵醫藥店買的各種護理藥品以及媽媽住ICU期間我們住賓館的費用。一個小小的膽結石手術,我們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媽媽受了這麼多的折磨,最終還是沒有挽回生命。我覺得這個過程中,作為主角的邵逸夫醫院,他是要給我們一個說法的,他是有必要告訴我們為什麼我媽媽會喪命的。然而,我媽媽已經離世一個多月了,我並沒有得到這個說法。

以下是媽媽在邵逸夫醫院看病的過程,每一張圖片,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我願意為我每一句話負法律責任!

2月22日,媽媽第二次從ICU轉出普通病房,媽媽說:我的手怎麼這麼臟啊,幫我擦擦吧!拉著媽媽骨瘦如柴,黑如木炭的手,我輕輕的擦著:媽媽這不是臟,是你內分泌紊亂了,醫生會給你看好的。

2018年3月16日,彌留之際的媽媽,雖是六十,卻勝八十,明明已經三個月沒有吃飯,明明已經皮包骨頭,卻水腫的像大胖子,不忍直視!

10月13日,我陪媽媽來到邵逸夫做B超,掛的是王觀宇主任的號。B超結果和原來一樣,膽結石,王觀宇給開了住院單。請注意B超結果:膽總管內未見明顯增寬。

這是做腹腔鏡前醫院給我爸爸簽的手術知情同意書,請注意劃線部分:

情況變化導致手術進程中斷或更改手術方案:1、術中發現腫瘤等其他問題;2、中轉開腹;3、術中發現膽總管結石,根據具體情況決定進一步治療方案。

當然,手術室里發生什麼,家屬是不知道的,只知道醫生告訴我們媽媽肚子里粘連嚴重,手術過程雖然有些困難,膽囊還是摘除成功了!

10月28日,媽媽第一次手術。從手術記錄單上可以看出1、醫生是沒有說謊的,我媽媽腹腔粘連嚴重;2、膽總管探查未見明顯擴張;3、手術過程中我媽媽更換了體位 。我只想問問王觀宇,為什麼在粘連嚴重看不清的情況下堅持做腹腔鏡?為什麼不能開腹手術?最終導致結石掉落膽管,繼而必須做ERCP,如果沒有做ERCP我媽就不會感染,就不會死亡!

10月29日,媽媽的白細胞升高,已經有炎症表現了,媽媽說肚子疼,但是醫生沒有重視,讓第二天出院。我們也以為是剛做了腹腔鏡媽媽才會肚子疼。

10月30日,媽媽出院了,全家都很開心……誰也沒有預料到死神正一步步向媽媽逼近!

10月31日傍晚,媽媽發燒,弟弟按醫囑立即把媽媽送到邵逸夫。當天晚上,就檢查出膽總管結石。

幾年來媽媽就知道自己得了膽結石,卻從來沒有膽管結石。一定是這次手術中掉落的,怪不得腹腔鏡後媽媽肚子一直脹痛。一家人一下犯難了,怎麼辦?我們問醫生:結石是手術中掉落膽管的嗎?他們不置可否。考慮到醫生也是人,也有可能犯錯,他們不是故意的,我們打算只要媽媽病治好就行。

醫生告訴我們接下來可以動大刀或者做ERCP,否則結石有掉落到胰腺的風險,到時候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是考慮到媽媽剛做了腹腔鏡,又要做手術,怕是身體吃不消,所以醫生建議我們做ERCP手術。醫生說ERCP手術就像做胃鏡一樣,很簡單。

ERCP手術過後,媽媽就肚子舒服,一切看似好轉。多花點錢沒什麼,只要媽媽好起來,全家心情愉快!

有時候真的很痛恨電子化的時代,所有的化驗單住院時醫院不再給病人了。所以接下來三張最重要的報告單我們一直是不知道它們存在的,如果我們當時知道,媽媽是可以不死的,是絕對不會走到死亡這一步的。

這三張化驗單一眼看上去,長得一模一樣,只是時間有差別。請注意畫框部分:耐碳青黴烯類肺炎克雷伯菌。

這三張化驗單我相信醫院是按照醫療規範按例抽取膽汁做的檢查,它們都在11月11日才出報告。我有理由相信,醫生沒有注意到他們,或者說他們只是按例進行了檢查,因為平常化驗結果都是正常的,所以他們就認為應該不會有例外,所以根本沒有看這三張報告單。為什麼這麼說,後面我會給出答案的。

另外我想知道:這麼耐葯的細菌是哪裡來的?他真的會是我媽自身攜帶的?還是第一次腹腔鏡的時候感染上的?相信如果有醫學常識的人會有答案的。

就這樣,11月13日,媽媽帶著耐碳青黴烯類肺炎克雷伯菌這顆定時炸彈回家了。全家看到媽媽不再肚子疼,不再發燒,都以為終於康復了。接下來的日子只需好好調養。

好日子總是那麼短暫,12月6日開始,媽媽又說肚子疼,有點低燒。12月8日中午,弟弟再一次把媽媽送到邵逸夫醫院。在急診室里,俞一塵醫生建議做血培養。可惜的是,12月9日至12月16日第三次住院期間,主治醫生王觀宇並沒有給我媽媽做血培養,也沒有想起第二次住院期間的那三張化驗單。

第三次住院了,媽媽被確診為膽道感染。可悲的是沒有一個人想起那三張化驗單,那三張關於膽汁里有耐碳青黴烯類肺炎克雷伯菌。這個致命的細菌它就存在於膽汁中,現在膽道感染了,是否就意味著我媽媽已經感染了這個細菌,可是卻沒有人想到這個問題……所以我說,那三張化驗單是沒人看過的!!!

12月16日,媽媽又被告知可以出院了,其實她身上的炎症並沒有消除,請看劃線部分:超敏C高出正常值許多的。

如果說超敏C高不能代表什麼,那麼14日的這張CT報告肝膿腫形成考慮總能告訴醫生我媽媽已經感染了吧?

12月16日,王觀宇再一次讓媽媽出院,出院前的檢查都沒有做,依據的是14日的檢查結果。第二天媽媽就開始不舒服了,讓媽媽去醫院,媽媽說這次住院醫生只是普通的消炎,先吃吃藥再說。

12月19日,媽媽再次到邵逸夫醫院。這一去就不復還了……

這一次媽媽發燒,全身寒戰,肚子疼。

12月22日王觀宇終於想起要血培養了,12月25日血培養結果出來了,上面赫然寫著:肺炎克雷伯菌100%,下面備註:奶碳青黴烯類肺炎克雷伯菌。至此王觀宇成功幫死神掌握了我母親,母親已經無路可退!

因為怕家屬憤怒,王觀宇只是告訴我們感染這個細菌很嚴重,國內的抗生素都耐葯,要用進口的替加環素和進口的多粘菌素聯合治療,兩種葯每天各兩支。進口的替加環素醫院有九百多一支,可是多粘菌素醫院沒有,要外面買,杭州本地有藥房有,兩千八九百一支,我們先去藥房買了兩支。然後醫院給了一個香港那邊的微信號,可以發順豐,9048一盒,十支。

從那時起,媽媽開始了昂貴的治療征程。雖然我們知道,媽媽走到這一天,醫院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卻不敢責問醫院,因為我們都覺得媽媽的命掌握在他們的手裡。我們選擇了認命,只要媽媽能治好,只求媽媽能夠健康地站在我們的面前,錢花了就花了。

這是10月27日的報告單,媽媽各項指標還是正常的。誰也沒有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媽媽會在這樣一家醫資力量強大的醫院受盡人間痛苦,吃盡人間苦頭,直到最後沒有一項指標正常,離開人間……

媽媽因為感染,一直拉肚子,屁股全部都搽爛了,這個是3m液體敷料和造口粉整整用了五套。

媽媽戴著呼吸機,全身插滿管子!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學會了很多醫療知識,知道了超敏C是炎症指標,前降鈣素是血液感染指標,肌酐是腎功能指標,白細胞也能反映感染情況……

這樣的日子太難熬,每一天我們都懷著希望,每一天我們都給媽媽打氣,每一天我們的心情隨著媽媽的感染指標起起伏伏。永遠都記得2018年1月7日,2月25日,3月10日,因為在這三天的凌晨一點不到,我都接到媽媽休克急救的電話。也因此我的心臟再也受不了半夜來電的刺激。

ICU時間住久了,因為不能洗頭,媽媽剃了光頭。雖然躺著床上好久了,雖然幾個月沒吃東西了,但是我們都願意相信疼苦終究會過去,媽媽會好起來的。,媽媽在我們的鼓勵下也很樂觀。

醫生也一直說感染這個細菌預後不好,出院了肯定再次感染。我們大家都覺得只要能出院就好,大不了以後讓媽媽好好養著,大家都好好照顧媽媽,不會再感染的。

媽媽的病情總是反反覆復,我們想盡了辦法。我們求醫院請上海的專家過來會診,醫院說要自己聯繫好醫生,醫生同意才能發會診單。最後我們申請了梅奧會診,梅奧並沒有給出什麼建設性的回答。我們去求每一個可能有能力幫助我們的人,但是都無濟於事……

3月5日,我和妹妹來到了省中醫院,好心的醫生告訴我們國醫館的徐志瑛老醫生可能會有方法。3月9日早晨5點,我們來到省中醫院排隊,最終好心的徐老醫生答應我們的請求,同意去邵逸夫給我媽會診。由於接下來是周末,醫務科沒有上班不能發會診涵。3月11日一早,我們把徐老醫生接到媽媽病床前,徐老醫生仔細為媽媽把了脈,了解了詳細情況後說已經太晚了!但是還是開了四天的葯,說是如果四天的葯有效,媽媽就會有救的;如果沒效就治不了了。

同天下午,ICU的蔡主任告訴我們,媽媽只有三四天的生命了!

接下來的日子媽媽惡化嚴重,藥物無法吸收,肚脹如鼓,全身水腫,肚子里的引流管流出的全身膿水……

因為有壽終正寢的風俗,我們得知媽媽只有兩三天的時間的時候,無奈只能讓救護車把媽媽拉回老家。這是3月15日在救護車上的媽媽。當她知道要回家了,她淚流滿面,在回老家的路上近四個小時的車程里,她都不願意和我們交流!

媽媽已經瘦如骨材,救護車的醫生看著媽媽卻說:你媽媽的個子太大,這個床太小!聽了這話,我心酸得只想哭!1.5米的小個子,骨瘦如柴的身板,救護車放不下的是全身的水腫……

這是3月15日的出院記錄,紅框里每一種病都是致命的,媽媽被從膽結石治成了這樣,我們欲哭無淚……

期間我們找醫院協商,希望醫院能夠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

醫院告訴我們他們只有輕微責任,可以免掉我們欠下的二十三萬多的醫藥費,然後補償我們7萬喪葬費。但是回想當初我們是為了看膽結石來的,媽媽想著孫子剛剛出生還不滿一周歲,趁著孫子還小,把自己 身體養好了,可以陪伴著他一起長大,之所以挑中邵逸夫也是看中它是大醫院,醫資力量強大,但是,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為了給媽媽看病,我們已經花掉了六十多萬,如果,我們的媽媽在花掉這些錢以後能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能再笑著喊我一聲小菊,我們不會有任何怨言,錢花了還能再掙,媽媽還有,心底的那個家還在,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六十多萬換回來的卻是一 抔 黃土,而因為醫院的過失而產生的醫藥費為什麼都要我們來承擔?我們只是來看膽結石的啊!

大醫院畢竟是大醫院,說話非常 強硬,醫院甚至對我們說要麼去打官司好了,要麼你們就像新聞里一樣拿把刀把主治醫生捅了……

3月16日中午,媽媽回家的第二天,彌留之際,身在外地的表弟想看看媽媽,和媽媽視頻。

3月16日下午16:55分,媽媽永遠離開了我們……

媽媽已經變為一抔黃土,但是事情沒有了結。通過醫調會,醫院還是表達了一樣的意思:醫院只是負輕微責任。

雖然我們不認同醫院只負輕微責任這個說法,但是我們同意退一步:錢多少無所謂,但是王觀宇要給我們道歉。醫院說這個不可能,你們可以去上訴。

我們諮詢了幾個律師,律師認為醫院起碼負同等責任,官司應該會贏的,但是打官司要一審的話至少要一年半,二審,三審,終審就更久了,有些要四五年。同時律師說我媽這種因為取膽手術死亡的情況比較少,這個如果打官司的話,可以成為案例,可以給醫學專家們有一個警醒!

從去年10月到今天,我們為了媽媽的病已經筋疲力盡了,我們不想再折騰了,邵逸夫,既然你認為你們只是輕微責任,那麼我就讓天下的百姓都來評評理,都來看看到底你們該負什麼樣的責任……

以上是我媽媽在杭州邵逸夫醫院看病的粗略過程,本人對上面資料的真實性負責。吳小菊,身份證號碼:362322197909137245。

醫院一直以我媽有多囊肝作為我媽治不好的理由,我把多囊肝百度百科找出來,發出來。大家看了百度百科後就會知道,多囊肝平時不會影響多大,我媽媽50歲就發現了多囊肝了,十幾年過去,她一直沒有因為多囊肝而產生身體不適。

同時我想問:你們難道是我媽媽血液感染以後才知道多囊肝的嗎?不是10月13日第一張B超就有發現的嗎?你們治療過程初期有考慮到我媽媽是多囊肝,肝臟不能感染,否則無藥可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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