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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有四無無障礙觀

韓鏡清講解紅卡:紅卡:四有四無無障礙觀

  (2000年10月29日)

韓鏡清先生把唯識的觀修總結為四句話,叫做「四有四無無障礙觀」: 只有相似相續,沒有常一不變;

只有相互依存,沒有獨立存在;

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

只有一隱一現,沒有真正顯現。 「只有相似相續,沒有常一不變」是講無常,

「只有相互依存,沒有獨立存在」是說沒有獨立實有的我,

「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就是唯識的唯能無所,只有能認識的識,沒有所認識的對象,

「只有一隱一現,沒有真正顯現」是指種子與現行交替的緣起規律。結合咱們剛才談的唯識與三性的內容,這四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總的來說就是在依他起性上不增益遍計所執性。
「四有四無」,就是讓大家時時以唯識的觀待方法提醒自己,到底什麼是有,什麼是無,有要如實地有,無要如實地無。現在好像很流行「現實」兩個字,說「你們佛教這一套太不現實」!可是我們認真想想,從小到大,甚至是無始以來,我們哪一天現實過?我們哪一天認識到了世界人生的真實面目?不識真實何談現實!佛教的目的,佛陀言傳教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時時對治自己習以為常的錯誤認識,就是每時每刻面對現實,認識現實!什麼是現實?就是佛教中不厭其煩所強調的——無我!唯識的實踐,正是以無我為中心,聞如是教,思如是理,行如是觀,得如是證。

  我稍微介紹一下四有四無的內容。歷來對什麼是遍計所執性、什麼是依他起性一般人分不清楚,先不說是圓成實性我們一般人最不容易認識,對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一般也分不開。所以我們要學習大乘佛教,最主要的是能夠先把遍計所執性跟依他起性分開來。因為我們凡夫,異生,最主要是不能夠認識真如,不能認識什麼是圓成實性,所以也就不能認識什麼是依他起性。常常把依他起性當作遍計所執性,又常常把遍計所執性就當作是依他起性,於是乎造成很大的顛倒、錯亂。這種顛倒錯亂使自己在生死輪迴裡頭愈陷愈深,不能拔足。

  而真正佛教理論,就是從什麼是遍計所執性,什麼依他起性開始認識,以至於真正能夠證到圓成實性。我們這個紅卡就是想法子辨清什麼是有,什麼是無,什麼是依他起性,什麼是遍計所執性。這個問題也是兩千多年來大乘佛教難以真正弄清的問題。而慈氏學裡頭的經論,特別注意這個三所知能相。所以在《總攝大乘綱領論》裡頭,無著菩薩就把什麼是三所知能相特別深入地分析給我們,特別深入地分析出來,教導我們認識什麼是三所知能相。所以認識三所知能相就是能夠覺悟、能夠進到菩提薩埵氛圍裡頭一個最重要的標誌。要不認識所知能相,也就是沒法子進入到菩提薩埵的氛圍裡頭來。

  主要的覺悟就在於悟入三種所知能相。有這種覺悟,才能夠談到學習整個的菩提薩埵的道理。什麼是菩提薩埵呢?就是能夠覺悟、覺醒三所知能相。覺悟三所知能相首先你就是應該能辨清什麼是遍計所執性,遍計所執性是完全沒有,是凡夫的無明所認識的世界;然後能夠覺悟到這三所知能相裡頭的依他起性,以至於圓成實性,這樣子才能夠走上真正覺悟之路。我們所以能夠踏上十地、六到彼岸這樣覺悟的道路,主要就是覺悟到、覺醒到三所知能相,主要是覺悟到什麼是有、什麼是無。

  因為我們一般人對於三所知能相里,什麼是依他起性、什麼是遍計所執性都分不清楚,認為依他起性就是遍計所執性,遍計所執性就是依他起性。所以首先我們應該辨清什麼是有、什麼是無,什麼是遍計所執性完全沒有的東西,什麼是依他起性依他而有、而不是依自而有的事物,首先應該辨別清楚。另外,對於圓成實性的話,對我們凡愚來說也是非常難於覺悟的,難於覺醒的。所以對三所知能相的覺悟是菩薩首要的任務。不了解什麼是有、什麼是無,什麼是真實的存在,那我們就沒法子走上覺悟之路。我們要想法子走上覺悟之路的話,首先就要對於什麼是有、什麼是無,有一個真正徹底的認識。

  可惜,我們兩千多年來,沒有把這個問題,把這個什麼是有、什麼是無的問題好好地認識清楚,一般對有和無的問題都分不清楚,什麼是依他起性,恐怕一般人都沒有跟遍計所執性分開來。假設對依他起性就認為就是遍計所執性的話,那是大錯特錯,沒法子理解菩提薩埵的任務。菩提薩埵的任務就是要認識三所知能相,你認識三所知能相才能真正走上菩提薩埵的道路。首先你是能夠證知到依他起性跟遍計所執性是完全不同的,依他起性是有,遍計所執性是無,不能把依他起性的有跟遍計所執性的無混為一談。所以首先我們應該是要把三所知能相裡頭,這什麼是有、什麼是無要認識清楚,否則你就沒法走向覺悟之路。

  我們在學習之中,把它總結了一下,就是四種無障礙觀,四種有和無的分別,這就是我們手裡的紅卡。拿這第一種有無來說吧(只有相似相續,沒有常一不變),佛教最主要的問題,是自性和常的問題,所謂常一不變的問題。我們凡愚的世界觀,第一步都離不開什麼是常,什麼是有自性這問題。第一個常的問題,就是我們一定要認識到從第一剎那到第二剎那裡頭,並沒有一個常一不變的東西在延續,總是前剎那與後剎那相似相續,沒有常一不變。

  這個沒有常一不變,你也可以從世間法裡頭得到證實。你這世間法的生住異滅,它也不是常一不變的,也是前剎那跟後剎那無論如何是相似,而不是前後完全一樣,是相續,而不是常一不變。假設前後完全一樣的話,這個事物就沒有生滅問題。前剎那跟後剎那一定是有些區別的,一定是不完全相同的,也不是常一不變的。因為它要是前剎那跟後剎那完全不變的話,這個事物本身就是沒有生滅的問題。事物有生滅的話,它就有一個存在的時限問題,就是它前後只有相似相續。所以世間的法,無論它存在多長時間,它要有一個壽命問題、存在問題的話,就是它從第一剎那到最後一剎那都是在變化之中。如果它中間有哪一剎那不變的話,那就是停滯在不是無常、不是變化的那種存在之中。任何事物,不論它存在壽命多長,假設從第一剎那到最後剎那,它要有哪一剎那停滯不變,那以後都有不能消滅的、沒有生滅問題的那種常一不變的問題。它要從始到終一定有變化的話,那就是不管哪一個時間,它決不能停住不變,也就是從始到終一定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之中。所以在世間的常理來說,也沒有什麼東西它能夠萬歲萬萬歲的不變。只要它有變化的話,從一開始就應該不停住地在變化,它要一開始能停住不變的話,那它就沒有壽命問題,沒有不存在的問題。這是一般的世間也可以證明的,無論它是鋼鐵的,或者是水泥呀,它都有使用的年限,到達某個時候,它本身就完全變化了,不能不變。這是常識中的問題,任何事物都有壽命問題。所以說它一定前後是相似的,一定是前頭跟後頭是有所不同的;同時,它前後又是相續的。所以我們認為世間事物沒有真正常一不變的,只有前剎那跟後剎那相似而又相續,這是我們就著世間法來說的。

  四種無障礙觀,最主要的是依靠佛教裡頭的第八識、阿賴耶識而安立的。所說四有四無真正講起來呢,離不開對於阿賴耶識的認識。所以世間的事物,我們站在大乘佛教理論的立場上,只能用對阿賴耶識的認識來認識一切事物,離開了阿賴耶識的認識,我們沒法子真正認識世界的生滅的問題,沒法認識世界的有和無的問題。比如相似相續,就可以由種子生起現行,而現行同時又能夠熏成種子來看,就可以使事物相續。一個是熏習成種子,一個是種子生起現行,才能明白世間的事物是怎樣相似相續的,就可以明白什麼是無常。就是說你還是要根據前七識與阿賴耶識能熏、能生這兩方面來認識事物的相似相續,離開阿賴耶識和前七識的能生、能熏的話,就沒有真正所謂的無常的內容。講真正無常的內容的話,必須既有能夠熏習的問題,也必須是有能生的問題。所以在第一種有無也就是無常的問題上,如果離開了阿賴耶識也是沒法子真正講相似相續。

  這地方希望大家注意的,這阿賴耶識的種子跟現行的關係,就是說明這事物的真正的變化。我們底下還是要繼續講阿賴耶識的作用。這阿賴耶識的問題這麼重要,是你沒法子避免的,而世間又沒法認識這種阿賴耶識的作用。在第一種相似相續的問題,無常的問題,也必須從阿賴耶識與前七識的能生、能熏來解釋。所以世間的有無,必須根據阿賴耶識的作用來講。

  這第二有無的話(只有相互依存,沒有獨立存在),也是這樣子,也正是離不開阿賴耶識的作用。佛教大乘的道理,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沒有自性的問題,就是不依自而起,一定要依他而起這個道理。沒有依他而起的問題,也沒法子真正講阿賴耶識的作用。阿賴耶識嘛,它本身離不開能熏,它本身是所熏,離不開能熏。它這種子本身就是一定要依靠能熏,才有種子,沒有能熏就沒有種子,所以這個種子是離不開能熏。但是現行又是離不開種子,一切現行都是種子所生起的。所以能熏、所熏、能生、所生,這個都是互相依存的。所以大乘佛教的道理最主要的是無有自性,就是依他而起,不是依自而起。

  說第二個有和無的話,就離不開阿賴耶識跟前七識互相依存的關係。沒有前七識,就沒有能熏,沒有阿賴耶識,就沒有所熏,種子跟現行,誰也不能離開誰。所以講到能熏、所熏的話,能生、所生的話,都是互相依存的,誰也不能獨立存在。阿賴耶識說起來有這麼大的作用,又是所熏又是能生,但真正講起來,它本身呢,也是沒有自性的,不能獨立存在的,阿賴耶識種子還得靠前七識的現行熏習才成。(休息)

  (剛才)講到第二種有和無了。這地方就是阿賴耶識跟前七識的現行的關係,誰也不能離開誰,互相依存,都無自性,正是大乘佛教理論的中心。是依他而起,而不是依自而起。第二種有無就是充分表示大乘無自性、不依自而起的意思。第三,是「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只有能分別,而沒有所分別,這是大乘裡頭一個很重要的看法。什麼事情,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後來咱們常常注意到能取所取,只有能了別識,沒有遍計所執性的那個根和境。只有能了別識,也就是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的相,所分別的相併不存在,全部只是能分別識。只有能分別識,只有能,而沒有所,這個也是大乘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則。無論什麼事情,只有能、沒有所,那麼也可以說是只有能了別識,沒有所分別的境和根,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

  這隻有能、沒有所,這個看法呢,也就是跟根本沒有所取、也根本沒有能取這種意思是相合的。有所分別相的話,常常就有所取和能取,沒有所分別相,那就是根本沒有所取和能取。沒有所取能取,那才是真正的能了別識,也才是真正的了別、真正的分別。有所分別的相的話,那就是所分別的所取和能取。所以認識到只有能分別,沒有所分別,那就是首先是沒有所取,於是能取也不存在了,因為所取不存在,能取也自然不可能存在了。能取所取就是人我和法我,都是所分別,都是所相,所以沒有所取能取等於是說沒有所分別,只有能分別。只有能分別呢,就是根本沒有所相的意思。

  這唯識,根本都是能分別,沒有所分別,所分別相往往是就是遍計所執相,遍計所執性根本是不存在的,所以所分別相根本是不存在的,而只有能分別。這個在大乘佛教裡頭,這個能分別是有,所分別是無,這個思想也是非常重要的。

  八識裡頭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這也是一有一無,也是一個最重要的理論。而我們更注意的是了別識的問題,只有能了別識,沒有所辨別的相,沒有所辨別的根和境。這個在一有一無的第三種來說,只有能、無有所,這種大乘的思想也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後來講八識跟心心所有法,都是只講能,而不是講所,以至於進行到唯有無分別智。這個在大乘修習中,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什麼?在大乘裡頭講所緣、能緣平等平等,也就是所取能取根本不能夠安立的,所取能取只是遍計所執性,而不是依他起性,所取能取都是遍計所執性,都是根本沒有的,所取能取根本沒有也就是所分別相沒有。所以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這也是大乘唯識學裡一個重要的思想。這是第三種有和無,只有能分別識,沒有所分別相。

  第四有無的問題(只有一隱一現,沒有真正顯現),也就是指這阿賴耶識和前七識如何而有,而人們執著的所遍計如何而無。這阿賴耶識跟現行的話,它們是一隱一顯,種子的時候是隱,現行的時候是顯。一切事物,要按唯識學的看法,一切事物的本身離不開一隱一顯。這隱顯也是互相為依的,互相依存的。從這有,從這個一隱一現來說呢,有隱必定有現,有現必定有隱,這現跟隱也是一個現行,一個是種子,也是一個是能熏習,一個是所熏習。那麼這個一隱一現,在大乘看,所有的,我們日常所有事物,都是在一顯一隱中,也就是飄飄忽忽的,在這一隱一顯中飄流,其中並沒有真正的顯現。那就是在《辨法法性論》裡頭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就是「如其顯現,不如是有」,它能顯現是有,但所顯現並沒有,顯現完了就完了,並不留一個顯現的相,是「如其顯現,不如是有」。所以這地方,什麼是有、什麼是無,什麼是一顯一隱,一顯完了一隱,完了,顯的裡頭並沒有真正的顯示,你要認為有一個真正的顯示,那也就是遍計所執性,也就是所取。這地方,就可以說四有四無裡頭如何而有,如何而無,一個是能所問題,一個隱現問題,都是如其有而無,是有了,但是並不是它能夠真正有。

  所以這地方,我們把四有四無跟阿賴耶識的關係分析得更明確了。四有四無的問題,離不開阿賴耶識問題。這裡頭,阿賴耶識的作用,它是很重要的,它本身就是把依他起性的問題交代得非常明確。這裡我覺得應該提到《總攝大乘綱領論》裡頭的一個頌子,那就是:「無始時來界,一切法等依,由此有諸趣,及涅盤證得。」後來我們曾經試驗著翻譯成七個字的頌子,七言偈,曾經是這麼樣子:「無有開始以來界,一切諸法平等依,由此有諸趣三界,及涅磐等果生起。」現在暫時這樣子。

  這裡頭需要說明的,就是沒有開始以來之界,沒有開始,這句話應該怎麼理解?因為世間都想用種種的事物,或心、或物,作為世界開始的起端,都是這樣子想。你拿現在講這大爆炸,所謂六種頂夸克,他也就是想用一種最小的東西,作為最大的物質世界的開始,或作為基礎,這一般的總是想用物質,或者心靈作為世界開始的依據。可是世界有開始的依據的話,在佛教看來,它有開始就等於它沒有開始。這話怎麼說呢?它是由這大爆炸開始啊,它作為開始的大爆炸本身就是沒有開始,它就不需要開始,它本身就是開始。就是有了它作為開始,就等於不再有它的開始。所以世間的人總是想把這世界的物質或者心靈作為開始。可是真正要它有這個可能性,像發現大爆炸,大爆炸很難發現的,而且大爆炸怎麼起來的?怎麼開始的?都是問題。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怎麼能發現這大爆炸?也是問題,即便發現了大爆炸,大爆炸以前,沒有大爆炸的原因,就等於大爆炸就是開始,它本身要是開始的話,就等於沒有開始,不再有它的開始,大爆炸成了無因無始的東西。

  所以無始的問題,在佛教裡頭看,因為你有了頭兒了,有了開始了,本身就等於沒有開始,不再有頭兒了。所以這種頭兒啊,都不是真頭兒,而且就你這個開始,人類也很難真正發現,也沒有那麼大力量,也沒有那麼大的儀器,也沒有那麼大的可能,來發現大爆炸。大爆炸跟夸克不過是玄想而已,認為世界還是有頭兒,有開始的。實際上這個開始,這個頭兒啊,很渺茫,人類也不能掌握它,只是想像。所以這種有頭兒、無頭兒啊,說半天還是等於無頭兒,沒有開始。

  所以這沒有開始以來的界,這個界,在其它地方就是說種子如暴流,另外有個頌子講阿賴耶識,它說「種子如暴流」,種子如暴流就是解釋這無始時來界,沒有開始以來的界,那個界就是如同暴流一樣的種子,叫它界。所以在大乘佛教的理論里,就是講阿賴耶識種子有生起的功能,為什麼它有生起的功能呢?就因為它有熏習,有前七識的熏起的關係,要沒有熏起也沒有如同暴流的種子,也就沒有界。這界,跟三界那個界不同,三界那個界是指的現行的東西,這個界,沒有開始以來的界,這個界就是如同暴流的那個種子。這個可以說我們現在一切一切都因為有種子才有現行,那個種子跟這個大的暴流一樣,咱們當然看不見,但佛陀呢,可以看得見。所以真正的宇宙的運動,就離不開如同暴流的種子。

  這個也是咱們在四有四無裡頭,講到的一切的生滅的關係,都離不開阿賴耶識。今天咱們就把這四有四無的關係,跟這阿賴耶識受熏、生起這個關係聯繫在一起講一下,要沒有阿賴耶識,這世界也沒有生起和熏習。這地方我們著重講的就是這世界是離不開阿賴耶識的,所以怎麼理解阿賴耶識?是我們當前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今天就講到這兒吧。

出自:四有四無無障礙觀-中國佛學網-www.china2551.org

韓鏡清(1912--2003)1912年生人,在北京四中讀書時,就傾心佛法,皈依三寶,皈依師是常惺法師。當時北大與北京的三時學會、南京的支那內學院等,都是佛教研究重鎮。

他醉心於佛法的廣博精深,立志以此作為一生的追求。為此他決定報考北大哲學系。1932年他考入北大之後,在湯用彤、周叔迦等佛學大家的指導和幫助下,學習了梵藏文等,存願於將玄奘法師未能盡譯的唯識經論繼續翻譯過來,完善漢典中的唯識理論體系。為此他精心準備,認真刻苦地學修佛法,尤其對於唯識經典,更是認真校勘,精研細究。文化大革命結束後,韓老於1977年元月要求病退,在家閉門不出,專心繼續青年時代就開始的對《成唯識論述記》校勘注釋,用了十年時間積累資料對照研究,又用五年整理成文,於1992年完成了約380萬字的《成唯識論疏翼》,對前人的唯識研究成果作了一次疏理和完善。此後便全力轉入藏文大藏中《慈氏五頌》及其重要釋論的漢譯,不完全統計已翻譯出60多部,約260多萬字,配合玄奘法師所譯的百卷《瑜伽師地論》等,基本上實現了把完整的慈氏學體系譯成漢文的夙願。韓鏡清老師於2003年1月17日下午3∶44分舍報往生,享年9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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