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遠東之行——烏蘇里斯克

大概是很久以前突然產生的一個想法，想在有生之年去俄羅斯的遠東地區看一看，走一走，親身體驗一下，曾經屬於中國的土地，如今，又是怎樣的境遇。就像這次旅行的同行人告訴我的那樣，用腳步去丈量，曾丟失國土的面積······

沒想到，這樣的機緣真的很巧，去年十月份的時候，我有幸去了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幾座城市，印象最深的幾個城市是烏蘇里斯克還有符拉迪沃斯托克，那在這裡就先談談烏蘇里斯克。

考慮到從國內坐火車出發，沒有直綏芬河達烏蘇里斯克的直達火車，只好從哈爾濱坐車到綏芬河，再從綏芬河坐國際觀光火車到達俄羅斯遠東邊境城市，格羅迭科沃。熟悉這裡的中國人一般把這座城市簡稱為「格城」。從「格城」下火車後，再坐俄羅斯巴士，約三個多小時車程，到達俄羅斯遠東地區的內陸城市之一，也是連接伯力和海參崴兩戰略要地的樞紐城市——烏蘇里斯克。

在行車過程中，看著谷歌地圖，谷歌地圖上除了顯示這裡的俄文地名，也顯示了這裡的古地名「雙城子」，很明顯，「雙城子」這個名字，為這座城市的歷史烙上了抹不去的中國烙印。好奇心使然，我也就查了查這座城市的歷史，原來，雙城子，以其東西兩城並存而得名，東城叫「富爾丹」西城叫「朱爾根」，兩城相距約四里。清代，這裡被稱為「富爾丹」城，「雙城子」是由滿語「雙城堡」意譯而來。

那麼，昔日的中國國土雙城子，是何時落入外敵之手的呢？

1860年根據《中俄北京條約》，雙城子正式成為俄國領土，從此，這裡再也沒有回到中國的懷抱。後來，幾經改名，這裡最終定名為「烏蘇里斯克」

如果說，在踏上這片土地之前，我還想著能在這裡看到一些中國化的東西的話，那麼，當你親身來到這裡之後，你才明白很難發現這裡有曾經中國先祖們生活過的印記，一切，似乎離那個特定的歷史時期如此之近，又如此遙遠。

據說，沙皇時期，這裡就發生了那個年代的「血雨腥風」，從這裡趕走所謂的「原住民」繼而開始帝俄時期的移民政策，從東歐平原到遙遠的俄羅斯遠東地區，直到有一天，這裡的原住民，似乎一夜間，就像在這裡壓根不存在一樣，不見了蹤影。

曾經，中國的先祖們，看準了這片肥沃的土地，雙城子地處興凱湖平原農業區中部，是一片難得的能進行複合農業生產的良地。而如今，俄羅斯控制下的烏蘇里斯克，似乎也並沒有擺脫當年的生產定局，烏蘇里斯克是如今俄羅斯遠東地區的農牧經濟區，以農業和食品工業為主，同時，這裡也有119軍工廠，111飛機修理廠，坦克製造廠和地雷製造廠等兵工廠，並生產各種軍車。在乘坐觀光大巴的時候，總能看見路上開的很多軍車。

如果，仔細觀察過中國東北部國界，你會發現，興凱湖北部的很小一部分，是屬於中國，而興凱湖中部和南部的很大一部分，是屬於俄羅斯國界內。這樣一來，興凱湖沿岸最肥沃的那片土地，如今，卻也成了俄羅斯的一部分。幾百年前，望湖興嘆的人或許還是俄羅斯，如今，恐怕已經成了湖北岸的中國。

從1860年《中俄北京條約》將這裡劃入俄國開始，在一百多年的歷史中，從沙俄時期到蘇聯時期，遠東地區對華人的大清洗，幾乎一天都沒有停止，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你很難在這裡看見中國人生活的痕迹，也很難看見唐人街這些，帶有中國色彩的地理坐標。

如今的烏蘇里斯克，單從城市經濟規模上來說，可能還不能和國內五六線城市的發展規模比，市區里的超市，也很難見到水果的蹤影，至於商品的豐富程度，大部分以俄貨為主，進口商品比例很小，如果考慮在那裡大買一筆的話，可能並不如你所願。

不止是烏蘇里斯克，在俄羅斯，曾經是中國領土的地方，或多或少都和烏蘇里斯克一樣，很難看出這裡散發出的中國氣息，百年多的歷史，也許可以改變很多，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長眠於這片土地上，只是，土地還是那片土地，葬身於那個當時叫做故鄉的地方，如今，物換星移，卻只能把當時的「故鄉」換作了如今的異國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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