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穀雨四月 | 大風吹過的一瞬間

大風吹過的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黯淡,房屋、草木和不遠處的麥田,都失去了它們原本的顏色。雷鳴下的閃電突然把一切照的慘白,然後暴雨急作,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上,發出密集而清脆的敲打聲。

雨聲似乎能屏蔽除了它自身之外的所有的聲響,此時沒有了嘈雜的馬達聲,也沒有了此起彼伏的叫賣。人們都躲在家裡,小鎮上的店鋪只好提前收拾門面,喜憂參半,遮掩著門盤點著今天的營生。

這穀雨四月,在南方理應是「楊花落盡子規啼」的溫柔暮春,在北方也應是「錦屏香褪,寒隱輕衫嫩」的乍暖還寒。此時的雨,應該是欲語還休的綿綿訴說,而不是如此不由分說的雷鳴電閃。

但不論如何,這隻有在悶熱潮濕的盛夏里才會遇到的雨就這樣傾瀉下來,它在暗淡的天光里沖刷著所有的我們目光不可及的新綠,平息著我們時而凌亂時而浮躁的內心。

理想主義者誦讀著林白在《過程》里寫下的「四月里,遍地薔薇」,我在窗邊坐著,卻只能想起陳鴻宇在《理想三旬》里唱到的「就老去吧,孤獨別醒來」。

雨還在敲打著,只是放慢了節奏,地面流動的閃著微弱光芒的雨水下不知沖走了多少曾在陽光下飛舞的灰塵。

時間似乎也在這地面慢慢積蓄成的水窪中停滯下來,直到我感到眼睛有些濕潤,才意識到那暫時無法停下地、打擊地面和孤獨地停靠在牆邊的汽車的雨滴,就是時間觀察自身的度量。昨夜沒有睡好,這是今天全部憂愁的來源,與下雨無關。

本文同步發表於微信公眾平台:穀雨四月 | 大風吹過的一瞬間

推薦閱讀:

關於手機攝影的淺見
給溯之「給不出」的評價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
白鷺與黑貓
II-XXV-MMXVIII

TAG:隨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