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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的叛鄉者和拋錨的人性·《傑出公民》影評

推掉所有正式的邀約和儀式選擇重歸故里,摒棄過往的偏見和雜念去接納這份來自小鎮的善意,不計較粗製濫造的電視節目和歡迎儀式,對所有的粗俗和不堪保持著最大限度的容忍,可到頭來,還是沒能躲過眾人的侮辱和謾罵,沒能躲過險些致命的背後一擊。

因為他不肯犧牲原則去迎合這一切,他在這個缺乏現代文明秩序的土壤上面對道德綁架依然義正言辭條分縷析。面對人心的低俗與險惡,他沒有選擇躲避,他想著努力試一下,試一下或許能夠改變所有不堪入目的邏輯。

可現實並不能夠。

處處欺騙,像極了開場時汽車拋錨後作家講的故事,哥哥借著重歸於好的名義殺死了弟弟。舊友說著所有的感情瓜葛都已過去從此不再提起,可還是在晚餐時向妻子索吻以宣布主權,在打獵的那個夜晚讓作家在槍口下像野豬一樣倉惶逃去。

道德綁架者來勢洶洶,一本正經的敲詐,絲毫不能理解他所解釋的一切。

畫作的評判標準無關乎審美和流派,無關乎構圖和手法,只關乎畫作背後的人是誰。

文化和藝術被政客拿來宣揚,在世俗的價值觀之下依舊被用作統治世俗的工具。

所謂的「傑出公民」,也只是無足輕重的政治籌碼,廉價到可以隨意篡改和歪曲。

是非和黑白顛倒,無知和粗暴橫行,這才是那個薩拉斯的本態。

「又一次,現實完勝虛構。」

有人問,「為什麼你不寫些美好的東西呢?」若是跳出薩拉斯人的視角來看這一切,又有什麼美好的東西可寫?這愚昧和無知的薩拉斯,同馬爾克斯筆下的馬孔多小鎮又有什麼區別?

作家坐在長椅上思考著數日來所發生的一切,最後不得不駁斥硬要請他做客的人,「我們沒有任何共同點,我們只是湊巧都生在這裡。」依舊邏輯鮮明,一針見血。然後走在這個毫無生氣的街道上,街上陽光明媚風溫不燥,心卻寒到了骨子裡。

從高高在上的神壇到萬劫不復的深淵,只用了三天時間。

狼狽地逃離這裡吧,像狼狽地奔赴這裡一樣,只不過換了一種汽車拋錨的方式。來的時候僅僅是燒書取暖,而離開並非這麼簡單。四十年的巨變僅僅是表面,所有的荒誕和醜陋依然沒有一絲變化,舊友的重歸於好只是說說,嫉恨的射殺才是生活的原本面目。

和開場故事簡直一模一樣。有趣,令人深思,又似乎毫無新意。文學是現實或者事實的解讀,亦或是現實根本不存在。就像是作家在電影結尾所說的那樣,「沒有事實,只有解讀。事實或者我們稱之為事實的東西,只是多數人認可的一種解讀而已。」

薩拉斯不需要作家,也不需要諾貝爾文學獎。而作家或者文藝家的存在方式,也如同作家所述,「作家或者文藝家一般不接受世界的本來面貌,他們感覺現實不夠令人滿意,所以他們需要創作出新的東西,將其融入到世界中。普通人不需要這樣,因為他們在現實世界中能夠怡然自樂。」僅此而已。

而作家丹尼爾走後的薩拉斯,又該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或許還會有隨時拋錨的汽車,有可以隨意嫖妓的酒廳,可這都無關緊要。因為只要趕走了這個狂妄的叛鄉者,相信這個小鎮仍然會充滿溫暖祥和,人人怡然自樂與世無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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