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故事丨你們的青梅竹馬都結婚了嗎——《溫柔終曲》

把你給我的溫柔統統消磨褪色吧

文/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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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暴雨，門外閃電劈過光禿禿的香樟樹榦；雷聲陣陣，和著狂風肆意地轟鳴著。粵西的秋天就是如此，中午還艷陽高照，傍晚時分就能天昏地暗，下起傾盆大雨。小由小心翼翼地提著父親給她買的唯一一條無袖連衣裙，與十幾個同學擠在老師的小辦公室里，這是學校唯一一個不漏雨的小平房。

2003年，鄉下的燈光彌足珍貴，中國極貧困鄉村甚至還沒有通電，小由家鄉通電設備不好，一遇到颳風下雨總是壞，小由被凍得瑟瑟發抖，在小黑屋裡與同學們擠成一團，通過閃電發出的光看到對面同學臉上一樣的擔憂和緊張。

外面的雨還是下得格外大，天空黑壓壓的。家住附近的同學都被家人接回去了，老師也用僅有的兩三件雨衣先送成績好的同學回家。偏得小由的家住的遠成績又差，父母在外工作，家中爺爺奶奶該是在煮晚飯和照顧小弟弟時間忙不過來，於是只得和幾個同學稀稀落落地縮在小平房等著。

小由正害怕著，門口就傳來呼喚她的聲音，跑到門口一看，是鄰居家阿生哥哥，他跑回家給小由帶來了長袖衣服和雨衣，小由感動地穿上衣服鑽進寬大的雨衣內，頓時暖流遍布全身。與幾個同學揮手告別，跟著幾乎是大人一般的阿生踏上回家的泥濘小路。

那一年，小由讀一年級，七歲；阿生五年級，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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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正是瘋玩的好年紀，小由跟著阿生掏過鳥窩、挖過蜥蜴，可最為危險的算是捅馬蜂窩了，阿生總是不肯帶小由去桶蜂窩，說是這是「男孩子行動」，怕她跑得慢可能會被蟄受傷。小由覺得這是嫌棄她的借口。

在又一次的「男孩子行動」中，小由氣呼呼的偷偷跟著去了，阿生髮現後無奈只得讓小由站的遠遠的，看著枝頭上有成人大小的虎峰窩（毒性大），「經驗豐富」的阿生指揮小夥伴擺好陣勢，用粗樹枝扔，用長樹榦捅，用長竹竿綁上乾草垛點火燒……終於，虎蜂窩掉下了枝頭，男孩子都迅速散開分頭跑或抱頭趴下、面朝草叢，躲過了憤怒的虎峰，毫無疑問，沒有經驗的小由被蟄了。阿生懊惱的回家偷偷拿了唯一一管田七牙膏，塗在嚎啕大哭的小由的傷口處，並警告小由下次不許跟來了。

傍晚回家，小由遮遮掩掩也瞞不了家人的眼睛，奶奶看著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小由，得知是被虎峰蟄之後責怪了阿生，向學校請了假，把小幼留在家用偏方敷傷口，並不允許小由跟著阿生瘋玩，阿生不說話，小由不敢承認錯誤。

那一年，小由九歲，阿生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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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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