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韓愈故里之爭
我的韓愈故里之爭
關於韓愈故里這個話題,我真不想再說,也不願再同別人爭論。我覺得爭來爭去,說來說去,就是故里,故里,故里,沒什麼意思,好像除了故里我們對韓愈老先生其它方面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其實,我更喜歡韓愈的哲學思想,就是古人常說的「道」。宋人文讜說韓愈「窮則事道如事君,達則事君如事道」。雖然宋明理學家們不承認韓愈是他們的鼻祖,但韓愈「道統」學說的衣缽確實是被宋明理學家們繼承下來了。
近期,網上發了大量關於韓愈故里話題的文章(大多是舊調重提),他們提出韓愈故里在孟州是孟州人編造的一個謊言,真正的韓愈故里在修武,韓愈祖籍在今河北昌黎縣,孟州不過是韓愈後裔的遷居之地。他們的主要依據是2006年前後在修武縣幾乎同時出土和發現的五塊與韓愈有關的石碑和唐代流傳至今的《韓文公門譜》以及其它一些資料。
石碑和門譜的發現,他們如獲至寶,到處宣傳,開研討會,做電視專題片,邀請一些專家學者出來替他們說話。某地甚至舉辦了一場立碑活動。更可笑的是,一些知名學者竟然也認為修武《韓文公門譜》的記載是真實的,我不知道這些專家是否認真研究過這個門譜,是否分辨了真偽,就敢出來說話。2016年,安徽電視台《百家姓》欄目組到修武採訪,把修武的韓愈後裔和修武的《韓文公門譜》請上電視台,稱修武的《韓文公門譜》為韓氏的傳家寶。河南大學的王立群教授在該欄目中表示:修武《韓文公門譜》「文獻價值很高」。按修武人說:王教授特別提到,其中對歷代王朝劃撥祭田祭奠韓文公的記載,「這是很了不得的」,證明韓愈是一位經過一千多年歷史的檢驗、「得到民族的認可」的大作家。在欄目中,潮州韓文公祠的工作人員也認為,修武《韓文公門譜》「相當珍貴」,並向公眾推薦。
由於本人不近人情地在對修武出土和發現的五塊石碑和門譜進行了詳細考證後,得出了石碑和門譜都是民國時期由修武韓姓之人偽造和杜撰的結論。這讓一些人惱羞成怒,對我進行了輪番攻擊,不僅寫出了《梁永照新編造的又一個大謊言》等系列文章,還讓孟州的韓氏後裔給我捎話說:要組織全國的韓愈後裔對我這個韓學研究的偽專家進行批判、反駁和打擊。呵呵,首先聲明,我不是專家,當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真偽專家之事。我只是一名韓學研究的愛好者。但,我是一名考古工作者,擁有考古學的基本理論和知識,對那些有違文物考古基本常識的東西,當然要說上幾句。
有幾位修武人來找我,非要同我爭論韓昶墓誌的真偽,他們說,你們孟州出土的韓昶墓誌中明明寫有「綰書並篆」,這不是說韓昶墓誌是韓昶的兒子韓綰寫的嗎?你為什麼說韓昶墓誌是他自己寫的?唉,對這種沒一點古文化知識的人,我能說什麼?由於他們說話語氣過於氣人,我也毫不客氣地回了五個字「無知者無畏」,請他們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同樣的問題也被某地一位中專校長問起,還是教中文的,盛氣凌人地要同我討論孟州韓昶墓誌的真偽,我能說什麼呢?
今年4月13日至15日,孟州市舉辦了韓愈故裏海峽兩岸韓愈學術研討會,中國韓愈研究會老會長張清華先生研討會期間,專門同我談了這次韓愈故里之爭一事,一再囑咐我一定要關注此事,重視此事,因為此事不僅是我個人的事,還關係到孟州韓愈故里地位的問題,一定要讓更多的人了解此事。我突然感到有點亞歷山大。
關於修武出土的石碑和門譜的考證是我多年前在網上同吳澤人(網名,一位頗有知識的學者)等爭論韓愈故里時寫出的。當時很不成系統,可在社會上產生了一定影響,不斷有人通過各種方式聯繫我,同我討論此事。曾有人指責我在網上的討論文章,全是抄寫網名夜郎在坐先生的博客,說我不註明出處是不道德的。其實夜郎在坐和空山就是本人。
那次討論大約持續有一年多的時間,回頭一看,竟寫了幾萬字,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應朋友之邀,我把討論的隨筆文提煉成了一篇論文《修武出土的韓愈石碑和門譜考》,刊登在2012年《華夏考古》上。曾有幾位老同志為了這篇文章,專門跑到我辦公室,滿含眼淚握著我手說:你為孟州辦了件大好事。真地嗎?弄得我怪不好意思。
近段時間,我準備把近幾年寫的原始稿件在微信上發表,主要是修武門譜和石碑剛出世時的討論文,文稿很多,有的還有點亂,一部分是網上發的隨筆,一部分是在報刊雜誌和研討會上發表的文章,我想讓關心這個話題的人們了解我在韓愈故里研究問題上的發展脈絡和經歷。由於資料的局限性,有一些觀點不是很準確,但,我是用心寫的,也不想現在再進行修改,原汁原味,遵循那份質樸和過程。
望方家多多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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