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另一種

獨自上路,走了太久。

我一個人住。在一個白天安靜夜晚喧鬧的街區的小樓樓頂。一個書桌,放著兩大摞高過我人頭書,一摞厚厚的專業書,另一摞是文學讀本,關於哲學、心理學、社會學、史學、名家著作、心靈讀物和詩歌。一個小音響平常用來聽輕音樂和英文歌,零散的稿紙上全是細細碎碎的漢字和英文。一張床,兩盆小綠色植物,一把不常摸的吉他。

我在四堵牆裡隨意地安排我的每一分時間,大多時候是看書思考直至深夜,在清晨醒來。過去的幾百個日夜裡,我成天學習英文和看名家們思想沉澱後的精華,過程枯燥,年輕的心又總是抗爭然後說服自己平靜下來。熬過去,就是意義。

明天會好的。而明天,早起後又是安靜的四壁,和各種厚厚的書本和課程。學習,是痛苦的。但不學習,卻會更痛苦。書本能帶給一個人的樂趣在於,可以在這裡平復焦慮,發現自己,睿智明朗,從容得體。和外界無意義的人事決絕地斷舍離,和自己交好。獨處,一直至今。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是厭煩說話的。我發現身邊同行的人,話題或無稽之談或自我矛盾,不會插入,也曾試圖笨拙的幽默也會被側眼,這樣的人,太多,我改變不了。

於是,沉默示好。

在這個夜晚喧雜的街區,每次深夜回來的時候總是會看到小酒吧里的燈紅酒綠,飯店裡的高聲划拳,年輕情侶雙雙去釋放情慾,扶著牆嘔吐酒話不斷的少年。我背著包,戴著耳機,沉默觀望,燈光交錯在地面五顏六色,越熱鬧,就越孤獨。而我並不覺得,這些生活充滿意義,也不覺得自己的孤獨是羞恥的,我站在街口,緬懷過去同樣的自己。嘆息。歸家。

某種意義上,我腦海里就是一個世界。在這裡自我探索,從清晨出發,到深夜歇腳。我不消極,不抵制美好,相反,經歷了人生的極大悲,我反而比原先更熱愛生活,留心身邊的瑣碎小事。看孩童蹲著逗弄貓狗,看年輕情侶相伴軟語,看飛花落紅,看夜色深濃里燈火璀璨,感受四季。這些時候,我都會停下腳步用心感受生活帶給我的小竊喜,再拍下來放在加密的相冊,不願公之於眾,我認為陳列出來的美好,會折價。

我從來都認為,用心記錄生活是愛的體現。學會了愛與痛苦,才會用心生活。

走步冥想,是每一次飯後必須的步程。耳機里是輕音樂或電台,和心靈的自我思索。看著身邊年輕朝氣的臉龐,總是對他們微笑。看他們追逐,調侃,打鬧,看穿了場景,和過去相遇,重溫了舊時光。

於是,我就這樣格格不入的生活了幾千個日夜。過去的七八年里,少有人理解,不太被人讀懂,而讀懂了我的人,都會與我交好,雖少有聯繫,儘管散落天涯,都會跨越時間空間,在孤寂的時光里,帶給彼此力量。

每一個從清晨出發,夜深而歸的日子裡。都是一個人吃飯,思考,走與停,苦與樂,休與眠。回顧過去,青春時光里洒脫悲喜,隨性瘋玩,用力愛恨。現在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狀態,從外放渴望被他人認同和讚賞,到內收尋求心靈的厚重和自我評定。哲學上說的質與量,我想就是這樣年輕玩樂時量的積累,到如今內收後質的突破。當然,這些突破,用汗水和淚水的交換。

如《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里,主人公他尋夢的過程,每一步看似幸運,卻都是因為他為新旅途的出發做好了準備。我也時刻準備著,為下一次的即興表演。

「我並不脫俗,只有死人才是脫俗的。」作家楊雪帆這樣寫道。在他的文字里,我部分的找到了自己。大多數人眼裡文藝青年總是優雅的,脫俗的。而我,就是世俗的一顆種子,在各種惡劣的環境里發芽生長過,一邊生長,一邊自我剔除之前環境中染上的壞的部分。

我不談慾望,每一個人都是慾望的集合體。也憧憬美好的戀情,討厭目前的一無所有。物質匱乏時候的自己,太多選擇被限制,我沉默地隱忍著,倔強的堅持著,我不追求物質的極大豐富,只希望,不再被有很多想法時,被貧窮限制了行動。我一直堅持出發,找不到被阻礙的理由。貧窮,不會持續太久。富貴,那不是我的方向。

獨處的每一天,每一個穿越人群的自己,我相信都會像自己在深夜發光的思想,一直帶著光,一直像黎明的太陽。

關於孤獨,寂寞修鍊,是讓我產生意義的另一種。

我背靠座椅,四壁之中,面向窗外,此時,距離夜的降臨,還有,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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