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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對華政策初窺

唐納德.特朗普擊敗了似乎眾望所歸、不可戰勝的希拉里,成為這個星球上唯一超級大國的總統。從2017年1月20日起,中美關係將掀開至少持續四年的新一頁。

特朗普接手的是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最好的美國,八年來在奧巴馬總統帶領下的美國已經高調走出經濟危機泥潭,無論是高科技製造業的回歸,還是房地產、金融業的持續健康發展。美聯儲連續削減購債後加息預期高漲,強勁的美元迴流潮進一步哺育著美國經濟,一個擺脫經濟危機後經濟強勢復甦的美國已經展現在了世人面前。

但,出乎大多數人意料的是,此次大選人們迎來的不是民主黨內蕭規曹隨的希拉里,而是充滿變數的特朗普。希拉里的敗選,讓國內很多自恃聰明的所謂政治家、經濟學家彈冠相慶,以為此後可以再不用面對老牌政客希拉里那張老辣狡黠而又鋒芒畢露的反華面孔,可以不必再掙扎在TPP巨網束縛之下,可以暫時擺脫美聯儲加息夢魘帶來的人民幣跳貶,甚至幻想憧憬美國一門心思關門發展經濟、從而減少對中國甚至國際事務的干涉力度,沒有國際壓力下過幾年輕鬆愜意的小日子……

這麼想的人註定是鼠目寸光,註定是一廂情願。

作為一隻政治上的雛鳥,沒有人對特朗普有深入全面的了解,暫時只能通過競選過程中的隻言片語去忖度他。先來大體看看特朗普的政治和經濟主張。

全球經濟低迷的大背景下,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世界各國的貿易保護和逆全球化將會是新常態,而特朗普的經濟構想順應了這一趨勢。為了保護美國傳統產業,他一直主張以鄰為壑的貿易保護主義,而堅決反對自由貿易協議如TPP和TTIP。此外值得注意一點,特朗普還曾多次抨擊美聯儲的低利率政策,估計他的當選會令美聯儲女掌門耶倫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相當不適,進而對美聯儲的貨幣政策產生微妙的影響。儘管美聯儲是名義上不受政府左右的獨立機構。

再來看看特朗普不多提及的對華政策。

首先他將美國面臨的多數困境歸咎於中國的崛起。簡單說,由於中國加入WTO,中美貿易額不斷擴大,美國對中國貿易逆差的擴大使中美貿易失衡,從而導致了美國大量工廠倒閉和工人失業。因此他建議把中國宣布為匯率操縱國,並對所有中國進口產品徵收45%的關稅。軍事上他表示當選後將加強美在東海、南海的軍力部署以威懾中國。

筆者在11月8日《今日美國大選與未來中國經濟》中提到——無論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儘管在競選過程中你死我活,但無論是哪方執政後都必須最大限度滿足美國國民的利益。在這個開始自2016年的新經濟周期內,美國戰略具體說來就是瞄準新興經濟體危機,收窄美元供應,對其暴露出的致命弱點實施精準打擊,通過持續走強升值的美元去收購其廉價資源,在大規模化解自身債務的同時,進一步鞏固強化自身實力。

美國必然這麼做的現實基礎是其幾近20萬億美元的天量債務,而通過增加本國稅收等常規手段轉嫁到美國選民頭上,是歷屆美國總統不敢想像、也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既然債務內部消化之路走不通,那就只好嫁禍到被引爆危機的新興經濟體身上,而且這個經濟體經濟總量還必須足夠大才能撐得起美國的胃口。

筆者在《今日美國大選與未來中國經濟》中講過,面對具有相通文化、信仰、價值觀的歐盟和同一陣營內的日本,有鑒於兩者雄厚紮實的經濟實力和並不輕易露出的體制漏洞,美國更願意看到的是始終路線相左的中國或者俄羅斯最先倒在血泊里。而俄羅斯擁有美國不到最後時刻不願去招惹的強大軍事實力,決定了中國難以倖免的成為美國最按耐不住的打擊目標。況且,中國經濟自身具備更容易被打擊的軟肋,而最大的軟肋就是失去實體經濟支撐的貨幣超發泡沫、房價泡沫和債務危機。

特朗普的施政路線儘管不為人熟知並充滿變數,但可以確定的是,被立法、司法權牽制的總統權力,必然被約束在這個實現美國選民利益最大化的戰略框架之內。因此,執行上文所述符合美國長遠目標的戰略,遏制和打壓中囯註定是不容改變的大國國策。

隨著2016年漸行漸遠,2017年1月20日前的後奧巴馬時代處於政權過渡期,甚至特朗普白宮內的總統交椅還沒坐熱之時,或許一段時間內道瓊斯和納斯達克指數不再高歌猛進而呈反覆震蕩之勢,TPP的推進速度大大放緩甚至短時間內被擱置(但也不排除奧巴馬總統任期內使勁渾身解數完成),美聯儲加息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遲遲不肯落下,中國房地產泡沫和債務危機暫時不被引爆,人民幣貶值壓力暫時得到緩解……

但,這段時間絕對不是中國可以長舒一口氣的時刻,而是我們必須抓住的可以休養生息、可以彌補自身缺陷的最後時機。儘管產業結構升級、經濟結構轉型這種任重而道遠的事業並非一日之功,但盡最大可能主動擠壓當前最容易受到攻擊的部位泡沫,卻已經是刻不容緩。不必等到亡羊之後才去補牢,提前築好藩籬更為明智。

針對特朗普為數不多提到的中國東海、南海領土爭端問題時的強硬表態,細想支持特朗普競選成功的軍火商們饑渴貪婪的目光,還真讓人冷汗直冒。如果特朗普在中東伊朗、敘利亞問題上繼續貫徹奧巴馬總統的暫時擱置戰略,在俄羅斯烏克蘭問題上展現出競選時對俄羅斯總統普京的友好態度,那麼中國周邊的東北亞、東海、台海、南海局勢升溫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一方面是美國『亞太再平衡』的國家利益大戰略,一方面是特朗普要對得起支持他上台的軍火商小算盤,如同布希總統上台後的海灣戰爭,於公於私都顯得那麼合情合理。未雨綢繆,中國必須提早做好有理、有據、有節的應對之策,而不是被國內一群不自量力的愚蠢意見左右,真到火燒眉毛那一天倉皇應對。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民幣匯率市場化問題。特朗普出於保護美元不容挑戰的美國利益底線,以及視人民幣為潛在國際儲備貨幣威脅而必須予以打擊的目的,已經把中國列為匯率操縱國。還記得2011年10月11日美國通過的《2011年貨幣匯率監督改革法案》嗎?一旦被美國列為匯率操縱國,美國政府就必然會按照法案上的清單嚴厲制裁中國。而這,憑藉美國執世界經濟之牛耳的壓倒性實力,中國有幾成可能倖免?大話空話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必須腳踏實地做好應對之策。

如果有人樂觀的、自以為是的認為這只是特朗普競選總統時的口號,而不一定付諸實施,那一定是大錯而特錯!開始自2016年的新經濟周期,鐵定是一個強勢美元的周期。而強勢美元對應的不僅僅是必須貶值的人民幣,包括所有新興市場國家的貨幣,甚至強勢如歐元、日元傳統國際儲備貨幣,澳元、加元等資源性貨幣都將步入貶值通道,毫不客氣的講,美元一花獨放百花皆殺!而作為主要被打擊目標的中國,美國迫切要讓中國加快人民幣市場化的步伐,讓人民幣把所有軟肋一覽無餘暴露在凌厲強勢的美元面前等待狙殺!

而令美國欣慰的是,中國人民幣國際化的快速推進,和2016年10月1日IMF將人民幣納入國際一攬子貨幣,恰好吻合了美國的預想。想想吧,鑒於美國在國際市場中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和殺傷力,人民幣匯率市場化就如同一隻還不會飛黃口小雀兒落入一頭老鷹爪下,絕非危言聳聽!

總而言之,從政治角度而言,特朗普政府要在遏制中國崛起和中美國際事務合作上尋找一個平衡點。從經濟角度考慮,他要著眼於保護美國國內產業的發展和就業。特朗普的貿易主張是孤立主義,他的上台可能會讓美國貿易保護主義升溫,從而對中美經貿關係造成暫時不可預知的影響。

一切謎題,將隨著2017年1月20日的到來而漸漸水落石出,讓筆者隨著漸漸顯露出的蛛絲馬跡,剝繭抽絲般一一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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