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再少年》【第一章&第二章】（No.1-6）

第一章 生而為人，我叫張小凡

No.1

我叫張小凡，一個比李小明還要張偉的名字，一個可男可女的名字。其實，我也挺希望自己是個女生的，在我知道什麼是大姨媽之前。

我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老爸是一個鎮上中學的副校長，分管德育，從來都是相信「棍棒之下出孝子」。我神煩這句話，彷彿我就是門前的那棵棗樹，有棗沒棗，都要打兩杆子。

長大後，我爸還經常很得意的說，小時候多打你，是為了讓你以後少挨打。

那我以後的兒子，出生以後，我先一口氣不歇的揍他一年半載的，是不是以後都不會有人動他了？成年人的道理真的很奇怪。

我媽是鎮上小學的語文老師，也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這麼狂躁的兩個人，怎麼會生出我這麼個優柔寡斷的兒子，莫非真的有負負得正的說法。

No.2

我小學是在我媽學校讀的，幾乎全校老師都認識我。所以除了男廁所，不論我去哪裡，都有好幾雙眼睛盯著我。那時候，用來拉屎撒尿的男廁所，於我而言，簡直就是一片凈土。

我猶記得在我四年級的一天，雨過天晴，操場上留下了許多積水，我和小夥伴歡快的在水裡蹦躂，水花飛了一臉我還傻逼呵呵的笑。

雨過天晴，是最美的天氣。雲開雨霽，陽光透過尚未褪去的水氣，大放異彩。

卻不知是哪個孫子打的小報告，我媽突然殺到了，沖著我抬起腿就是一腳，疼的我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幾個小夥伴看見這陣仗，轉身拔腿就跑，媽的，真是夠意思。

我當時還很慶幸，好在踢我的不是我爸，我爸那大腿肌肉，這一腳還不把我踹飛了。

當晚我的小腿上就紫了一塊，當媽的終究還是心疼自己孩子的，摸著我的傷口，不住的懊悔自己下手太重。6歲的我像個大人一樣安慰我媽說：沒事兒，不疼了。

大人和小孩並沒多大區別，無非多吃幾年的飯，也會為自己一時的衝動後悔良久。

於是我更加懂事聽話，怕被揍是一方面，同時我也怕看到我爸媽揍完我以後的心疼，成年人太矛盾了，我看著心煩。

那一年我9歲，那一年，上帝在35秒里拿下了13分。

No.3

最終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從我媽那所小學脫離苦海，考進了全市最好的初中，常青藤實驗中學。我的故事，也算是正式的開篇了。

八月中旬，新生報道領教材。學校很漂亮，綠樹紅牆，一條小河橫穿校園，潤豐湖宛如明鏡，安詳的躺在樓宇之間。

班主任叫孟凡香，40出頭，據說之前是個大學教師，長得溫柔，說話也溫柔。

旁邊站著一位年輕的小姑娘，叫劉婷婷，大學剛畢業，是我們的副班主任。亭亭玉立，凹凸有致。一言以蔽之，看了讓人容易起生理反應。

第二章 生子當不如謝霆鋒

No.4

兩個女生，如果能找到一個共同仇人，那麼她們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起友誼。似乎友誼的基礎已不再是共同的愛好，而是共同的敵人。

男生就很不一樣了，籃球、遊戲、AV，有時甚至是一個眼神。

教務處的人很不負責的把新教材堆在了門口，劉婷婷不停的彎腰給我們分發課本。大夏天穿著低胸衣就敢隨意彎腰，要不說她大學剛畢業還年輕呢。這一彎腰，碩大的領口裡，一抹抹春色直往外冒。

雖然才初一，但也是十幾歲的小夥子了，荷爾蒙噴發起來自己都害怕，哪裡看的了這個。我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但目光卻始終捨不得移開半分。

婷婷起身一抬頭，我一陣心虛，趕緊轉頭，假裝看別的地方。這個時候，發現另一個偷看的男生也突然轉頭，我們倆目光相遇了。

心領神會，心照不宣，確認過眼神，我遇上了對的人。

他對我報以邪魅一笑。我學著他的樣子，眯起眼睛，嘴角上揚，回以邪魅X2的微笑。就是這麼個眼神，成就了我們至今十幾年的友誼。

他叫謝佳，比我矮半頭，目光猥瑣，但膚色比我白凈，長得還算清秀。因為姓謝，很不要臉的管自己叫謝霆鋒。

No.5

分完課本，我和謝佳就偷偷搬到了一起做同桌。現在想來，兩個男生第一次見面，就私定終生般的坐在一起，難免覺得有點gay里gay氣的。

謝佳是個骨骼驚奇的男子，他可以用手掌，和身體任何一個部位接觸，發出「噗——噗——」的放屁聲。

他可以轉書，轉一個課間的時間不中斷。他的物理書封面，甚至被他長年不剪的指甲戳出了一個大洞。

他小小年紀，就深諳轉筆技巧，可以一邊思考題目，一邊把水筆從大拇指轉到小拇指。

「你覺得我們班哪個女生好看。」謝佳拖著腮幫，沖我挑了挑眉毛，轉著筆問我。

「開學第一天就打女生主意啊，你特么的還是人嗎？」我翻了個白眼。

謝佳一臉淫笑，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問問，問問。」

說實話，在搬來和謝佳坐在一起之前，我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也無暇去仔細觀察我們班女生。

「我覺得那個白衣服的還可以。」我敷衍的指著前排一個扎著小馬尾的女生。後來那個女生，從外貌到氣質，一而再再而三的轉型升級，竟然真的成了我們班公認的班花。

女孩的名字叫萬依。

「Emmmmm」謝佳點著頭若有所思道，「是還不錯，就奶子太小了。」

我安慰他急什麼，還會發育的。然後謝佳說了句讓我很無語的話。

「如果她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可以幫她一手帶大。」

「……」

No.6

當天班委人選都定了下來。

班長是個油膩的大胖子，叫路城。酷愛裝逼，一臉的道貌岸然，我聽他說話聽不過三句就想起身打他一頓。

總有些人，你不認識，但你看他到他的第一眼，你就想揍他，往死里揍的那種。

「我如果站起來去揍他，你可得攔著點我。」我咬著牙對一旁的謝佳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攔著你。你？揍他？你看看你自己這分量，以卵擊石，受精卵擊金剛石。」

學習委員叫宋涵，我們都叫他阿哆哆。人長的很小隻，但腦袋卻很大，皮膚白嫩的讓很多女生都心生羨慕。

生活委員叫金昊，長年運動裝，見誰都是笑眯眯，說話嗲聲嗲氣。他姓金，便不要臉的稱自己是金城武，我不明白，我身邊的人為什麼都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惡習。

勞動委員是個很帥氣的大男孩，長得像極了《快樂星球2》里的艾克，叫徐天偉，我們都叫他偉哥。而他本人，人如其名，從不見他累過，偉哥彷彿吃了偉哥一般。

我…我TM怎麼就成體育委員了？我不過就是在自我評價表裡寫了句我跑步很快而已。

然而這還不算完，班主任老孟還單獨找我談話說，體育委員同時還身兼心理委員的職務，要隨時關心班上同學的心理健康。

「MLGB的。」我罵道。

謝佳安慰我說，其實做心理委員也挺好的。

「好在哪兒啊？」

「他好就好在，好他MLGB呀」謝佳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未完）

第三章：

《人無再少年》【第三章 最長的路，是爸爸的腦迴路】（No.7） - 張小凡的文章 - 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